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游听着马天泽赞美沈琼丹,那叫一个满心欢喜,还没听完不住点头,“对啊对啊,四哥说的一点没错,哎哎,不对,四哥,你又在这时候问我……啊……”
沈琼丹美目一瞪,“你啊什么啊?四哥说的到底对不对?”
“这……四哥说的好的对,说的不好的不对,嘿嘿。 ”龙少游挠头不已,勉强说道。
几人都喜欢看龙少游被沈琼丹欺负,每次看了都很开心,这次也不例外,见到龙少游挠头的囧样,都发出了会心的笑容。
此时天琼楼里的气氛,已然热烈起来。
各路人才子,纷纷抢着跟青箬说话,更有不少人直接拿出作品当场念诵,以期能得到青箬的青睐。
祝彪神秘一笑,悄声说道:“老四,现在该你场了,哥们儿能否去香闺喝茶,全看你的了。”
“什么?不是说好三哥出头嘛?我还以为给你写好了诗词和小曲儿,你来场呢?”马天泽大吃一惊。
祝彪一指自己鼻尖,“我啊?我还是歇了我。万一我要是被看了,深入聊起来之后,我什么都对不了,那可太跌份了。”
说到这儿,他拍拍马天泽肩膀,“那什么,还是老四你。到时候你被选了,弟兄们跟你一块进去,谈谈天说说地,不也挺好的嘛……”
南宫伟也深以为然,点头赞同,“老三的话,一点错没有,万一他被选然后又露了怯,那咱们可丢大人了哈哈,所以还是老四场较稳妥。”
马天泽闻言,颇有些为难,“可是我……可是我不习惯,也不喜欢和陌生女子搭讪。万一被选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话音甫落,见其余五人神色怪异的望着自己,似乎是不认识自己那般。
南宫伟更是张大了口,都有点磕磕巴巴的了,“啊,啊,啊……原来老四是这样的人,我,我以前结拜的那个兄弟难道不是你?你是何人?从实招来!”
沈琼丹嗤的一笑,“行啦四哥,谁还不知道你啊哼……你别谦虚了,勉为其难。我倒也想看看,四哥你到底能不能被选呢嘻嘻。”
“那什么……”马天泽又迟疑片刻,方自骚骚一笑,“好,为了几位大哥,兄弟我豁出去了。”
几位大哥闻言,仍旧神色怪异,一副不相信的目光看着他。
其时大厅一片乌乌泱泱,有的在给青箬说话,有的在念诗,有的更是命仆人取出瑶琴弹了起来,说是偶有灵思,做了一首妙曲,要送给青箬,请姑娘品鉴等等。
“青箬、青箬,哎,美女,青箬……”马天泽喊了青箬好几声,却一直没机会说话,心道,他娘的,这样乱哄哄的还搞什么搞?我得想点法子……
想到做,一向是马天泽所奉行的法旨。当下将心一横,抬手一招,朱颜面前的酒壶,已自飞到了马天泽的手。
见他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啪的一声大响,酒壶已被摔了个粉碎。
随着酒壶落下,大厅内顿时一片寂静,马天泽见目的如此轻易达到,也不禁有些洋洋得意,环顾四周,肃然开口:
“嚷什么嚷什么嚷什么?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打扮的像是人骚客,呃,人墨客,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你们这个弄法,青箬姑娘反而哪一个人的作品都听不清,不如先定个规矩。”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心想这是打哪冒出来个家伙,在这侃侃而谈,装什么大尾巴鸟?
有人立刻站了出来,刚要指责于他,忽听二楼平台传出青箬的话语,“哦?这位公子言之有理,不知该如何定下规矩呢?”
其实对于刚才那种乱哄哄的场面,青箬也颇为不耐,但她也没什么好法子,如今听马天泽一说,便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既然引起了青箬的注意,那必须得好好表现一下哈。
马天泽抽出折扇,潇洒摇几下,刚想开口呢,先听到朱颜的怒吼传了过来:“你刚才说什么?骚客?果然粗鲁哼哼……还有,你摔酒壶摔,干嘛要摔我跟前的?”
“呃……”马天泽看他一眼,一脸好心说道:“适才我看你拿起酒壶,想摔又未摔,便有心帮你一下哈。”
“此外……”不等朱颜还口,他接着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微微一笑,续道:“此外,说到这个‘骚’字,我却认为,男人可以不帅,可以没钱,但是不能不骚……嗨,说了你也不懂。”
什么?又说我不懂?
朱颜生平,最烦别人说他这不懂、那不懂的,当下毫不退让,针锋相对回道:“不是骚嘛,有啥不懂的?嘁……”
嗯嗯,这厮是个锤子……马天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到了这会儿,他已然看出朱颜的脑子,有点不够用的了。
“懂不懂先放一边,大伙儿今天过来,是与青箬姑娘谈情,不是,是谈琴说萧,吟诗作词的,又不是来和你讨论骚不骚的……”
马天泽话一说完,立时引起了大伙儿的共鸣。
“着啊,公子这话有理,咱们都是来拜会青箬姑娘,岂能聊此不雅话题?”
“兀那家伙,你若想要骚,出门左拐,一直走到头,然后坐船,直接开到金陵,那儿秦淮河的暗门子有的是,你尽管骚……”
马天泽刚才一不留神,差点把谈琴给说成了谈情,好在及时改了口,刚偷偷擦把冷汗,却听到大伙儿一致问责朱颜,而言辞又如此刁钻古怪,古怪刁钻,不由笑的直打跌。
这些所谓的人,看来是真的有化的人,否则说话怎会这么损?
朱颜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恶狠狠的望向众人,恨不得立刻派兵,将这些所谓的人全家杀光。
但奈何法不责众,他空有一腔怒火,却无处发泄,不得已,只好郁闷坐下。
众人见他如此,都哄笑起来。
等笑声渐小,马天泽望着青箬,再度开口:“青箬姑娘绝代芳华,这儿大多数人,都是奔着姑娘慕名而来。若是一个一个,展现其在家里写好的诗词曲赋,那到天亮也啰啰不完。”
说到这里,他扫了一眼四周,发觉众人无不正襟危坐,似乎在向青箬表明,我们是有真才实学的,没有一个是在家里先行做好诗词的……
装,都装哈。马天泽看了他们的表情,暗暗偷笑不已,接着又说道:
“不如由姑娘来出个题目,大家现场即兴发挥,能作诗的作诗,能谱曲儿的谱曲儿,以一炷香为限,可好?”
青箬闻言,展颜微微一笑,刚露出两排珍珠贝齿,便用袖口轻轻掩住。
一个笑容,一个动作,已令大厅内的众人都看的痴了,连马天泽,也有些怦然心动。
青箬颔首笑道:“公子想法新颖,言辞有趣,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想来必有大才,更兼急智。既然公子如此提议了,我想各位才子,自也不会甘于人后,不知各位朋友意下如何?”
诸位才子闻言,均在心里把马天泽骂个狗血淋头。
这个混蛋,简直是个混蛋!早知这个混蛋能提出这等想法,那还不如刚才让小胖子把他揍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