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波涛度浮沉
“你当真不答应?”
魔王见乙酉很是坚决的样子,一时踌躇起来:这小子说的不假,假使他豁出性命,就是不肯助我,我也是去不成的。
“依你却要如何?”
终究是自己求人,魔王软了下来。
“依我如何?嘿嘿,就凭你那么吝啬,我岂能帮你?”
“我哪里吝啬了?”
“就说这个内丹吧,原来是你将它的功效降低了,甚至一点功效也没了,才给我的,不过是忽悠我也,对么?”
“你这是什么话,你听谁说过,内丹是没有功效的?只要是内丹,哪有没有功效的道理,只不过,这功效的大小却是可以消减的,而且,也是可以锁定的,罢了。”
这一句话透出的信息,又让乙酉抓住了把柄。
“我说吧,你故意削弱了它的功效,还锁定了它的功法,嘿嘿,岂不等于一个废品,我要它何用?”
说着话,乙酉暗暗用力,一个俯首,“咳”的一声,将那内丹吐出:“喏,你的还你 ,咱们两不相欠,便无瓜葛,我走也。”
“好小子,这岂是任由你说走就走的?”
魔王急忙接过内丹,眼看乙酉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一声怒喝,急转身,一道蓝光闪过。
“嘿嘿,急了?”
身后响起乙酉的轻笑。
望着面前山石碎裂,整个地面卷起几丈的沙尘暴,魔王恨笑:“你小子倒机灵。”
蓦地一个纵身,倒飞,双脚踢向模糊乙酉。
“莫要费事了,我一直在你身后。”
乙酉依旧笑,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却依旧不离他的身后。
“好,好,你以为这样我便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魔王暴怒道中,身子不动,双手扬起朝后就是一片湛蓝的光挥出。
“嗳呦”一声,身后响起乙酉的惨叫:“小子,躲啊,我这无遮拦,可是大罗仙都是颤抖的,嘿嘿。”
就在魔王得意的一笑后,蓦地觉出自己裆下一紧:“你小子,好不奸诈,这般阴险的招式也能使得出。”
顿时不敢稍动,额上沁出冷汗,身子微蹲下去,一脸的苦楚。
原来,他的魔根被乙酉一把攥住,只要乙酉稍稍用力,嘿嘿,那便是蛋碎无声。
他真没想到,自己这无上的无遮拦,乙酉竟能躲过,且趁机钻入自己裆下,伸手捏住了自己的魔根,岂不羞煞人也。
“我倒也没想到,你这魔王竟也有与俺们无异的根子!甚是好玩,我该不该一把拽下来,仔细瞅瞅呢?你说。”
“你,你,小子敢!”
“嘿嘿,你说我敢么?”
乙酉笑着,手上使出力。
“哎,哎,我信,我信,你小子真不要脸,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得出,我是服了你。”
魔王轻叫,腰更弯,声更软,汗更多。
“嘿嘿,没有什么下三滥上三滥,赢才是王道,对不。”
乙酉话虽是轻松,却是不敢掉以轻心,故而将宝塔擎出,紧紧撑住了魔王的双腿,以防他不惜两败俱伤的狠命一夹。
“我却忘了,你小子有着护身的玄明塔,怪不得,元始老儿严命徒弟对你动手,好,好,很好。”
魔王恨声,无奈:“依你说,该当如何?”
这却是商量的口吻了。
“你以为凭你那无遮拦就能纵横天界?嘿嘿,你忒也瞧不起这些大罗神仙了,再说,除此之外,那些圣人的修为可是你能轻易杀死的,就凭我这点末修为,你尚是奈何不得,就莫说他们了。另外,你既有求于我,却拿那什么破内丹忽悠我?我可是在乎那东西的人?”
说罢,乙酉一个疾纵,窜出魔王裆下,面对了他,含笑道。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若是无话,我可是真走了?!”
“唉,事到如今,我可还能奈何得了你?不过,我不明白,你的玄明塔怎么现出的那么快,好像知道我也施展无遮拦似的?”
“那便是它的修为了,须知,一件无上的法宝,不是仅凭拥有它的人的修为的,它本身也需要极强极高的修为,或者说具备了至上的灵性,便能预先感知,进而及早防御。似你的无遮拦,却是你的法力也,而我,和玄明塔却是一分为二,就是说,它是独立的,却又是从属于我的。”
乙酉淡然说完,悠悠然走向弱水,将一脸懵然的魔王丢在了身后。
独立的,从属的?
浩瀚辽阔,渺渺茫茫,一望无际的弱水呈现在眼前。
我还是依原样回去?
不然,驾云?
说起来,自己驾云的水平好像提高了也,不然,与那宇青连怎么能比个高低呢,而且,我似乎还略胜一筹呢。
那就驾云。
凝神默念:云儿也,咱们便要渡河了,你可莫半途将我抛下也,那边可是有我的美人等待哟。
“起!”
