陆雨华一怔,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将自己丢给一名外人,可一抬头,见他竟已经抛开自己往楼梯口走去,她急了,脚下一跺,她冲着匆匆走远的男人大声质问道:“卓凡,你这是要去哪里?”
翁卓凡却连头也不回,只是冲着她扬了扬手,她心底一阵气恼,正欲举步追上去,可她实在喝多了,脚步轻浮不稳,差点往前栽去,幸而司机阿键眼疾手快,冲过去一把搀扶着她。
“翁太太,我送您回去吧。”
陆雨华一脸厌恶地拍开他扶着她手臂的手:“别碰我,你算老几?也有资格送我。”
司机阿键不由得一怔,没想到这个穿着端庄得体,前一刻还表现得温柔似水的女人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泼辣、粗俗,他一时间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辂-
望着四周投来的诧异的目光,陆雨华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一张俏脸不由得绿了,毕竟这是公司的宴会场所,有太多人认识她,她可丢不起这个脸,她索性闭上眼睛,佯装已经被酒精弄混了头脑,整个身子身摇摇晃晃的往前倾去。
阿健见状,又赶紧伸臂将她接住。
“她醉了,将她送回去吧!”另一名公司高层的夫人一脸关切地上前慰问孳。
阿健点点头:“翁太太,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他小声地询问着,见陆雨华不再抗拒,于是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一步一步拾级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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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嚓!卡嚓!卡嚓!”
翁卓凡不停地按着快门,每按一下快门都能捕捉到一个满是意境内的镜头,长发飘逸、白皙的肌肤,娇小却动人的身段,还有那一双翦水似的灵动的双眸---
这是难能可贵的模特,他一连拍了近十张照片。然而他所跟拍的倩影根本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只是一步一步缓缓地往前走去。
她的脚步不是很稳,走着走着身子更是无缘无故地摇晃一下,明显已经有几分醉意了。
见女人孤身一人离开酒店,翁卓凡不大放心,拿着摄影器材悄悄地跟在她的后头---
但见女人走着走着,脚下踩了一空,差点摔倒,他的心顿时提了上来,马路上的汽车呼啸而过,她的神志不大清醒的模样,他还真怕她会浑浑噩噩地冲到马路上去。
翁卓凡再也不能淡定,他加快脚步打算追上去---
可就在他走到她身后十米开外,却见到女人突然冲着前方欢喜地呼了一声,随即那宛如燕子一般轻盈地往前方飞扑过去,下一刻,她冲进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的怀抱之中。
看着眼前一男一女,男的长相极出色,女的娇俏可人,两人举止又极为亲密,翁卓凡的心不由得紧缩了一下,她在心中自嘲着---也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
他看见那抱着她的男人低下头,用那极沉稳的声音询问着她:“这么快结束了?”
“嗯,姗姗她们还要去KTV,可是我不大喜欢唱歌,所以跟她们招呼一声就先离场了。”说话间,她穆千玥松开了抱着李文瀚的双臂,往后退一步,在男人跟前如花蝴蝶一般转了一个圈。
那晕红的、有些醉意的精致的脸孔荡起了娇憨的笑颜:“她们都说我穿这套衣服漂亮呢,谢谢老公!”
而那男也人回她一个宠溺的眼神---
虽然知道时下许多年轻恋人都亲密的以老公、老婆相称,然而听穆千玥这么亲密地唤另一个男人老公,翁卓凡的心不由得直掉入谷底,他手一松,手上那套昂贵的单反相机差点就掉到了地上。
那个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高大的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他那不寻常的举动,抬眸望将过来,翁卓凡有些心虚地避开了他的那仿如能洞悉一切的目光,赶紧转身一步步地往回走,没走几步,就正好遇着兴致勃勃地从酒店走出来的那一群人。
一群人兴致勃勃地冲着他招呼着:“翁总,咱们去富丽宫KTV,一齐吧!”
“是啊,一块去热闹热闹吧。”刘原也冲着他招呼着。
翁卓凡却兴味索然地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有些醉了,想早点回家,你们好好玩吧---。”说罢再也不给他们劝说的机会,越过他们几人笔直地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两名企划部的男同事不由得一脸不解地说道:“翁总他是怎么了?今日好像状态不是很好。”
“就是,平日他还挺能喝的,白的还没上场呢,几瓶红的就把他给难住了?”
