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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那个声音道:“听老夫的指引运功。∑聚精会神的听着那个声音继续说道:“运气于丹田。”郭荣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话后立即真气聚于丹田,于是再也不想其他的,只专心听那个声音的指引并运功。那个声音道:“气走命门。”郭荣知道如何运行内力,立即催动功力自丹田提升冲向命门穴。突然,郭荣“啊”一声,原来命门穴受阻,内力撞击经脉所致,觉得内心气血翻滚,急忙运功压制。那个声音道:“傻小子,连命门穴都没有打通,那武功差得紧。”郭荣道:“那意思就是拔不出飞刀吗?”那个声音道:“你让旁边那傻小子让开些,不然等一下伤到了他。老夫自有办法为你拔出飞刀。”郭荣睁开双眼看着卓成非,道:“卓大侠,请你站远一些。”卓成非莫名其妙的看着郭荣,一脸茫然,问道:“真的要站远点?”郭荣点头,道:“有劳。”卓成非慢慢走远一些,差不多有一丈左右距离时,问道:“这个距离可以吗?”那个声音道:“可以。”郭荣立即跟着说:“可以。”卓成非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郭荣。

    那个声音道:“来,继续气走命门,老夫自有办法。”郭荣虽然担心命门穴依旧未通,但还是立即照做。真气刚运行至命门穴时,突然命门穴被极细的物件击中,顿时真气畅行通过。郭荣又惊又喜,惊的是居然如此巧合,刚好击中命门穴以外力的形式打开穴道的封锁。喜的是,如此一来,真气又精进一层,看来打通督脉都不在话下。果然,当真气运行至悬枢穴时,同样的物件击中穴道,封锁被打开,真气以更大的力量冲向下一关的穴道。这次郭荣感觉的非常清楚,击中穴道的是树枝,看来是被那人折断的树枝,当暗器击中穴道。树枝击中穴道如此精准,时刻如此恰时,郭荣无不震惊。

    接着,脊中、中枢一直至百会穴,全部在真气刚好冲到之际穴道被树枝击中而得以打开封锁,内力贯通于督脉畅行无阻。郭荣早已忘记左肩的剧痛,只觉得周身内力充沛,血脉喷张,感觉自己已经被内力膨胀成了一个球。但在卓成非眼里,郭荣却是只安静的盘腿坐在地上,表情时而痛苦,时而欢喜。痛苦自然是树枝击中穴道的瞬间,虽然不是很疼痛,但酸麻的感觉却比疼痛更难忍。喜的自然就是真气冲破穴道的喜悦之情。

    那个声音继续道:“小子,你现在的内力已经比之前高出一倍不止!哈哈哈!”郭荣却浑然不知,茫然的不知所措。那个声音继续道:“将真气收回至大椎穴。”郭荣照做,声音继续道:“向左强行突破至肩井穴。”郭荣催动真气运行至肩井穴,静候那个声音的指引。那个声音道:“全力逼迫真气在肩井穴聚集。”郭荣照做,慢慢将所有真气聚集在左侧的肩井***力越聚越多,郭荣咬牙忍着剧痛,整个左肩似乎快要爆炸一般。突然,那个声音道:“再坚持一会儿!”郭荣坚持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个声音道:“引内力至飞刀处,向外泄出内力!”郭荣立即照做,“啊”一声大叫,飞刀“嗤”一声被震出,掉在地上,插入地里一寸。郭荣左肩的鲜血如注般射出。

    卓成非见状,立即奔过来压住他的左肩,以免流血过多。而郭荣因为用力过猛,已经晕厥过去。卓成非用力压住左肩的伤口,流血渐止。他再试探郭荣的鼻息,均匀深沉,再把脉,平稳有力,不禁大惊:怎么内力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强大!来不及细想,扯下郭荣左边的衣袖,将伤口包扎起来。然后,将郭荣放在原地,在旁坐着静候郭荣苏醒。卓成非不断在脑子里回放刚才郭荣以内力逼出飞刀的经过,始终想不明白其中的窍门,更想不明白郭荣说的“那个人”。他知道背后肯定有人指引协助,否则,以郭荣的武功修为,绝对无法将飞刀逼出。哪怕是自己,即使有这个功力,却也不知道如何将飞刀逼出。看着身旁睡得安详的郭荣,一脸茫然。

    大概一盏茶时间,郭荣“啊”一声惊醒过来,看见卓成非正望着自己,茫然问道:“卓大侠,发生了什么事?”卓成非道:“没事,你醒来了,便一切都没事。”郭荣看见左肩的飞刀插在地上,而伤口已经包扎完好,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以内力将飞刀逼出的经过,兀自心有余悸。卓成非问道:“郭兄弟,休息足够没有,现在能不能回去?”郭荣默提内力,充沛无比,道:“可以,走,我们现在回去。”说完,翻身起来,率先跨步走出。卓成非立即跟上。

