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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终获壶

    第六十五章终获壶图

    任乙酉大叫也好,嚎叫也好,那金光好暇以整的就这么罩着,就这么笼着,既不散去,也不聚拢,就是一个光罩也。☆>

    虽然乙酉放出狠话:“你再不出手,老资就要出手了”,但是奈何乙酉的双手就是动不了,你出手?出什么手?乙酉心中那个恨啊,那个怒啊,可是你面对金光的纹丝不动,面对金光的极尽笼罩,你有什么办法挣脱,你有什么办法冲开,又什么什么办法粉碎?

    “你好歹说句话,究要如何?!”

    这时光渐渐消逝,这光芒依然如炽,这笼罩就是不散,乙酉带着哭腔道。

    这是要拖垮我的心智,耗尽我的忍耐,摧毁我的意志?这是要击溃我的精神,要我斗志尽失,抑或彻底消磨我的躯体?乙酉真的感觉到崩溃的重压,这般长久耗下去,最终的结果,或许就是自己实在支撑不住后,嚼舌自尽,因为,想自裁,自己都是没这个机会的,因为自己根本出不了手。

    乙酉觉出自己眼神在涣散,神经在坍塌,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或许我就连嚼舌的力气也没有了,灯尽油枯,自己把自己耗干致死。

    嘻嘻,幻觉出来了,这是要濒死的景象,美妙而轻扬。

    嘻嘻,谁在说话也,是给我祷告么,低沉而温存。

    嘻嘻,走就走,潇洒的走,磨叽什么,还念词还祷告,嘿嘿,说走咱就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哦,不对,是一丝金光。

    昏昏然中,乙酉似乎渐渐有了意识,这金光,不带走一丝?说走咱就走,往哪走?谁告诉我。

    这,不带这么玩的吧。

    虐不死,虐残我?

    什么是生不如死,百般煎熬啊,这才是。

    什么是精神坍塌,神设崩溃,这就是。

    什么是欲死不能,想活也难,这便是。

    乙酉无神的、空洞的“看”,茫然的、迷惘的“瞧”,却不知道看什么瞧什么,眼前是无尽的光,无尽的芒,无尽的哀伤。

    这图果真是困死人也。

    觉不出乏,觉不出困,就连饥与渴都消失殆尽了。

    我即是活死人!

    余烬啊,

    电母啊,

    还有那个仅仅谋得一面的残尘啊;

    红云啊,

    绿袖啊,

    藕儿啊,

    还有什么云神啊,雷神啊,什么什么执事啊,

    别了,

    这次是真的别了,

    永别了。

    我想睡觉,我想躺下,我想再亲一下电母。

    我什么都不想,我真的不想了,有什么可想也。

    我想什么也,一切都是过眼烟云,嚣嚣浮尘,幻象虚景,都是空的。

    元始啊,你如愿了;女娲也,你得意了,原来你们很畅快的,很大方的,很豪气的将这法宝给我,不过就是要我自己自食其果也。

    嘿嘿,高明,智慧。

    无休无止,我耗。

    耗尽神元,

    耗净灵力,

    我归于虚无。

    这,模糊的金光怎么又闪起来了?

    眼是越来越花了?

    眩晕,竟是不再眩晕。

    或许是晕过头了吧,物极必反也。

    乙酉呆滞的看,傻笑着瞧。

    那金光慢慢收缩,聚拢,形成一道光束,变作一个光点,凝成一个光丸,滴溜溜的转起来,转在自己的脚心,转在自己的膝下,转在自己的小腹,转在自己的胸口,转在自己的脖颈,转在自己的下巴,转在自己的双唇,转在自己的眉心,转在自己的百会,转在自己的玉枕,转在自己的夹脊,转在自己的会阴,而后,倏地转到自己的唇间,滴滴转个不停,嘿嘿,你想进去么?那就进去呗,弄什么玄虚。

    乙酉毫无感觉的张嘴,吞咽,费力的砸吧嘴,进去了?

    胃中突的一跳,我的身子紧了紧,浑身灼热感袭来,哇,难不成我活了?嘿嘿,没死也。

    “你本来就没死,哪来的活过来?”

    冷讥的声音响起。

    你终于来了?

    干涩的泪,竟是流的那么真切,那么自然,那么激动,这么我对你的思念竟是这般的浓郁悠长!胜过生死离别?

    “好了,休做这女子悲伤,羞也不羞。”

    这怎么是女子状的,我有那么脆弱?

    “嘿嘿,可惜不能将此景再现,否则就该将你此刻的妇人样,好好描摹一番,也好叫外人得知,顽劣的乙酉竟是不如女子坚强。”

    罢了,罢了,往事休提,我该怎么出去。

    “闭目,凝神,守识。”

    闭目,凝神,守识。

    乙酉依言而行。

    “但得循环莫做真,

    休戚与共是一身,

    万物滋生有神灵,

    法力无尽便是心! ”

    哦?随即一声低语映进脑中,原来是咒诀也。

    “唔,哦,嗯......”

