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鸟卷,梦醒离人愁。-,岁月引人忧。
沈晓东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在梦里,他以另一个叫沈东的视角度过了整整二十年。
八岁患病,父亲背着“我”在雨夜狂奔,母亲打着伞勉力的跟着,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但每次回望着“我”时却总是怜爱的微笑,“没事的孩子,你会好起来的。”说着,伞又递过来几分……
十五岁开家长会,爸爸当着老师的面狠狠的训斥了“我”,但是出门后他就跟“我”说:“道理是用来讲的,而不是占着道理就可以为所欲为,再有这种不讲道理的,不能打架,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揍……”
十七岁一天午后,几人无聊的在操场上投着篮,过来了四个高年级的玩球,只见球未及框,却直直的砸向“我”,“啊呀,投错了,篮球无眼,你可要小心呐!”一人满脸戏谑的说。“这就是你砸我兄弟的理由?”不待多说,阿伟率先冲向对方……
十八岁的毕业季,“我”与阿伟几人吃着烧烤,喝着啤酒,回望三年苦乐,畅想未来风云。一起大哭,一起狂笑,诉说着各自的理想,相约着下次的相聚……
十九岁一阵参军热,国家鼓励着大学生入伍,一份申请表摆在眼前,脑海中是祖国广茂的山河,与那不知在何地的军营……
二十岁,任务归来回家,爸爸、妈妈、妹妹,一家人团团而坐,享受着丰盛的晚餐。只是,一觉醒来,改了天,换了日……
天道轮回,苍苍渺渺,往事已随风消散,沉淀下来的是那愈发深沉的亲情、友情……“只要你足够强!”只是,还不够。
…………
时近傍晚,今天比往日要更加深沉些,太阳早早的躲进云层里,几束透过间隙射出的光线宣示着它还没有下山,只是少了些许亮度而已。
此时,在岗彦之国的首城赤岗城里,一穿戴着破旧斗篷的男子出现在了城中,无声无息的,没有惊动任何人,彷佛他原本就应该在那儿一样。
男子显然对城里的路况非常熟悉,他七转八绕拐进了一个破旧的巷子里,巷子两边的人家都已搬离此处,这里唯一的价值大概只有等着拆迁了。男子顺着巷子一直走到了尽头,直到一落庭院门口,破败的院门彷佛一推就会散架似的,仅剩下的几块木板丝毫遮掩不住院子里疯狂生长的杂草。
“吱呀~~”
院门无声自开。
“你不该来。”
“……”
“但你还是来了。”
“我来,是做我应该做的事。”
“都十二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啊……”
里屋门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妪坐在轮椅上,也不见她如何转动车轮,轮椅便自行驮着她行出门来。
院门口的男子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出门来,斗篷遮住了他的脸,但呼吸引起的肩膀耸动频率却比之前快了些许,可以想象那斗篷下的那张脸此时并不平静。
老妪复杂的看着男子,忽又微微一笑,道:“怎么,都不愿意见老婆子一眼了吗?”
男子摘下斗篷,稍稍整理下衣着,对着老妪抱拳施礼道:“叶婆好。”
若是沈晓东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那个满脸正色、身形挺拔的中年男子正是他的倪叔无疑,此时的倪叔不见了平时的散漫与不修边幅,剃了胡须的倪叔从一个四十多岁的乡野村夫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翩翩男子。
“有你这么对她,冰香也值了。”
“阿香本应有更好的生活,他却毁了全部!”倪叔,或者叫倪斌说道。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的呢?你明知我不会帮你杀他的。”老妪深深地叹了口气,“即便我也想杀了他的话。”
倪斌深知这一点,因为,自己的仇人,那个害死阿香的人正是老妪曾经发誓照看一生的人——叶青松,星神叶远之子。
“但是,您可以选择不闻不问,就像十二年前一样。”
老妪闻言看向了旁边的杂草,双眼慢慢失去了焦点,喃喃自语道:“十二年前……我做错了一件事。”
“老身已百岁有余,半身入土,一生只为报得小主的恩之万一。当年小主殒命于坠星之谷,我便发誓照看小主后人,小主只留一对儿女遗世,青松自是天赋出众,甚至还创立了‘星神之殿’纪念其父,我便愈发的疼爱他,帮助他,不惜做了那么多错事。只是……害了青梅一脉了,青梅只有沈冰香一个女儿……人死不能复生,我若是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又怎会铸成这些大错……”
听到这里,倪斌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眼中不时闪过几丝狂热,他紧了紧双拳,终究没有反驳什么。
可是这丝狂热并没有逃过老妪的双眼,她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如狂信徒般的疯狂、炽热,和当年的叶青松的眼神一摸一样。
“难道,你也想像叶青松试图复活星神叶远那样复活沈冰香吗……且不说那禁术是否真的可行,即使真的活过来了,那还是她吗?这些年来,叶青松做了无数次尝试,最成功的就是你带走的那个孩子,可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呢?傻了!!”老妪说道伤心处,再也控制不住,大声训斥道:“难道你想当第二个叶青松吗!!难道你忘了沈冰香是怎么死了的吗!!你……你……”
“叶婆,相信我!禁术或许真的成功的,那个孩子,现在已经清醒了!他长的跟叶家人一摸一样。”倪斌从怀中拿出一件事物,定定的看着老妪说:“您要的是叶家的血脉延续,那孩子是星者之神与他后人阿香的细胞培育出来的,血脉再正宗不过,这,是他的生命符。”
生命符是一个人的精血所化,它可以指引其主的方向,无论天涯。
老妪明白这是一场交易,昔日的过往告诉她,愚忠换来的是毁灭,可它,会指引来新生吗?
一直想说一段故事,构思了一大串,终于决定用笔记录下来。
提笔尚不足两万字,不知是否真的有人看到,若您此时正在看文,请您评论,哪怕只是一个标点符号,也是作者君当下最大的动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