    郭荣和卓成非展开轻功快速奔回曾家庄。郭荣但觉得内力更绵延流长,奔走得更快。卓成非见他不只身形飘逸,步伐轻盈,而且内力源源不断,跟在其后越看越摸不着头脑。

    突然,郭荣看见大树下停着一辆马车,一个苗条的身影站在马车旁张望。走近一看,原来那人正是曾玲。郭荣惊问道:“玲妹,你怎么在这里?”曾玲看见郭荣,欢欣鼓舞,扑入郭荣怀里,道:“荣哥,我以为你躲起来,不跟我去广州了。”郭荣喜道:“怎么会呢?我急急的赶回来,就是要和你一起去广州的。原来你在这里等我去么?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走。”这时,卓成非赶道,问道:“郭公子,你这是要干嘛?”郭荣道:“卓大侠,就此告辞。我决定和玲妹浪荡江湖,不再回曾家庄。”卓成非惊得呆了,道:“你们这是……怎么可能?三小姐,难道你不要曾家庄了?”曾玲道:“没错。我受够了庄上的一切,要和荣哥到处去看看。卓大侠,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如果没人问,你也就当不知道而已。”卓成非惊愕得闭不拢嘴,还是没搞明白他们两个人怎么就要私奔。

    郭荣道:“卓大侠,烦请你告诉师姐一声,就说我不能陪她完成师父的心愿。同时,请你能照顾师姐的时候多多照顾她,师姐她……她……听你的话。”他本来想说燕芳心里喜欢卓成非,却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卓成非心里只有谢如英。卓成非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一走,会有很多人伤心的。”曾玲道:“我爹才不会伤心。”说着,似乎都快要哭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心中虽然想着就快离开曾家庄而高兴,但毕竟生养多年的地方,一想到离开,又伤心起来。

    郭荣问道:“玲妹,你不是去向曾老爷告别么?他怎么说的。”曾玲道:“我去见爹,说想起娘在的时候,我们一家人是多么的欢乐。可爹却说:‘人都死了,还说这些干嘛?’没想到爹是如此无情,我当场就哭了起来。爹见我哭,不哄我,反而骂我,还说:‘快要嫁作他人妇,可不能什么都由着自己。以后要听龙少掌门的话,更要听龙大掌门的话。飞龙镖局在京师可是名门望族,凡事不能有损他们家的名声。’我听到这里,更是泣不成声。”说到这里,曾玲似乎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不禁停顿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慢慢吁出,叹息连连。郭荣道:“玲妹,无谓太过伤心,后来怎么样了?”曾玲继续道:“爹见我哭得厉害,也不关心,反而骂得更多,还说我和死去的娘一样柔弱多感,不识大体。后来,我就说:‘爹,女儿想出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爹只说了一句:‘出去玩几天可以,我让龙少掌门陪你去。’我听后,掩面哭着就走了。在他心里,女儿就是荣华富贵的筹码。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件筹码,根本没有骨肉之情。”

    卓成非道:“三小姐,这样你就要远走高飞?”曾玲道:“卓大侠也认为我做错了么?”卓成非道:“卓某也不知对错。但如果你就这样和郭公子远走高飞,让曾老爷怎么向飞龙镖局交代?”曾玲道:“为什么要拿我来给飞龙镖局交代?爹喜欢结交飞龙镖局他就结交罢了,干嘛扯上我?”郭荣也道:“卓大侠,玲妹说得对。曾老爷只顾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却出卖玲妹的幸福,哪有这样为人父母的?”卓成非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如此,怎能怪曾老爷?再说,两位可有将你们的心事向曾老爷讲过?”曾玲道:“我怎么没讲过。我对爹说:‘爹,女儿想留在你身边,不想嫁去京师那么远。’可爹哪知道我说的意思,反而说:‘龙大掌门只有龙少掌门一个儿子,不可能让他入赘咱们曾家庄。你就别想他事,一心一意想着以后在飞龙镖局怎么伺候好夫君吧。’我当时就哭了起来。后来,我又讲:‘爹,女儿心中已经有了人,不想嫁给龙少掌门。’爹听后大怒,问这个人是谁。我就说:‘乃一个江湖浪子,没有飞龙镖局显赫的家室,没有家财万贯的富贵,但有一颗和女儿相印的心。’爹听后,直接扇我一个耳光,骂我是一个没出息的女儿,居然认识这样的穷小子。还说,想都不要想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不然,宁可不要了我这个女儿。”

    郭荣沉默下来,道:“玲妹,都是我的不是,连累了你。”卓成非道:“曾老爷这样也不对,不应该一味追求所谓的荣华富贵,多少也要顾着女儿的感受。”曾玲道:“卓大侠,你这句话多少倒受用。你可以和谢姑娘情浓我浓,不能忘了他人也想像你们一样有情人成眷属。”卓成非笑道:“呵呵,三小姐说的对。天底下的情义男女,都想情归所愿,但却往往事与愿违。今生能遇到师妹,卓某真的别无他求。”郭荣却道:“卓大侠,假如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暗中喜欢你,你会怎么办?”卓成非道:“哈哈哈,卓谋粗人一个,哪能得其他女子的喜欢?再说,师妹一生多坎坷,卓某岂能对师妹三心二意再令她伤心?”郭荣默然,他也只是帮旁人问这样的话而已。

