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怪笑声从齐玉白的身后传来,齐玉白一惊,急忙扭过头来。⿻>
在村口的小路中间,出现一个穿黑袍的怪人。这个怪人身高不及三尺,像是个三四岁的孩童,黑袍紧紧地兜着它的脑袋,齐玉白依稀地看到它面庞乌黑,嘴巴尖长,样子奇怪无比。
“河童大人……河童大人……”
身后的人群一见到这个怪人,顿时都惊怕无比,放下手中的木棒木锨急忙跪在地上。
“桀桀桀桀……”
被叫做河童的怪人得意笑着,对齐玉白说道:“小子,我盯你很久了,你乖乖地跟我去见河神大人,否则……”
“河神大人?”
齐玉白心中冷笑,紧紧地盯着得意的河童,开天斧慢慢地滑到手中,随即身形暴起,开天甩出一道寒芒斩向河童:“恐怕你口中的河神是见不得人的妖怪吧!”
这个人竟然会反抗?而且速度如此之快。
河童真没有料到。
情急之中,它矮小的身材忽然滴溜一转,一阵雾霭之气散发出来,裹住齐玉白,河童也瞬间消失不见了。半空中,齐玉白只觉得浑身眼前一阵迷蒙,而且周围的灵力似乎也变得有些混乱了起来。
这个河童肯定是水脉的怪妖,齐玉白暗道。
只有先逃出它的雾幻阵,否则在他的阵法中自已处处受制,太过被动了。
齐玉白翻身后跃,打算跳出浓雾的范围,可不成想河童散发出来的浓雾范围甚广,自已跳跃两下周围竟然还是浓雾。而且浓雾愈发浓厚了起来,隐约中几米之外都看不清了。
这妖怪如此厉害?
正惊诧间,忽然感到身侧灵力一乱,齐玉白急忙侧身一躲,却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旁边偷袭闪过。
这正是偷袭的河童,在浓雾中犹如在他的地盘,它在里边却如游鱼一样灵活。
一个偷袭不成,随即就又隐入周围的雾霭之中。齐玉白在里边完全处于被动,刚要挥动开天进行反击,河童却闪身不见了踪影,想什么办法克制他呢?
要不先逃出去?
意上心头,齐玉白从玉葫芦里摸出一把灵种,然后向着一个方向奔袭了过去。
“桀桀桀……没用的,你逃不出去……”
河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来,齐玉白一惊,似乎到处都是河童在说话,而自已在雾中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它的藏身之所。
齐玉白有些恼火,换个方向又奔袭起来……
村落里的人惊慌地看着河童显现出来的浓雾,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祈祷。
被叫做村长的老人看着眼前的浓雾,眼神变得悲哀了起来,慢慢低下头,不忍心再看,慢慢地扭回身去。
当年……
那个聪颖的孩子,就因为反抗河神,被这浓雾带走了。
河神,是不可违背的。
而今这个青年,只不过走原先的老路……
齐玉白无奈地停下身,自已在河童的雾幻阵中不论如何奔袭,总是没有办法突破出去的,更不用说找到河童了。
其实现在的河童侥有兴趣地跟在齐玉白身边。
现在的它,像是似雾似幻的影子,它轻轻地跟在齐玉白身后,浓雾似乎正从它的头顶袅袅地散播出去。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密,齐玉白也似乎越来越迷惑。
它在等待齐玉白身心疲惫的时候,那就是最好的进攻的时机。
齐玉白垂下开天,手中的灵种也多数不见了。
忽然,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齐玉白身侧忽飞了过来。
齐玉白一惊,刚要准备,却忽然发现从前边,左边,甚至后边都有张牙舞爪的影子飞驰过来……
这?
齐玉白陷入了包围中……
“爷爷……爷爷……”
从茅屋中跑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挽住老人的胳膊,同样用惊乱的眼神看着浓雾。
“阿怜,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屋去……”
老人一见小姑娘跑了出来,脸色大变,颤颤巍巍地拖住她,要把他拉回茅屋。
可小姑娘却是执拗地站住不动,紧盯着村口的浓雾眼神眨也不眨。慢慢地,她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神色也变得十分惊骇,半张着嘴死死盯着那团浓雾。
“阿怜……听爷爷话,你和我们不一样,要被妖兽看到了,你会死的……”
“不……”
阿怜紧盯着霭霭变幻的浓雾,眼睛有些湿润了,她的嘴唇稍显颤抖,对老人轻声说道:“爷爷,他出来了,他出来了……”
至少有四五个黑影扑向齐玉白。
齐玉白却像被吓傻了,半拎着开天,一动不动。
黑影带着阵阵幽风,呼啸地吹动齐玉白的衣衫,下一刻,这些黑影就要扑到齐玉白身上撕咬噬血。
忽然,
齐玉白动了起来。
“八傀缚龙!”
手一掐诀,地上数粒灵种化成数道绿芒,对多数影子视而不见,却在右前方蜿蜒而上,缚向一团浓浓的雾气。齐玉白则是暴拧身体,带着开天一个旋转,甩出一道宛如半月的寒芒,扫向一个被禁锢住的身影。
那个身影惊慌地吱吱直叫,猛烈地扭动着身形,它怎么也没想到,齐玉白如何在阵中找到自已的真身的。
但齐玉白不给他这个时间考虑,开天直直劈向它的头颅。
河童死死盯着齐玉白,危急之间,咧开尖尖的嘴巴。
“啊!”
忽然,一串串水箭射向齐玉白,仓促之间,齐玉白撒手丢出开天继续斩向河童,自已则扭转身形躲向旁边。
开天斜斜斩下,斩掉河童的黑袍,也斩掉它小半个脑壳。
不过河童竟然没事。
它惊乱地挣脱开身上的藤蔓,然后狼狈地爬起身向着远处跑去。
岂能让你跑了。
齐玉白落地站稳,看着河童逃跑,嘴里轻哼一声音,然后左臂一抬,紫荆藤像条毒蛇一样蜿蜒而出,化成一条肉眼难及的紫芒追及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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