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驾云不由神
“谷管事为老不尊,故意逗趣我。∞/>
藕儿也是笑的合不拢嘴,看着弯腰笑个不停的谷管事,就没注意来到跟前的是谁。
“他怎么逗趣你了?”
乙酉见他俩笑的那么开心,也笑起来。
这世界上最能感染神(或者人)的东西莫过于就是情绪了,悲苦喜乐惊惧疑惑,往往会带给同伴几乎也一样的感觉,不是么?
所以,谷管事笑,藕儿笑,乙酉也笑。
谷管事笑藕儿被自己作弄的有趣,开心;藕儿看出谷管事笑的欢畅,知道那小子——乙酉,似乎没事,也很开心的笑,而乙酉刚刚出门不知所衷,看他俩笑的开心,也开心的笑,这可不是受同伴的情绪影响!
“你笑什么?”
笑累了,笑够了,藕儿蓦地看到站在眼前的乙酉,怔愕不已。
“我笑你笑的开心,他笑什么?”
乙酉也是一怔,望向满脸“泪痕”的谷管事。
“我笑我开心,你管得着?”
谷管事揉着酸酸的腰,瞪着乙酉。
“哎,丫头,你笑什么?”
这,你问我,我问你,都楞了。
我笑我作弄的这丫头很好玩,很过瘾,很舒爽,咋了。
我笑我被谷管事作弄了,却不生气,因为我知道乙酉没事了,我开心。
我笑你俩笑的样子,前仰后合的有趣极了,见你们开心我也很开心。
都在心里说,相互瞅瞅又互相瞪着,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只顾了作弄藕儿,竟忘了这小子好运气好造化啊,可是凭什么有背景就可免罪责,就能不受惩罚,气杀我也,谷管事忿忿的一哼,竟不瞧藕儿一眼,甩袖走了。
这是咋回事,刚才还满面春风喜气洋洋的,说变就变,顿时阴云密布,转瞬就跟看见仇人一般,甩个脸子走了?
再看藕儿,粉扑扑的胖脸也是霎时阴霾满面,滴溜溜的大眼露出隐隐的不满和羞怒,跺跺脚也是拧身走了。
叫你笑?
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叫我“姐儿”,我有那么大?再说,凭什么他一声甜甜的脆脆的“姐儿”,就叫的我脸热心跳,就为他挂心?
藕儿觉得脚下那么软,地面那么滑,自己竟似站不直走不稳一般的飘忽,飞荡,心跳的更加厉害了。
那一扭一扭的腰身和摇摆着的屁股好看极了。
乙酉脸上的笑容僵住,不过挂在眉眼的笑意却是一时不曾褪去,使得他倍显滑稽和呆憨。
都没影了,我还瞧个甚?
回过神来,乙酉挠着头,无声一笑。
该去雷部报道了?雷部在哪呢?
“唉,我发现自从我跟了你,还真是倒霉,怎么竟好像成了你的脚夫一般。”
余烬略带埋怨和不满。
“你以为我愿意,要不你教我驾云?即便是我会驾云,我也不知道雷部在哪啊,说不得也只好辛苦你。”
有求于人,言辞自要温恭些。
“话是如此,若是你会驾云的话,倒也真能省却我许多麻烦,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传你驾云决。”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啊。”
“别假惺惺了,说穿了,传你驾云决虽非我本意,却也是不得不为之事,确是我为自己计。”
余烬的话很明白,之所以传你驾云决,其实是为了自己解脱,你勿用谢我。
“无论如何,确是要谢,接不接受,那就是你的事了。”
乙酉也不傻,反正我谢过你了,今后咱们两不相欠,免得麻烦。
“哼,你小子不傻,一句谢谢,就把我打发了,好,很好。”
目前余烬也的确用不到乙酉,他有什么可用的?自身尚是难保,还能指望他帮我?
“这是先谢,嘿嘿,若是您以后有用得着的,我自也不会袖手。”
乙酉尴尬的挠头笑。
“罢了,咱们去吧,路上我传你驾云决就是。”
余烬无所谓的道。
“好,好。”
话音未落,乙酉就觉身子一轻,站在了云霄。
这一次不比上次,脚下无云自己还摇晃着,现在他低眼一瞧,嘿嘿,脚下一朵硕大的白云,洁白无比,稳稳的往前疾飞。
没片刻,云头降落,就到了雷部。
唉,好没意思。
怎么这儿和云部的布置竟是一模一样?无甚新鲜啊。
“你可是乙酉?”
一个孩童站在门口,见乙酉随云降落,稽首问。
“哦,你小小年纪,竟不懂礼貌,怎么能直呼我的名字?”
“我小小年纪?小小年纪就叫不得你——乙酉?”
“呵呵,好没礼数的孩子,算了,我不与你计较,我就是乙酉,前来雷部报道。”
其实,乙酉不是不生气,可,生气归生气,我总不能出手打一个孩子吧,再说,我凭什么打他?我打得过他吗?
