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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习惯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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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衾云并不附和,对她而言,提出陪着老夫人今日去礼佛,也是为了逮出在暗处给她挖坑的人,这本身就是一种变相的利用。她只希望一会在莲缘寺,老人家不要受到牵连和伤害才好。

    “老夫人一定很高兴的。”云夕欣慰地笑道。

    “如何不记得,早在月初就答应了祖母这天陪她去莲缘寺礼佛的,看来今天要出门一趟了。”步衾云无奈地揉揉脑袋,甚为不满。虽然阿苏每天都来烦她,逼她锻炼,但是好歹没有逼她走出府门,所以她一直得过且过地忍着,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可出门不一样,步姑娘没有锻炼恐惧症,但有人群恐惧症啊。

    云夕一愣,点头说道,“还真是,不过小姐自从不出门后,老夫人都是一个人去礼佛的,原以为你都不记这个日子了呢。”

    “二十三”步衾云歪着脑袋皱皱眉,“佛生日是二十三吗”

    云夕边拧着毛巾边答,“今儿二十三了,这个月也就快要过去了。再过不久,仲夏夜也要来了呢。”

    梳好了头发,云夕便下去打了盆水进来给步衾云洗脸,步衾云坐在铜镜前,一边等待一边把玩着锦盒里的旧首饰,玩着玩着,突然想起了点事,“今天已经几号了”

    “知晓了。”云夕点了点头,拿起台子上的檀香木梳,站在步衾云背后慢慢地给她梳着头发,窗外的阳光淡淡,就像一层薄金渡在步衾云墨色的发丝上。她的头发很柔顺,细细软软的,像还没有长大的小女孩子的头发一样,但是即使如此也耐不住她一晚上的翻滚折腾,打结十分严重。

    步衾云揉揉眉,点了点头,对于规矩一事她从来没有要求。“没人起,你便替我洗漱罢,头发梳直便可,横竖在后院里也不用什么花式。”

    “不睡了,近来都不是很困倦,睡多了反而不舒服。”步衾云摆摆手,自己掀开了被子,云夕见状,便上前扶她坐到铜镜前。“此时尚早,小姐你平日起得晚,底下的婢子也不早,院里还没有几个人起呢。”

    步衾云看了看倦着身子窝在她床尾的云白,云白还睡得香甜,一点也不受两人说话的干扰。云夕虽然在后院给云白安置了一个窝,但是云白大爷怎么会屈尊去睡那么狭小的窝,所以半夜都会趁人不备跑回步衾云的屋子里睡,久而久之,步衾云就让人把它的窝撤了,惯了它的性子。

    “”云夕一阵无语,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岔开话题,“小姐,时间还早你可以再多睡一会儿,等下你醒了,婢子们会帮你把头发弄好的。”

    她宁可猜测有人弄乱她的头发,也不会想到自己睡相不佳这方面去。

    “已经卯时了啊。”步衾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又伸手揉了一下鸡窝似的头发,指间卡在发丝中,拉扯得头皮一阵疼痛。她痛得清醒了过来,皱着眉把手抽出来,不满道,“谁把姑娘我头发弄成这样怎么如此凌乱”

    “小姐,才卯时。”云夕如是回答。

    这天,天微亮,云夕在进来屋子里开窗户时,声响吵醒了还横躺在床上的步衾云,她迷迷糊糊地撑起身,看着云夕站在窗口前一副见鬼的样子,迷茫地问,“什么时辰了”

    阿苏甚感欣慰。

    阿苏站在榕树下,看着立在树荫底下半蹲着扎马步的步衾云,面罩上的瞳眸沉淀无光。如今的步衾云已经不再为扎几个小时的马步而满心怨念了,她习以为常地一早来到树下就开始每日一扎,就算有时候阿苏还没来,她都按时地在那里扎着了。

    接连半月,步衾云都在阿苏的残酷训练中艰难地熬过,在这段日子里,她起早摸黑,饭食量少,还不断地流血流汗,原本胖乎乎的身体迅速地瘦了下来,虽然身高不见长,人却抽了条似的,碍事的赘肉都很少见了而且原本baen如玉脂似的皮肤,也隐约有些暗色了。

    夏风正好,划过两人的脸颊。

    “阿苏过奖。”她如是回答。

    “真了不起”他如是道。

    在他的印象里,会拿氏族簿来背的人,只有那个忙得晕头转向却还是定时看书的宰辅大人做的出来。

    阿苏不由地张了张嘴巴,绝华星辰的双瞳惊讶地睁了睁,似乎对她一直以来的娇教无用有了刮目的看法。氏族簿,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把这个东西看完,别说全背下来了,整整二十本装订册子,最完整的记录放在宫中,占了国子监太师一架书格的一半

    步衾云正忙着把所有目光锁在他的剑上,所以没有抬头看他,只用一个黑溜溜的脑漩涡子同他说话,“嗯。我背下了氏族簿。”

    “你记忆力很好”阿苏不禁发问。

    阿苏边舞剑边分神去看她的动作,看着看着便有点惊讶了。步衾云虽然力气不够,挥舞的剑路也干干板板,但是每一步都没有挥错,他偶尔做出一个难一点的“雁回天”,银光在半空凌乱乍现,她依旧能一板一眼把动作勾勒出来。

    她抿了抿嘴,用在剑柄上的力气明显多了几分,原本在半空晃动的木剑渐渐平了下来。黑影低头看了一眼,勉强满意地点点头,臂膀一画,动作行云流水般又换了个花样。她连忙照着他的动作,依样画葫芦般舞起剑来。

    “手端平,力气呢”如常清冷,潺潺如泉似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平静而淡漠。

    高大魁梧的那道黑影执着一把流光暗动的银色长剑,长剑剑刃镂空,花纹精致,轻薄如纸,银光如注,在他推出剑时,上头的阳光落在剑身上,隐隐有纹图暗动。矮小微胖的小身影笨拙地看着那把银剑的行路,一笔一画照着剑路把手上的木剑推出去。

    夏日灼灼,日头艳艳。云归阁后林里种了许多参天的青松巨木,树影婆裟搓搓,阳光从葱绿的树叶之间洒落,在地面上印下一淡淡金灿的光斑。树下,有两道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阴影中,腰板挺得笔直,神情板得严肃,动作如出一辙,缓缓推着手中的剑。

    而后的十几天,步衾云都是在第一天那样惨不忍睹的铁血训练中度过的,大概是信任自己膏药的药效,阿苏在虐待步衾云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扎马步是每日必练的作业,而且由第一天的半个时辰变成一个时辰,然后一直加到两个时辰。其他时间还要练擒拿,以便夺去敌手武器,还要学剑术,鉴于她力气不大,阿苏特意削了一把木剑给她用。

    这一整天阿苏都没有出现,步衾云醒来时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酸痛感少了很多,虽然抬起胳膊时还是感受得到关节处的疼,但比起昨天好太多了,也不知是云夕的按揉手法好,还是那瓶膏药很起药效。

    第二天步衾云死躺在床上压根起不来,云夕早上过来开窗的时候,看着她一如既往把床塌滚得惨绝人寰的样子,只觉得心底松了一口气,也不再去吵醒她,让她懒懒地睡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