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意外现身巢山,但并不算再去拜访巢山大墓。卐的东西实在太让人头疼了,只希望黑胡子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管理罢!说也奇怪,与上次离开时的一样,总感觉黑胡子此时就站在某个岩洞中注视我们远去。
这一次的经历对我们的打击很大,先不谈神书残片究竟有几分,就空臣与哑驼子最后的遭遇就已经让我们感到深深的遗憾与悲痛。
后来,我和胖子又回了一句湖北。然后按照哑驼子的要求找到了他口中的“重要东西”——是一本记录了哑驼子传承与自创的一些制陶技巧。我知道此书对于哑驼子,以至于中国制陶业的重要性。我想过要将他交于当地的博物馆,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他出自于民间,那就应当在人间流传。
我把哑驼子的笔记交给了徐俊桃,然后让后者找一个合适的人传与对方。毕竟,他对于当地的情况要比我们任何人都要了解。再然后,我与胖子就直接返回重庆。而阿婵也回了苏联,她要把残片事情向他父亲说明。
回到古董店,胖子再次给了我一个惊喜。与上次一样,这家伙不知何时竟然将真的传国玉玺带了出来。有了此物,古董店的未来将是一片光明。
……
1978年12月,国内刚结束十年动荡。越南屡屡蚕食中国边境,欺负南方盟友柬埔寨。中国决定对越进行自卫反击。
这是我和胖子经营古董店的第五个年头,眼看第三个分店开业在即。这几天,我见胖子有些反常。总喜欢一个人跑到楼下的串串店喝闷酒。后来经我询问,原来这小子见战事一起就按捺不住了。
我了解胖子,这小子从小就向往着军队生活。所以他母亲刚去世就外出游历,想找个师傅学一身好拳脚从军。但不巧的是师傅倒是找到了,对方的拳脚功夫也很了得,只不过用途似乎与其想象的不一样。不过倒斗能改善他的生活,再加上那几年有了无战事,一时就忘记了只见的梦想。
如今,战事一起。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渴望再次显现出来。
有一天,我坐到了他身边,然后问他:“你自己怎么想的?”胖子摇了摇头,显得有些迷茫。我又说:“如果你想去就去吧!兄弟我无论如何都支持你。”胖子一听,眼睛先是一亮,随即问道:“我走了,那古董店怎么办?”我笑着说:“放心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胖子闻言,激动的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又倒了满满一碗,说道:“还是兄弟你最懂我,来!干了它!”我笑了笑,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碗。
那一夜,我们喝了很多酒。胖子对我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其中最多的就是关于从军的。我知道胖子因为古董店正处于上升期如果此时提出离去会觉得不妥,然我的理解让其瞬间没有了顾及。
第二天一早,胖子联系了一个正在云南备战的前线队伍后就直接走了。见他上火车的瞬间,我的内心其实有些复杂。毕竟战场上的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了。只希望他能够平安归来罢!
……
又过了两年,由于古董店行业的竞争力加大。我所维持的四家古董店由于长时间没有新货,五间门面被破关闭了三家。除了爷爷传下来那一间之外,另一间也有保不住的迹象了。两年间,我除了与徐俊桃偶尔见面之外,没有阿婵与胖子的任何消息。这让我有些担忧。
一天刚清点完存货,我躺在摇椅上,用手中烟枪不停敲击着身前的木桌。烟枪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最开始我打算将其余父亲的坟迁自一处风水好的地方埋了。不过后来想了想,毕竟此物是父亲留下来的,要是埋在地底着实有些可惜。于是最后干脆就学着父亲当初的模样,将其挂在腰间。虽然我不抽烟,但心烦的时候还是会拿出来干吸几口。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眯着眼睛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意识到有人走进了古董店,连忙起身查看。只见一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站在柜台前。我意识到有生意上门,连忙问道:“请问客人是要进货还是出货?”那人没有回头,而是瓮声瓮气的说:“出货。”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人的背影有些眼熟,于是想绕到那人的前面去。
但奇怪的是那人只一意识到我的动作就连忙将身子侧开。我虽然疑惑,但并不感到惊讶,毕竟很多前来出货的顾客都会有相似的动作,甚至还有大热天裹着棉袄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店家将其认出。不过这类人一般出货都比较仓促,如果谈得好定能大赚一笔。
想到这里,心里的郁闷也就一扫而空。转而将目光定格在男子放在柜台上的一个木盒子里,我问道:“请问里面装的什么?”那人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再加上脸上的蛤蟆镜,几乎等于蒙面了,他说:“枪。”我狐疑道:“枪!冷的还是热的?”那人的回答似乎一直都很简短,他回道:“热的。”
我一听热的,心里瞬间就凉了半截。毕竟,比起现在枪械,我更喜欢古代的矛、戈。
然当男子将盒子打开后,我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盒子里面的东西上离开过。这的确事一把热抢,只不过它是年代较早的火绳枪。我大致数了一下,该枪的子铳一共九个,这像极了明朝时期的佛郎机铳。
这是一种大口径火绳枪,介乎于炮枪之间。据史籍记载,这种枪是从当初的“佛朗机”也就是现在的葡萄牙人舰船中缴获的。此枪的重量比一般的火绳枪重,但威力更大,射程也更远。最重要的是可连续开火。
见着此物,我不仅暗自感叹道:“三个月了,终于见到一件像样的东西了。”
说起来,佛郎机铳的年代并不久远,但好在现在喜欢收藏的人。只要消息出去,一定不会缺少买主,于是我问道:“老板已经决定出手了吗?”
我见其点头,于是说道:“八百块如何?”听到我的报价,那人却是摇了摇头。我一咬牙又道:“九百块?”那人还是摇头。想了想,看来是遇到行家了,我知道继续再与他纠缠没有必要,于是说道:“一口价,一千二。”
那人闻言,依然点头。见此情形,我有些怒了,但表面还是和颜悦色的将其贬低了一遍,然后希望对方能改口。但我的方法似乎是第一次失效了,因为那人在见我迟迟不肯加价后,竟然开始将收起盒子。
我知道此物是难以拿下了,毕竟自己手头的经费有限。痛失佛郎机铳虽然可惜,但我的主要目标还是一些更珍贵的玉器。
然就在这时,那人却是将装好的佛郎机铳一把塞到我手里,然后说道:“你的报价太高,来!送你了!”
听着对方的声音,我瞬间一怔,然后一拳打在那人胸膛,惊喜的说:“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是你回来了。”
那人一听,也将领子退下,然后摘下蛤蟆镜,笑着说:“是的,胖爷我又回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