还真腾空了,云儿缈缈飘。
呵呵,好也。
哎,哎,我的云儿也,你这是吓唬我,还是要我难堪,随时将我扔下去?
贴着水面,就那么一两寸的距离,你不怕这水翻个浪花,起个波涌?
这,万一,触到了,我可不又是坠着水里也。
而且,咱们这不是游玩尚景,你慢吞吞的似走不走,不走却轻轻飘,似这般,我们什么时候渡过河去?
我虐我的心也。
乙酉连忙抬头,小脸顿时煞白,心“砰砰”跳起。
看来这心法自己还是不熟啊,远不如那玄明塔随心所欲,甚至出乎意料的契合,唉。
哎,你又要弄什么顽法也。
乙酉只觉自己猛然往上纵去,紧接着脚下一空,原来那云突然向上飘荡,待将乙酉带到半空,倏地飘离乙酉脚下,将乙酉整个人踏空,直直朝着下面的弱水坠去。
我虐我的心也,这不苦也?!
眼看即将掉入水中,乙酉闭目哀叹。
我就知道,你故意戏耍我也。
身子一连几个趔趄,轰然倒下,触地却是软绵绵,毫无痛感,也没发出一点声响,乙酉就知道,这是云儿垫在了自己身下的缘故。
咱不这样好吧,你难道不知道我晕云?
乙酉无声苦笑,心中盛满无奈。
唉。
看来它不整晕乎我是不甘心了。
“啪”一声巨响,那云突地独自飘飞了,乙酉便一个失重,掉在水中,发出声响。
“嗳呦” 一声,乙酉痛叫,还别说,在水打在身上,竟也是钻心的疼?
一个眨眼,乙酉觉出自己竟然看的很清楚,湛蓝明亮的天空。
我没沉进水底?
侧目一看,呵呵,这次竟是浮在了上面,怎么回事。
呵呵,听舒坦啊。
摊开四肢,乙酉静静的眯起眼,看着朵朵白云飘荡的天空,它们若是我的云,多好。
呵呵,这水竟是涌动的,而且极是喘急?
乙酉觉出身子的起伏,和阵阵的颤动,才发觉这看起来平静的水面,竟是汹涌跌宕,起伏万端。
刹那间,乙酉模糊看到不远处几个影绰的身影,细瞧之下,惊喜异常,不由绽舌大叫。
“电母,余烬,无度。”
就见对面的人似乎听见般,抬起头望向这儿,似乎也是看出了浮在水面上的身影是乙酉,都齐声大叫:“是乙酉么?”
电母跳跃起来,余烬舞蹈起来,无度却是来回蹿腾着,奔跑着。
“我终于回来了!”
一个轻浪将乙酉掀在岸边,望着因惊喜似乎痴了了电母他们,乙酉无声的流出泪来。
“你,你终于回来了!”
电母一个箭步奔过来,俯身抱住了他,泪哗哗流出,泪眼看着他,翕动着双唇却是说不出话来。
劫后余生,九死一生?
“呵呵,我不是没事么,瞧你,小脸都哭花了也。”
乙酉举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深情的凝视着,柔声道。
“谁说没事,我可是哭干了眼泪呢,看我都瘦了。”
电母将脸贴在乙酉脸上,低声的娇媚的浅声道。
“是呗,是不是需要我好好浇灌滋润一番你这鲜艳的花朵儿!”
乙酉也是浅笑不已,吻着她渐渐变凉的泪珠,逗。
“滚,你除了会不正经,还会什么?”
电母蓦地站起,将乙酉扔在了地上。
“嗳呦”一声,乙酉叫:“唉,刚才还默默情深,这才一见面,就翻脸无情,这女人端的是变化无常也。”
一个骨碌爬起来,笑向余烬和无度。
“你们可好么?”
“好,好你个鸟。”
余烬轻笑,一个箭步上来,朝着乙酉踹出。
“你小子好像很逍遥也,却是害苦了我跟无度,整日陪着着哭啼啼,几次挣着要跳河的妞儿,不胜其烦也。”
见,乙酉一个侧身躲过,遂,站在那儿,极是恨意无尽。
从余烬苦堪的脸上,乙酉看出了这几日他们的苦楚。
你想啊,这电母时时寻死觅活的,岂能令他们省心?
“嘿嘿,多谢也,你们知道都都是遇到了什么也?”
乙酉见电母杏眼圆瞪,似乎又要发飙,赶紧说出这么一句话,目的就是转移他们的视线,吸引大家的目光,引起他们的兴趣。
“能有什么稀奇的事。”
余烬似乎漫不经心的道。
“嘿嘿,说起来也的确如此。”
“你不要听余烬胡扯,其实他特想知道也,却故意装出冷漠的神态,真是虚伪。”
无度窜起,俯在乙酉肩头,极为不满的说。
“快,说来听听,你都是经历了什么,有甚趣事?”
细细的蛇信,轻触在了乙酉的眼角,示意他,你看电母,也是欣欣然,很想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