“算了,他不去,我
们去!----”
停车场内,显得非常安静,在寂静的空间,响起一把小心翼翼的声音:
“翁太太,请上车吧,我送您回去。”
“我不要,你去给我将翁卓凡找来---”陆雨华死命地拽住车门,就是不肯上车。
阿健只觉得一阵头痛,这女人发起酒疯来真让人招架不住。
“快去啊,你耳朵聋了么---”
望着这个不停地冲自己歇斯底里地吆喝着的女人,阿健真是连哭的心都有,眼看着同事们都高高兴兴的去KTV唱歌、喝酒,偏生自己就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一档子事。
可跟前的这是翁总的老婆,他又不敢过于怠慢,只得不停地好言相劝着---
翁卓凡来到停车场见到的就是这么一翻情景,见阿键一脸为难的模样,他打心底觉得抱歉,于是加快脚步走上前:
“阿键,这里交给我,你回去吧。”
他的出现宛如救星,阿健想也没想就跟丢烫手山芋一般将手上的钥匙归还他,向他招呼了一声就匆匆举步离开了停车场。
“卓凡!”陆雨华见是他,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翁卓凡阴着脸走过去,给她拉开车门:“上车吧。”
陆雨华不再闹了,提着裙尾乖乖地上了车,车子很快发动起来,车厢内的气氛却相当的压抑,陆雨华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却见拿着方向盘的男人一脸的低气压,到嘴边的话始终没敢说出来。
车子缓缓地驶出了酒店停车场,平稳地上了路。
路边,一对男女十指相扣着缓缓地走在人行道上。
前方是红灯,车停了下来,陆雨华扭过头,见自己丈夫的目光一眨也不眨地死盯着那对亲密的情侣,那双眸竟微微发红---
她不曾见过他这么模样,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卓凡,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冷冷地说道,脸上闪过一丝戾气,让陆雨华一惊。
那对情侣走近了,是一对极相衬的男女,男的身形修长高大,一副金丝眼镜衬得整个人斯文大气,而女的虽娇小,却也是一脸的娇俏可人,两人手拉着拉有说有笑地缓缓穿过人行道,女子那年轻的脸孔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与快乐。
这一刻,望着那一对亲密的男女,又看了一眼身边那阴着脸孔的自己的丈夫,陆雨华的脸上再也无法再挤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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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近天字码头有一块面积不少的货柜仓库,由于土改计划的搁置,这些仓库都已经被置空,只有小部分仓库还被人临时改为废弃汽车零件拆解点。
这一带显得异常的荒凉,荒草丛生的空旷库存在入夜之后更有一几分恐怖之色,普通人根本不会接近这一带。
然而,这一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在静悄悄的夜色中,一辆黑色的桑塔纳从一个废置的仓库内缓缓地驶了出来,要不是车头灯的灯光,整个车身几乎要隐在黑暗之中。
四周静悄悄的,波仔坐在桑塔纳车内的人透过车窗望了出去,见四周没有一丝的动静,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伸手扭开了车厢内的电台,悠然自得地点燃了一根烟,脑袋更是随着电台播放的摇滚乐一下一下地晃动着。
副驾座内几乎睡着的人睁开眼睛扫了他一眼,又再度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原来一片黑暗的前方突然有一道雪亮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就这一闪,波仔顿时意识到麻烦,他想也没想,反应极迅速地拉动档,车身一个飘移迅速拐了个弯,车身以一个漂亮的姿势拐进了左方的碎石道上。
副驾座上的蛋明一听这动静,睡意顿无,他迅速坐直了腰身,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被追踪了。”波仔说道,脚下用力一踩油门,正当他以为自己能顺利脱身之时,前方却突然出现一辆黑色的奔驰车截住了他的去路。
他不由一阵慌乱,彷徨回头,后方那辆车已经追了上来,堵住了他的退路。有几名高大的黑衣人从车上下来,向他步步逼近。
“SHIF!”他粗暴的一手拍打在方向盘上:“赶紧将东西藏起来。”他一边提醒着蛋明,另一只手迅速摸向腰间。
就在他的手刚碰触到腰间的枪柄之时,突然间耳畔一阵巨响,车窗的玻璃被人粗暴用粗大的钢管砸了个粉碎。
他尚未来得及拨出枪,双臂已经被
人一左一右钳制住,丝毫动弹不得。
事发过于突然,波仔的脑袋嗡嗡的,竟一片空白,再扭头,但见副驾座上的蛋明也已经被制伏,脸上更是挂了彩。
“下车!”
波仔扭动了一下手臂反抗着,挣扎着被两人架了出来。
“喂,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波子不安地叫嚣着。下一刻,他后腿被人重重一击,:“啊!”他痛呼一声,扑通一声在跟前那辆黑色奔驰车前跪了下来。
四周顿时静了下来,两人双双跪在地上,天气虽热,两人却感到背梁一阵发寒,不知来者何人,两人更是一动也不敢动,突然间,停在前方不远处的那辆奔驰车打开了车头灯,两道雪亮的灯光射了过来,照得他们睁不开眼睛,波仔不由得别开了脸。
从奔驰车内走出来一个男人,在看清那个在灯光之下男人的脸庞之时,俩人不由得一惊---怎么可能是他?
心中闪过一种可能,波仔与蛋明两人的脸色顿时一阵发白,又一阵发青。
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到两人跟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地开口道:“知道我是谁吧?”他望着波仔。
逼于男人的气势,波仔点了点头。
但见男人手扬了扬,身后两人松开了那钳制住他双臂的手。
波仔的心却轻松不起来,身子反而微微发抖着,男人蹲下了身子,与他平视着,缓缓开口道:“波仔,你要将货带到哪里去?”
