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个疯子,将自己心底里的想法,全部都说出来,像一把刀子一样直戳,入顾清越的心里。
肖城看着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又怕又难受,想上前但是又不敢,但是颜沫沫却显然不肯放过他,不断的说些恶毒扩知来刺激他,生怕他好过似的。
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肖城呵斥了一声,“闭上你的臭嘴。”
“呵,怎么?看不下去了?你当了人家多长时间的狗,,这么听话?有人咬了你们主子一口,你就急着出来跳脚了?”
她完全疯了,肖城皱了眉头不想跟她说话。
可是颜沫沫就像是突然有了一个新玩具一样,她嗤嗤地看着他,“肖城,据说你一直跟着顾清越,那么,你跟时笙也长期相处了,你爱上她了吗?啊?”
“闭嘴。”肖城冷冷地看着她,甚至有一个手刀将她劈晕的冲动,可是他没有,因为顾清越站起来了。
他像是一个被抛弃的丧家之犬一样,但是仍然直挺了脊梁,只是面对着肖城,冷冷地道,“把她关在工厂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她就是在这里结果了时笙的生命,那么,他也要让她在这里好好的尝试一下,什么叫做绝望,时笙之前所感受到的东西,她都要一一经历一遍。
而且,她的死法会比时笙灿烈一千倍,一万倍。
肖城应了下来,拖着颜沫沫就走,但是她却手舞足蹈,声嘶力竭,“顾清越,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告诉你,你这种人, 手上沾满了鲜血,虽然上天惩罚不了你,但是不代表,他惩罚不了你身边的人, 时笙就是一个例子,你看着吧,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会离开你的。”
“带走。”顾清越嘶吼一声,肖城打了一个寒颤,直接将时笙给拖走了。
把时笙一个人关在废弃的旧工厂里之后,顾清越直接让肖城把他给带回了市内,然后他自己把自己给关了起来,谁也不许去看他。
他整日都在思念着时笙,不管是谁过来看他,都被肖城给哄走了人,他现在日日夜夜守在顾清越的身边,谁过来,他都会劝退,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周。
别说是别人了,连他都开始担心了,但是顾清越连门都不出一下,所有的食物都是肖城给送进去的,但是顾清越却自己订了酒,源源不断的送进去。
肖城看着这样实在是不行,又是担心,但又没有办法。
屋内,顾清越整天沉醉于洒精当中,他也不知今夕是何年,心里想着时笙,整个人都颓废着,就像是全世界都要完蛋一样。
屋子里光线昏暗,纸醉金迷一般,他就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周边全放着酒,大部分已经空了。
顾清越在房间里呼唤着时笙的名字,但是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的心一下子感觉不会跳动了。
就算是把颜沫沫千刀万剐也再也救不回时笙了。
令顾清越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时笙“死亡”的这件事情,竟然被人给传到了网上。
起因是陈警官的一个手下,觉得可以征集线索,便把这件事情给了一些私人账号,想要让他们发布出去,尽可能的找一些当事人,但是却没有想到,那些私人账号,为了自己的流量利益,竟然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会一下子全部都说了出去。
近来无事,这些网民的情绪异常的高涨,他们有了狂欢的事情,于是把这件事情一百传十传百,一下子在网络上传开了。
这件事情,肖城不能让顾清越知道,马上安排了人去对接,至少要把这个热度压下来。
顾清越和时笙的身份不同寻常,不能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这样给他们带来的负面影响真的太恶劣了。
“这个不行啊,这个控制不了,现在这件事情,大家都很关注,而且,时笙的粉丝们,也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那边的声音很大很杂,看起来是非常的忙碌,一遇到这种事情,他们就是热火朝天的干。
肖城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但也不能就这么任由它发展下去,“那总得想个办法吧,你知道的……”
“不是我不想办法,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控制得了的了,而且,你也知道的, 网友有多厉害,他们还组成了时笙事件粉丝,要求给一个说法。”
那边人也很头大,直接说,“不好弄,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至少现在,在热度没有降低下来之前,真的不好弄。”
在这种事情上,肖城也没有处理的经验,他想了想,还是得把这件事情告诉顾清越,但是顾清越的门儿都敲不开,他只好无奈的想办法,将这件事情,一压再压……
村外的一户农家。
一个老妇人看着自己救回来的闺女,长得真是好看,如果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发白,真的是一个忒好看的闺女,更何况,她现在的模样,也差不到哪里去。
再看这身段,之前替她换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了,该有的都有,而且,她都捏过,看过了,不像是生过孩子的。
“儿啊,等到这闺女醒过来了,然后咱养着她,给你当媳妇怎么样啊?”