一想这些,乙酉就心慌。
打得过胜之不武,打不过更丢脸不是,算来算去,怎么都不好。
故而脸上一热一臊后,故作大度的仰起下巴,表示我看你小孩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哦,对了,甲壬可是在这儿司职么?”
“你说许执事?”
孩童面色明显一变,声音也谦恭了些。
“谁是许执事,我说的甲壬。”
闻言一怔,乙酉追问。
“甲壬就是许执事,许执事就是甲壬,你明白?”
孩童眼中上过一抹不屑,怎么这么笨,刚才你问甲壬在不在,我问你可是说的许执事,就表示甲壬是许执事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不懂?
“呵呵,怪我,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那许执事可在?”
“在是在的,不过此时他正在当值,分身不得,你还是随我进去吧。”
“好的,多谢。”
说完,微微躬身,才发觉面前没了孩童的身影,不由哑然一笑,习惯了,对谁都是躬身施礼,今朝却碰到个孩童,可笑,可笑。
进院入殿,环视四周,就是如云部一般的布置,毫无差别。
没趣的紧,这是乙酉心里话。
“乙酉,你过来。”
整个雷部的人都知道进殿的是乙酉,这是早已得到的传谕,说是在那云部司职的乙酉因与云部丙寅私斗,将会受罚来雷部供职,且是资薪未有,甲壬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乙酉被云神说成是帝尊的亲信之事,却是谁也不知道的。
因为传上谕给云神的那神早已告诫了云神,故而对外界宣城才多了罚乙酉来雷部,却是一点薪资不发的,这叫“戴罪立功,以观后效”,听起来是不是很严重?
“甲壬,你叫我何事?”
“称我许执事,你不懂规矩?”
甲壬斜瞟乙酉一眼,绷起了脸。
“哦,哦,是,是,许执事,您叫我何事?”
本来就对他怯怯的,这脸一沉,乙酉心中就是一哆嗦,赶紧改口。
“你可知道,你是犯了事来雷部的,在这里你要好好表现,切不可在造次生事,记住喽。”
看着乙酉一脸的谦恭,甲壬心里还是比较舒服和满意的,不过,这样的笨蛋竟能把肥如山岳的丙寅抛向半空,却是令人难以相信啊。
“以后你就称我许执事,本执事全名是许真冠。”
“是,许执事。”
明明是甲壬,怎么又叫了许真冠?
“是这样,上次我们值守的时候,电母见我艰辛,又很勤奋,故而在我值守完后,升我做了执事,恢复了我的本名,甲壬却是移交了。”哦,是升职了,有资格用自己的名字了。
“恭喜执事啊。”
又是一躬,本来想开口叫哥的,可是在他俩一起当值的时候就因叫哥被打了,现在想叫也是不敢了,可又不能叫名字了,只好叫执事呗。
乙酉觉得很是拗口,因而嘴型变了好几次,才说的比较顺溜。
“罢了,也不难为你,既然你来报道了,我且记下,待会我自会向管事汇报,你去歇息吧,日后你就随我当值吧。”
虽然是一面之缘,许真冠还是多少有点念旧的,也怕他再惹出事端,牵涉到自己,因而决定将他带在自己身边,也算照应着吧。
“多谢许执事,此刻,我想暂去院外走走,可好?”
“去吧,记住,莫要多事,更莫要惹事啊。”
许真冠还是有点担心,叮嘱着。
“您就放心吧。”
说罢,乙酉转身朝外走。
还是在外面舒心,那草地,那树林,清净啊。
乙酉边走边想,快步出了大院,走进那片树林。
来到树林深处,觅一块草坪,乙酉缓缓躺了下来。
花草散发着淡淡清香,微湿的土腥,芬芳而又沁入心脾,好舒服啊。
稍寐片刻,歇会吧
乙酉大张着四肢,心神安宁而平静,微微阖上了双眼。
“你可记住了我传你的驾云诀?”
“记住了。”
“记住了,就要勤加修习啊。”
“知道了。”
隐约的耳边响起余烬的催促,乙酉不耐的道。
驾云决,驾云决?驾个云还分阶梯?
初驾云时神撵云,入得心时云追神,驾云化境云随心,心念动处天外身。
哦,我且试试。
乙酉默念心诀,凝神细看,哟呵,面前还真有一朵小小的白云呢。
嘻嘻,我还真站了上去。
咦,它怎么不走,而且我怎么站不住,像要掉下去的样子?
难不成它禁不住我?
唉,唉,你倒是走啊。
乙酉站在云上,身子摇晃着,命令着:“疾!”
手绾诀,心电转,一声“疾”,云窜了出去.....
“嗳呦”一声,乙酉自己竟然坠下了云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就是初驾云时神撵云?
望着几丈外兀自飘着的云,乙酉呆若木鸡,一脸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