闻言,波仔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动了一下。
他佯装一脸糊涂地问道:“货?什么货?孟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这话刚一出,后方就被人重重一击,他闷哼一声,下一刻一股热流从头顶流了下来,带着一股腥腻的气味。
热流一直流着,流进了他的嘴角,让他尝到了自己的血的臭腥味道,波仔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怖,他不敢伸手去擦,甚至连大气不敢喘上一口---
身后的桑塔纳车上传来一阵声音,他的心吊得老高的,想要回头看个究竟,却不敢,只是如此怦住呼吸。
“大哥,东西找到了!”
听到这句话,波仔只觉得自己顿时从灼热的火山掉进千年冰窖内,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他不由得扭头与跪在一旁的蛋明对视了一眼。
一个人走了上来,将手上一袋递了过去,孟军伸手接了过来,打开塑料袋,手伸了进去从里头拿出一些晶莹剔透的纯白结晶体,嘴角一扯:“不错嘛,是上乘货。”说罢,他用手拈了了拈分量:“这里至少有1000克。”
说罢,他拿着袋子在波仔跟前扬了扬,开口道:“波仔,可以告诉我这些冰是从哪里得来的吗,你们---又打算运往哪里?”他说这话的口吻轻描淡写,而且用语彬彬有礼,仿佛在问他厕所该往哪边走一般。
面对他的问题,波仔死咬住牙根,闭上了眼睛,拒绝回答。
孟军也不勉强,他将东西转移到蛋明跟前:“你呢,你能告诉我吗?”
蛋明双眸闪过一丝狠劲,他一咬牙,发了狠一般往他脸上吐出一口唾沫,孟军反应迅速地别过脸躲了过来,可蛋明却没有那么幸运了,身后一名打手迅速上前,扬起手上那支粗大的钢管就往他身上招呼下去。
孟军站在一旁淡淡看着,也不吱声,直到蛋明被打晕过去,脑袋已经被打得开了花,血水混着烂肉的模样异样的恐怖,却不知是死是活。
好一招杀鸡儆猴。
波仔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屁滚尿流,斗大的汗水滚滚流下来。
见孟军扭头望过来,他迅速垂下眼帘,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下一刻,孟军跟变戏法一般,不知打哪变出一把匕首来,悄无声息地抵住他的脖子:“告诉我,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活呢?”
这个男人表面虽温文有礼、可却是一个狠角色,对于孟军的心狠心辣他也早已有所耳闻,波仔混身上下直哆嗦着,他一脸惊恐地开口:“孟总,求求你,放过我。”
“嗯?”孟军一挑眉。
波仔身子一软:“我说,我说,这些冰毒全是从东南亚的金三角贩运回来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石大哥,我也只是为了活命,你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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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咖啡机不停地转动着,一股浓郁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之中,让人心旷神怡。香雅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望着咖啡机内深黑色的液体,她不由得荡开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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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一个转身,她拉开身后那高大的玻璃柜门,玻璃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杯子,玻璃的、水晶的、陶瓷的、陶土的、紫砂的,古式、今式、西式、中式,就像博物馆的阵列品一般,好看之极。
她看中了一只极好看的水晶杯,伸手就要拿。
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咳:“错了。”
是淑姨的声音,香雅赶紧将手缩了回去,淑姨走上前,伸手指了指一只乳白色的杯子,说道:“装咖啡一般用这种骨瓷杯,骨瓷的白能衬托咖啡的浓郁,以后记住了。”
香雅不敢有异议,只能点头应是。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淑姨就非要如此执着于这些形式,杯子只要好看就行了,不是吗?
淑姨似乎看出她心中的不满,又说道:“我们这里是李家,不是普通人家,所有东西都是有规矩的,主人不哼声,不代表我们就能够做得随随便便。”
“是!我明白!”
见她是真心受教,淑姨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咖啡好了,赶紧趁热给先生送上去吧。”
“是!”
香雅端着托盘走出李家大厅,就见这个李家的男人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晨报,他刚刚从健身房出来,身上套着一件洁白的浴袍,只是随意地在腰间打了一个结,他一手支着下巴动作极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男人结实的古胴色胸膛若隐若现,那沐浴过后的柔顺黑发还在滴着水。
一面墙都是玻璃的,竹帘被拉得高高的,温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希腊神话里走出来的人物,野性而性感。
香雅毕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见了眼前这一幕,脸不由得也是一阵燥红,她红着脸怯怯地将咖啡端了上去:
“先生,你要的咖啡!”那声音跟从牙缝里给挤出来似的,声如蚊蝇,小得她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男人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香雅小心翼翼地将那盛着咖啡的骨瓷杯放在他的跟前,冲着他欠了欠身,正欲退下去---
身后传来一把高扬声音:“好香的咖啡,给我也来一杯吧。”
香雅扭过头,见是李娉心,她身穿一套性感比尼基,腰间系着一条丝质的长裙,香艳的身段表露无遗,惊艳过后,知道这样盯着大小姐看极不礼貌,香雅赶紧垂下了眼脸,对着她应道:“是!”并冲着李娉心欠了欠身,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文瀚,你怎么呆在这看报纸,不去游泳?”李娉心在李文瀚身旁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俯身端起他跟前的那杯咖啡,深吸一口,一股香醇的味道醉人。
李文瀚只是淡淡抬眸扫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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