    曾玲道:“荣哥,我们还是快走吧。如果被爹知道,他叫大姐夫来抓我们回去,那样可就走不掉了。”郭荣点头,道:“玲妹,你可真的考虑清楚,不会后悔吧?”曾玲回首望着黑暗中的曾家庄,道:“曾家庄再大,哪容得下我们的心?不再留恋,自然就不会后悔。”郭荣道:“那好,自此天涯海角,我们相依闯荡。”郭荣扶着曾玲坐进马车里,然后自己坐在驾驶位,拉起马缰,对卓成非道:“卓大侠,烦请转告师姐,祝你们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说完,“噔噔噔”马车跑起来。卓成非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竟无比感伤。他突然想起府中的师妹,立即往曾家庄奔去。

    卓成非奔入春晖阁,见厢房前亭子里居然亮着灯,燕芳和谢如英二人正坐在那里聊天。看见卓成非回来,二女欢快的迎出来,谢如英道:“大师兄,终于回来啦!”眼眶中转着泪光,显然期间十分挂念,很是担心大师兄的十字坡之行。谢如英问道:“大师兄,十字坡一战如何?是不是把匪徒全部灭了?”卓成非早已想好怎么回答,坦然道:“对,我们五人出手,焉能让匪徒有漏网之鱼?”谢如英听罢,欢喜得不得了,道:“我就知道你们必马到功成!”

    燕芳站在一旁,看着卓成非空荡荡的身后,问道:“卓大侠,我师弟呢?”卓成非淡淡道:“郭公子和三小姐驾马车离开曾家庄而去。”燕芳愕然的看着卓成非,惊问:“他们就这样走了?”卓成非道:“是。郭公子叫我转告你,他不向你辞行了。”燕芳惊呆在那里,不知所措。想起之前相见的时候,郭荣欲言又止的话,是不是就是想说这件事?但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郭荣会就这样抛下自己和师门。谢如英道:“燕姑娘,郭公子和三小姐远走高飞未必不是好事,你要往好处想。”燕芳心中一片迷茫,也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人慢慢回到亭子里,坐下,呆呆的坐在那里。

    卓成非道:“燕姑娘,回房休息吧。时候不早。”燕芳道:“你们先回房去休息吧,我想在这里一个人坐坐。”谢如英道:“燕姑娘,无谓伤心,早点回房休息。”说完,谢如英拉着卓成非各自回房去休息,让燕芳一个人静静的呆坐在那里。燕芳见他们离开,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却强忍着不要哭出声。想着二人下山以来,一路来到曾家庄,再几经波折,如今却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回山怎么向师父复命?暂且不说怎么完成师父给的任务,少了一个人回山,怎么向师父交代?其实,向师父交代都是其次,燕芳如何向自己交代?没有了师弟,她的人生将会少很多乐趣。直至天际露白,燕芳才独自一人回房休息。

    燕芳醒来时,见卓成非和谢如英正在后花园里练武。因不便偷窥他人练武,燕芳正要走开之际,谢如英却叫住她,道:“燕姐姐,你过来让大师兄帮你调理内伤吧。”燕芳立即停下脚步,道:“我们非同门,恐怕多有不便。”卓成非道:“不碍事,又不是传授武功,卓某只是运功力助燕姑娘调理内伤而已。”燕芳先道谢,才慢慢走近。谢如英擦擦额头上的香汗,走到一边坐下休息,静静的看着。燕芳抬眼看着卓成非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敢说出一个字。

    卓成非道:“燕姑娘,你不必有顾虑,听卓某的指引跟着运功便可。”说罢,双手从腰间慢慢抬举到齐胸,道:“跟着我推掌。”说完,慢慢推掌向前。燕芳照做,四掌相接,燕芳竟心跳加速,不能自已。渐渐的,卓成非掌心传过一股暖流至燕芳的掌心,渐渐融入她的经脉之中。卓成非道:“气沉丹田,提至膻中,升天突,沿手阳明经至合谷,回旋掌心,沉住气!”略微停顿后,卓成非继续道:“气走鱼际,沿手太阴经至中府,会于膻中,归于丹田。”融入燕芳经脉的暖流一直引导着自身真气的运行,说不出的顺畅和舒服。燕芳慢慢收气,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卓成非问道:“燕姑娘,感觉如何?”燕芳笑道:“谢谢卓大侠,感觉真气通畅无阻,看来内伤已愈。”卓成非道:“如此甚好。来,卓某再陪你练几次,这样方能确保全愈。”燕芳自然欢喜,立即又和卓成非练习真气运行三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