    乙酉连连点头,脸现欣色,不觉手舞足蹈起来。

    “哈哈,呵呵,嘻嘻”,一声叫,乙酉跳出来。

    咦,真奇妙,当真俏。

    “你没事吧。”

    被乙酉无端的舞蹈,似狂的疯癫,惊吓不已,楚儿疑惧的望向他。

    “你难道在里面受了刺激?出来后,便癫狂起来。”

    楚儿见乙酉状似清醒,不禁撅起嘴,嘲讽道。

    “你说的太对了,楚儿,好楚儿,我还真受了不少刺激也。”

    看到楚儿惊喜不已的乙酉,一把抱起楚儿转起来。

    “这刺激,嘿嘿,险些要了我的命,这刺激给了我光明,这刺激叫我雄心万丈,意气风发也。”

    “你赶紧放我下来,再转,我就晕了,你高兴的什么也。”

    楚儿双手扑打着乙酉,娇羞不已,脸红的煞是好看。

    “唔,唔,是了,都怪我,得意忘形了也,对不住。”

    乙酉赶紧停住了旋转,将楚儿放下,唯恐她站不稳,还特意的扶了扶他,满脸歉意的笑。

    “拿开你的手。”

    楚儿羞怒的拍打乙酉,薄嗔。

    “呵呵,我是怕你晕了,一个站不稳,再摔倒,我可不更抱歉啊。”

    “不用你好心。”

    楚儿温怒,瞪着他。

    “好,好,怪俺,你就别生气了。”

    乙酉陪着笑,赶紧松手,并退后几步,道。

    “好了,好,你就别虚情假意了,告诉我,你究竟得到了什么收获,这般癫狂。”

    “嘿嘿,说起来,我是劫后余生也,在里面险些自杀,这鸟图还真是困死人也。”

    想起来,乙酉犹是惊惧不已,小脸顿时变了颜色,心有余悸道:“我再度进入这图,初时倒也无甚新鲜,依旧是那片天地,谁知道,嘿嘿,满身的金线缠绕,缠绕就缠绕呗,当时我想,这能有多久啊,谁料想,那金线缠住我就是不肯松开了也,一时的自己便胡思乱想起来,诸般往事,不过还好,我尚未复杂的经历,也无更多的贪婪,嘿嘿,所以,只是翻来覆去的昏、沉,沉昏,就是挣脱不了那金丝的缠绕,几度昏死醒来,醒来昏死,险些耗死自己也。”

    过程极其简单啊,乙酉发觉这事情已过,述说起来,哪有那么惊险和艰难?唉,也唯有自知了。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楚儿似乎没感觉到什么怪异,故而语气甚是淡然。

    “嘿嘿,我的确也不知道,不过,就在我以为再也出不来的时候,蓦地心中震颤,得了咒语,就出来了。”

    唉,唉,不是这样吧,这千辛万苦的,历尽艰辛的,怎么越说越平淡无奇了?

    看着楚儿不以为然的神情,乙酉心中悲嘶。

    “你得着咒语了?”

    直到此时,楚儿脸上才现出惊奇和诧异,很是欢欣的看着他。

    “嗯。”

    “我说,你这么癫狂,原来是得到咒语了,也就是说,你能操纵这图了。”

    “是的。”

    乙酉点头,毫无喜悦,就因为这波澜壮阔的经历,在别人眼里竟是无法相信的平淡,说心里话,这一点很是令乙酉受伤,或许不仅是心里吧。

    “咦,这儿是哪儿?我们竟也出了那条幽经?”

    一时的惊喜如狂,又再度很是颓伤,令乙酉根本就时间看身外的情形,直到此时,乙酉才略微沉闷的四处傻望,发现自己竟置身在了女娲庙中,大是意外的叫。

    不过,此时的庙里哪里还有电母与余烬,更无无度的影子。

    那布幔飘飘,阳光黯照,这庙中便显得静谧和幽暗,也增添一丝淡淡的冷清。

    我,这一去难道竟是时间很长,以致令他们等得不耐烦,径自离去了。

    心中涌出无尽的惆怅和伤感,乙酉呆呆的看着庙外的小院,半晌无语。

    “你发什么呆?难道你得了壶和图,且又得了咒语,还不高兴。”

    “哦,哦,高兴,怎么不高兴啊。”

    乙酉醒过神来,望着一脸愠色的楚儿,讪讪笑,语气却是懒散的,寂寥的。

    “高兴,是高兴,只是不知道我的朋友去了哪儿啊。”

    “你想电母了?”

    楚儿明显的不悦道。

    “没你想的那么,那么,我是担心他们。”

    乙酉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嗫嚅道。

    “这才像话,其实他们也在担心你吧,可能出去找你去了。”

    楚儿看了看空空的小庙,沉吟道:“终不能他们枯守在这,等你吧,谁知道你何时出来啊。”蓦地,发觉自己说的话似乎极不吉利,连忙说又:“哦,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呵呵,无妨,这有什么,本来嘛,世事难料。”

    乙酉淡笑,不以为意的说。

    他们能去哪儿啊,我该去哪儿找他们?我在里面究竟呆了多久。

    “我们在里面大约呆了有十几天。”

    “你怎么算出来的?”

    乙酉一怔,望向楚儿,她看出了我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