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汉营百户长得到大统领允许,出了大帐,来到景升、韩立两人跟前道:“两位将军,我家大统领有请两位将军进账议事。”
“好!”
景升二人微微点头,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头盔,左手轻握佩剑,昂首挺胸来到大帐入口。
守在大帐门口的侍卫自是不敢阻拦,掀开了帘帐,让两人入内议事。
至于百户长,他的官衔等级太低,却是没有资格进入议事,只能守在帐外。
景升两人进了大帐,来到坐在最上方大统领三丈位置立定下来,拱手见礼道:“见过大统领。”
大统领微微呃首,伸出右手,往旁边客座一引:“两位将军免礼,请坐!”
待到坐定下来,大统领率先介绍道:“两位将军,我来给两位介绍一下。坐在两位对面的四位将军自左往右分别是我天汉营左都统将军、右都统将军、南疆候、临渊候。”
两人听到介绍,又是起身拱手见礼道:“见过左都统将军、右都统将军、南疆候、临渊候。”
四人不敢受礼,同样起身回了一礼。
等到双方皆都相互熟悉,客套寒暄了几句后,大统领又问道:“两位将军自皇都远道而来,我本应当好酒好菜招待,替两位将军接风洗尘。只是我刚刚听属下说,两位将军是因边关战事而来,因此我想先问问两位将军具体情况。还有,不知陛下御赐的印信玉佩,能否给我一观?”
“这有何不可?”
景升轻轻一笑,站起身来到大统领跟前,然后从怀里掏出玉佩,递给了大统领。
大统领用双手捧着接过,仔细瞧了一眼过后,浑身一震,急忙还给了景升,并离开座位,来到下方伏地道:“末将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却是他在遵照皇朝礼仪,对天子信物行礼。
在大汉、乃至历代皇朝,凡是天子御赐下来的信物,其他臣子见到后,只要臣子心里还忠于皇朝,忠于天子,那么臣子们都会把信物当做天子来对待,行三跪九拜大礼。
景升将大统领扶起,“大统领免礼,陛下曾对王大人有言,见玉佩印信如见朕,天汉营众将都需得听从王大人调遣,固守边关,不可怠慢。不知大统领是否遵旨而行?又不知大统领麾下诸将是否遵旨听从号令,服从调动?”
“这...”
大统领刚刚回到座位重新坐定下来,他就听到景升如此言语,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两位将军,我听闻此次王大人挥军六七十万前往甘肃驰援玉门关。我想以王大人之盖世神威,有此大军在手,必定可以横扫匈奴蛮夷。如此说来,王大人还何须要我天汉营区区几万人马?”
韩立见他既不拒绝,也不反对,轻轻一笑,“大统领有所不知啊。此次皇朝各大诸侯世家虽说都达成了一致意见,统一出兵,攻伐匈奴。但是这些世家诸侯要想在短时间内顺利将兵马凑齐,还需很长一段时间。
战事不等人,时间亦不能人。眼下王大人只有大军三四十万,以如此兵力对上那兵强马壮的四十余万匈奴大军,还是略有吃亏。
再者便是,匈奴一方精于刺探。此次王大人率领之大军,一举一动都在匈奴的掌握之中,王大人对此也不好施展手段。因此王大人才特意向陛下求得信物一件,想调你天汉营精锐铁骑五万,火速赶往边关驰援,充当奇兵。
王大人临行前有言,此次能不能顺利剿灭来犯之敌、横扫诸国,震慑九州八荒,成败全在天汉营。若是大统领愿意听从调遣,此事必成。若是大统领不愿意听从调遣,只怕我大汉亿万百姓皆要饱受战火之苦。”
大统领闻言,半眯起了眼睛,并未说话,只是用手指不断敲击桌子,在思量其中的脉络。
余下四位将领听得这番言语后,也都在暗暗琢磨思量。
如此这般,一时之间,众人皆都闭口不言,冷场下来。
景升和韩立两人此刻倒也不敢逼迫这些人。因为将在外,军命有所不授。此次天汉营到底驰不驰援五万铁骑前往边关,全在这五人一念之间,外人是万万干涉不了。若是强硬逼迫,只会适得其反。
当然,若是实在有必要,强硬逼迫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善用,合理用罢了。
众人思量了许久,南疆候问道:“依理说,两位将军有陛下印信在手,也有王大人口谕,我等自当要听从调遣。只是我有三事有些不明白,不知两位将军可否解惑?若是搞明白了这三个问题,我倒是愿意听从调遣,驰援边关。”
“哪三事?侯爷可尽管说来。只要我能解答,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景升、韩立见到南疆候开口,心理一喜。
他们不怕对方开口询问,就怕大家都闭口不言。
特别是这个开口之人还是一个侯爷,位高权重,兵多将广。
在大汉朝,凡是边疆侯爷,最少也得是万户。
所谓万户侯,万户侯,正是此理。
若是手下兵将没过万,若是将军本人没有立下过汗马功劳,那是万万不可能有侯爷称号的。
现在这个南疆候既然是侯爷,那么就表明他手底下最少有一万兵马,而且这一万兵马还是天汉营的。
南疆候道:“第一,你刚刚说王大人打算借我天汉营五万精锐铁骑充当骑兵,我想请问两位将军,何为奇兵?王大人有何布置?第二,王大人是如何得知我天汉营消息的,又知道多少。我可不相信,陛下会主动把这个情况告诉给王大人。
第三,其他一些疆域也有许多隐藏诸侯兵马。王大人为何不去借他们的,反而偏偏要来我这里?”
“咦?”
他一提出这两个问题,那半眯眼睛沉思脉络的大统领以及左都统将军、右都统将军、临渊候三人皆都轻咦一声,来了兴趣。
这两个问题,他们也想知道答案。
在他们看来,这天汉营的一兵一卒都是自己的心血,是自己的家底。要是啥情况都不知道,就让人把自己的兵马给调遣走了,那日后要是大军全军覆没,或者说折损过大,那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
现在南疆候提出的三个问题,正是他们心中问题。
“不错,不错,我也很想知道这三个问题的答案。”大统领笑道:“景将军,韩将军,王大人曾有过言语。说是统兵为将者,若不把将士性命放在眼里,那么他就不配当做将领。
眼下王大人想调遣我天汉营兵马,我身为天汉营统帅,自然也想要得知具体清明,以免麾下将士有所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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