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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衾云回过神,摇摇头,“没事。”
后来如厕的谢子宛回来了,看着她呆坐在桌前的模样,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十一,怎么了”
随着小厮连连应着的是,和行远而去的脚步,以及隔间声音渐渐淡去后,步衾云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不待见她的步昔冉会突然冒出来替她说话。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她真的误会他了
“他们的饭钱,算在我账上。”步昔冉似乎正对着小厮说话。
“啧,少拿三王爷来唬我们,他是你妹夫你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不就是家里有点钱吗好啊,你把这顿给我请了我就不说话。”姓李的嚣张道。
“我步家的人,岂容你们嚼舌根你们枉议圣上的决定,质疑三王爷的眼光,就不怕圣旨下来祸乱家族吗”步昔冉带着微怒道。
“嘿,步十一的哥哥来了呢”有人不知死活道。
步衾云一愣。这个声音,是步昔冉
正这时,隔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冷得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说什么”
隔间的话断断续续,都离不开嘲讽步衾云身材胖样貌不好这几点,云夕听得脸色大黑,满满的煞气盘居在后头都要爆发了。步衾云看了看她气急的样子,又打量了一下自己,觉得这些人也没有说错,只是背后说人这种不齿的事,真亏他们能做。
“也算是能引人瞩目的一号人物啊”
“可步家其他的娘子个个都貌美啊,步十一往那里一站有点扎眼了”
“步家有钱嘛养成这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被人叫李兄的人哈哈大笑道。
“李兄说得是啊,谁不喜有身段轻妙的红颜相伴,她太重了些。”另一个人附和道。
“真没想到步家深藏的十一娘是那个样子的”轻笑的男子的声音传来,带着讥讽,“那样的身段,若不是圣上提早给三王爷定下亲事,三王爷都不会看上她吧。”
云夕还没来得及问步衾云这些话是何意,就突然听到隔间有人说话论及步衾云来,连忙竖耳去听。
“你姑娘我还有口味”步衾云笑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她吃饭从来不挑的,只除了一些特指的东西,其他的做成什么样子她都吃得进去。“我只是有点点失望而已,人果然不该有莫须有的期待的,阿西。”
云夕脸上本来还是有笑容的,但是看到步衾云突然黯着脸搁下了筷子后,她就愣住了。“小姐,可是饭菜不合你口味”
但是很快的,云夕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错的了。晌午到了的时候,照着吩咐的小厮把早上的饭菜热好了端了上来,谢子宛吃着吃着就跑出去如厕了,满满的菜色前,只有步衾云一个人在优雅地吃着饭。
云夕在一旁听着也不甚兴喜。她家小祖宗,终于也像个正常女孩了。
谢子宛红着一张精致美丽的脸,羞赧地拍了步衾云一记。两人就着这个女孩子家的私密话题嘻笑地聊开了,从谢子宛自己身上扯到其他世家女子看上了谁谁谁,和谁谁谁私奔被逮到之类的话题,说得不亦乐乎。
“你如此才情,若是看上了谁,他也是荣幸的吧。”步衾云还是不客气地笑着,“不够朋友啊,有心上人了也告诉我一声啊,我帮你参谋参谋。”
谢子宛猛地回神,脸颊稍微红了一下,她缓过神,正色道,“莫胡说”
步衾云眉心一叠,随即又舒开,她咳了一声,轻笑道,“谢三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了看得如此入迷呢”
步衾云叹了口气。果然他就是不待见她的正回头想继续和谢子宛聊天,却发现对方看着窗外神色恍然,不知道她是倾慕于窗外的景,还是倾慕于窗外的人。
那几个贵公子里,就有步衾云那位不怎么待见她的二哥步昔冉。步昔冉在同伴中没有和步衾云说话时那种冷漠和疏远,而且风清气爽大大方方地说笑着,他生得风华正茂,在杏花印衬中笑起来犹如隔世的神人。
诺大的园子里,满满的都是杏花的香气,几个赏景的贵公子正漫步在杏花园里,悠哉游乐地说着话。杏花开得茂盛,步衾云从楼上望去,只隐隐搓搓看到那几个人走过的身影,待看清时默默一愣。
两人静默了一会,纷纷看着窗外。窗外正巧对着琳琅阁的,种着满满的杏花树,那白里透着黄嫩色彩的杏花小巧玲珑的,有一些挂在树梢,随风摇曳,有一些悄然落下,铺了一地的花瓣,犹如塞北的白雪。
步衾云回以一笑,不说话。
“你很有孝心啊。”谢子宛笑道。
步衾云摇了摇头,“无事,祖母乏累,我陪陪她,过些日子准备带她出去走走散心。”
谢子宛愣了楞,也不勉强她煮茶了。“你昨日是为何事烦恼怎么好像不大开心”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步衾云不反驳。她说得并没错,步衾云学烹茶的时候是很卖力,几乎和现在睡觉的次数是一样多的。然而那时越是努力勤奋,如今就越是慵懒耍赖。
谢子宛笑容嫣然地看着她,“哪能啊,看你那稔熟的手法,学煮茶的时候肯定是天天练的。”
步衾云看着她吃东西优雅自如的样子,笑了笑,“茶具可没带呢,而且我很懒,轻易不动那些费时费力的玩意。”
“那日你泡的茶我都没尝过一口呢你可否大方一次也给我煮一次呢”谢子宛一边捻起糕点吃一边问她。
步衾云看着被人端来的透明的水晶团糕,点点头。
谢子宛也不勉强,吩咐小厮把菜撤下去待到午膳时再热一热端回来,便拉着步衾云到窗户边坐下。“既然不用膳,那吃点糕点喝杯茶也可以,琳琅阁的糕点你也尝过,他这里的厨子厨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做出来的东西真是不可挑剔。”
“我用过早膳了。”步衾云摇摇头。此时距离早膳已有一段时间,但还不到她吃午膳的时间。她的生活虽简单但很有规律。
“没有,我也是刚来呢,菜都是热的。”谢子宛说道。
“等久了”步衾云看着桌上的菜。
“来了”谢子宛笑着把她迎进来坐下。
步衾云的马车停在琳琅阁前面的时候,引起了一些人的侧目。不为什么,只因步家的马车永远是那样的奢华,就差没用金子直接铸一个出来了。步衾云被茶楼小厮引进厢房时,谢子宛已经坐在桌子前了,桌上摆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