老妇人大声的喊着自己在院子外面干活的儿子。
那农妇的儿子一身的黑肉,正嘿咻嘿咻地在院子里劈柴,一听这话,两只嘴一咧,一下子笑得连眼睛都没有了缝。
他使劲地点头,哼哧哼哧又开始干活了。
“哎,傻儿子哦傻儿子,”老妇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是养了一个傻儿子,明明这么漂亮一个媳妇儿,他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看来还是得她做安排,否则啥事都成不了。
时笙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不知道在干什么,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到了河道里,然后她拼命的游啊游,可是却怎么也游不出去。
她想活下去,可是自己的肺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一丝空气都进不来,她太累了,只想休息,于是手脚便不动了,可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托到了河边似的,她努力挣扎着上了岸……
疼,全身都在疼,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拆开,然后又全部都缝合在一起似的,时笙疼得皱起了眉头,哼唧出声。
“哟,这是醒了啊,儿子,快来看,你的媳妇儿醒过来了。”
农妇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让自己的儿子进来看,一边看一边指着她说,“你可认准了这张脸啊,以后这个就是你的媳妇儿了,谁也抢不走的,她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那儿子憨憨地点头,一边笑,一边流着口水,看起来不像个傻子,但是跟傻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农妇眼里闪过一抹担忧,嘟囔着,“你啊,长这么大了没有媳妇,自己心里没有个数儿吗?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也没钱不能帮衬着你什么,上天作美,给你送来了这么一个媳妇儿,你可就安心的凑合着过日子吧。”
儿子点点头,“谢谢娘。”
他终于说话了,但是声音嘶哑难听,如果说他浑身上下还有哪里有一点好看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个子吧,高大健硕,而且一身的腱子肉,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
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时笙幽幽地转醒,入眼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对面的这个男人,吓了她一大跳,直觉就要起身,但是突然被一条绷带给束住了。
“你,你们是谁?”
她声音沙哑的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而且还特别的恶心,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难受又吐不出来。
张了张嘴,她惊恐地瞪着面前的两个人,两个人也同时瞪着她,一副无语的样子。
直到老妇人反应过来,赶紧热情的坐在了她的床边,“闺女啊,我是把你救回来的人啊,你是遭了什么事啊,竟然受了这么大的难,你看看你的身上,哪里还有一块好的地方啊,而且,你这衣服什么的,都是我换的,你就将就着穿吧,在我这里安心的养伤。”
见她没有说媳妇的事情,儿子有些着急,但是被老妇拍了一把,“你急什么?不得问问情况吗?”
万一这要是个不正经人家的姑娘,那他们还嫌弃呢。
不过看着时笙这个样子,倒不太可能是不正经人家的姑娘。
正想着,时笙已经开了口,“大娘,我,我能不能要一杯水喝啊。”
她好口渴,好像是从死亡的边缘爬回来的,现在只想用生命的源泉补一补。
大娘痛快的哎了一声,赶紧把水杯递给了她,眼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喝水,脸上路出喜色来,她抬眼看了一眼儿子,示意他先出去。
喝完了水之后,时笙清醒了一些,这才回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
“哟,姑娘这是哭什么啊,有什么委屈的事情,你跟大娘说说,大娘替人作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