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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有才”长公主忍不住惊叹道。其实她看得
“是民女。”谢子宛点头道。
“谢子宛”长公主盯着她的眼睛唤道。
现场静默了许久,连长公主也一时无言地看着屏风,直到谢子宛从屏风后走出来,向她下跪行礼。谢子宛的脸上都沾染了墨汁,袖子上更是黑得分不清颜色,她就是用水袖沾着墨水来作画的。
舞毕,曲终,一副盛大宏观的山河墨画便在屏风之中展开了,这种气势,就好像那远处的山真的就在这张薄薄的宣纸上一样。
窈窕淑女,媚姿千娇百态,夜里的烛火清明,照在她身上有如莹莹圣光,她的眉目婉转,温柔如云,在每一个转身扬袖时,唇角便如开了花一样绽放,而随着她的步伐,空无一物的屏风上突然急速开出好几朵墨色的花。兰凌曲张扬而狂放,从没有一处低音,每一个音波传出都是惊雷般的曲调,她便在这战歌里起舞,描绘一片山河,一座巨山,一群人影,还有生命强盛的鲜花。
“子伊,为姐姐吹一曲兰凌。”谢子宛说着,便摆动着衣裙舞动起来了。
屏风立好后,又有婢女提着几个铁桶上来,桶里是漆黑的泼墨。看这架势,底下的人就知道谢家三女今年又是别出新裁了。
台上很安静,几个护卫奉命将一则半透明的屏风搬到台上来,屏风是用宣纸粘合着的,谢子宛一身长裙,袖口也极长,站在屏风后面,就像一个站在云端渺渺的仙女,不见其人,但见其影。
看着这个温婉如梨花的女子,步衾云懒散的眼帘也微微抬了起来。出门在外,她永远记得步老夫人说过的带着步家的脸皮,因此坐姿站姿都无可挑剔,只是眉眼间尽是疲色,显得很懒。
很快就轮到了谢子宛了。步安宁对谢子宛要表演的东西很是感兴趣,在她的眼中,谢子宛其实才是她用来对付安琉烟最锋利的一把刀,只是谢子宛不喜欢这些争斗。
在场的贵女都是被调教很好的,每个人的表演都是精妙绝伦的,即使长公主每个人都说一句不错也不为过。
又过了一会,步安宁也被人抽中了她的海棠。她上台表演了一番三十二指古筝琴,流离的琴音覆盖整个高台大园。最后亦得到长公主的一句“不错”,高高兴兴地下了台。
受到夸奖,步昔玉很高兴地笑了笑,步衾云远远都能看到她在台上挑衅似的冲她这边扬了扬眉。步衾云无奈失笑。简直幼稚得更五六岁的孩子一样。
“不错的画。”长公主喝着茶淡然说道。
作为步家嫡女,虽然性子泼辣了些,步昔玉的教养还是极好的,在步衾云没来之前,她也是步家最受宠的女儿,在京上贵女中也是有一点长处的。一番淋漓尽致的工笔书画完成,在夜里烛光中灼耀华华,让众人们惊叹了一番。
“嗯到十三了。”步衾云看到走上台的人,突然眯起眼睛来望着台上。谢子宛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步昔玉一身鲜红长衣,别着一只大朵芍药上了台,她是表演书画,诗中有画,画里藏书。
步安宁看着两人对安琉烟颇为欣赏的语气,有些失落不满地低着头自顾自地喝茶。她当然知道那女人很厉害,不厉害能把她兄长迷得七荤八素吗
步衾云点头,“安家的女儿,都是按着宫里的规矩教养大的。”
谢子宛愣了一下,笑着点点头,“嗯,琉烟即使在宫中贵人面前,也能博得一番好评。从前年开始,她就频繁入宫了,圣上见过她好几面,给了她许多恩赏。”
“宫里有宴,也请了她吧。”步衾云插了一句进来。
附近的人听到这话都回头狐疑地看了她们一眼,谢子宛讪讪笑道,“琉烟的本事已经不是我们能比的了,她或许都不需要参加我们这些女孩子的宴席了。”
“哪里会”步安宁提声叫了出来,“宛姐姐可是艺技能比琉烟姐姐的人”
谢子宛温婉一笑,“我啊一会儿你看到了便知晓了,别笑话我就成。”
“宛姐姐要表演什么”一旁的步安宁好奇地问。
“每年的簪花宴虽然表演的内容不同,她们都会使劲地想新花样,但是总归也就是那七八样。一般弹琴的人居多,因为琴歌多样,不至于与人同撞。”谢子宛说道。
“可以。”步衾云客观地点了点头回道。
“如何”谢子宛坐在步衾云身边,笑着看着台上正在表演的贵女问她。
赛事开始前有歌舞,是请了皇室司舞局的人来跳的,美不胜收。贵女们一边准备献技一边喝着茶观赏舞蹈。歌舞完后,便是簪花宴的开始了。
于是公主一声令下,园子里开始热闹了起来。在这个大园里临时搭了一个大抬子,台上有雷鼓,有彩带,有旌旗,台子周围是一圈一圈的花坛子,里圈是落地蓝,外圈是月菊,甚为可观。长公主通过抽花色的方式来决定上场的人,每个人都在下方神色紧张的等侯着。
“是。”
“都听舅舅说了,皇兄就是个专业失踪户。”长公主无奈地啧啧道,“不管了,先开始吧。”
“回公主,刚才就去找了一直没找到。原先是在西侧楼上坐着的。”婢女小声回答。
“皇兄哪儿去了让他过来坐这里。”长公主苏华看了看空空的主位,朝身后的婢女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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