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做行不行?”齐玉白似乎看到狼烟四起的杀伐战场,从心底呼喊出来。>
但齐玉白又是一颤,惊醒过来,“不这样做?不对,这不是我在说话。”
“哥哥,咱们真的要这样做么?”遥遥地,听到山林里传来轻微的说话声。“不这样做行不行?”
“不行!”一个沉稳的声音传过来,“你要知道那东西本来就是咱们的,是他们抢走的!”齐玉白心头一惊,这声音……
“哥哥……”脆甜悦耳的声音带着哀求,“说了不行了!”那声音带着些惋惜,“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咱们是金剑门的人……”
“是……”少女的声音弱了下去。“把地图给我吧,你要知道,这件事做成了,严门主对咱们……”大汉的声音带着义无反顾,更有着坚决的果敢。
悉悉索索地,好像是揣好了一些东西,那声音又说:“你回山吧,到时候你依照计划做下内应,然后择机一同撤退。”稍有一下沉默,带着带着一些怜惜,那声音道:“自已多注意点,事情做完后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树上的齐玉白心变地凉飕飕,凭着自己的记忆,他已经听出这两个人是谁了。
刘依云目送哥哥消失在山林中,并且迅速地没了声息。自己则纠结地扭过身,低着头一只手扭着另一只手,慢慢向宗门走去。
两年前她被安排进入了墨宗,并且负有一个秘密使命——探查墨宗重地。因为在那里面有一株几乎可以让人脱胎换骨的灵木——九玄金桔果。
本来天性纯真的刘依云很是拒绝这个任务,但在山下凑巧被一位墨宗长老看中,甚是喜欢,于是带回宗门修炼。这两年多来,她时刻受到这双重身份的折磨,甚至有时候都会在梦中惊醒。而现在,就要到了结束这样生活的时候了,闯过这关,就可以解脱了。
刘依云踌躇不定地走着,只是,只是心中怎么有着如丝的牵扯和留恋呢?
正在她思绪不宁的时候,一双脚却倏得出现在他的面前。“啊!”刘依云一震,猛然抬起头,俊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小手捂在嘴上,惊得是连连向后退后。
齐玉白,站在面前的人竟然是有些木木的齐玉白。
站在刘依云面前的齐玉白强颜着微笑,脸上肌肉似乎在一抖一抖,鼻子被刺激得竟稍有些发酸。
“齐师兄,你还没回宗门么……”刘依云声音颤抖故作镇定地说。
齐玉白缓缓地摇摇头,注视着在自己心中犹如一块暖玉的刘依云。
“齐师兄,你……”刘依云被看得慌乱愧难,“齐师兄,我要回宗门了,你让开好不好?”
“你是金剑门的人?!齐玉白僵硬着,迈步问道。“啊!”齐依云双目圆瞪,全身发颤,紧张地不由自主地摇着头。齐玉白终于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写一封说是在山上初次见面的信了。
齐玉白盯着那双慌乱黑亮的眼睛,步步紧逼:“你哥哥要来偷袭咱们门派?你在山上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不……”刘依云听到齐玉白如此一问,心中有块地方犹如镜子掉到地上,哗啦,破碎出一块黑洞。
“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刘依云泪流满面,惊慌摇头,话语间扭身择路跑去。
“站住,你说清楚!”齐玉白耿劲上来了,蹿步追去。但刘依云漫无目标,竟向山内跑去。
山中可有猛兽,齐玉白心里一惊,赶紧回来带上熊木傀,又追了上去。
刘依云不愧为水系长老亲自调教出来的徒弟,蕴气轻身,齐玉白在身上拍了轻身云也刚勉强尾随身后。
“不要跑了,你跟我回去,解释清楚……”
“你不要追了,我回不去了,我是不会回去的。”刘依云竟也是个犟性子,对齐玉白的话不理不闻,一个劲地向前跑。
两人一追一逃,在山脉中是越跑越远,但最后终于是山林出身的齐玉白把她堵住了。两人都是气喘吁吁,不止体力所剩无几,就连灵力也都消耗了不少。
齐玉白弯腰拄着膝盖,喘息着看着倚靠在大树下的刘依云,说道:“不要再跑了,深山里面很危险的。”
刘依云惨惨地笑道:“你管我做什么,不要指望把我抓回去邀功。”
“我是金剑门的人,不是墨宗的人。”
刘依云喃喃地说:“我和哥哥从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谁,自我们相依为命。哥哥有修炼天赋,需要门内的修炼资源,哥哥需要什么,我就要帮他做什么……”
喃喃地低语,雨带梨花的泪脸,凄迷无助的双眼……
齐玉白注视着自己一直以为快乐无忧的刘依云,才发现原来在她内心深处竟有如此的孤苦。如此近距离注视着自己心颤的脸庞还是头一次,但齐玉白丝毫没有感觉到快乐,似乎一个仙子从九霄掉落到凡尘,那么多的孤独和无助。齐玉白的目光落在她那泪水划出黑道的脸庞上,那圆润腴白的脸蛋竟也会掉落尘埃。
“回宗门吧,墨宗也是你的家,看事情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不……”刘依云木木地摇头,我没有家,我不要回……啊!
正说话的刘依云忽然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