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个姓蔡的姑娘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任何进展。
不过她也能够理解,夫妻都大难临头各自飞呢,又何况她们这种地下盟友。
可可和唐萱共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两人毕竟当时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所以交情还是有的。
尤其是共患难的交情,是更让人记忆深刻的。
不过可可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唐萱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太平日子可以过,不愿意为她以身犯险,也是很有可能的。
与此同时,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构思这些事。
因为,邓礼回来了。
邓礼其实并不怎么折磨她,对她可以说是相当温柔,但那种温柔,更是人受不了的。
要不是已经对那种事情麻木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
既然唐萱那边没了动静,可可只能静待时机,再寻求别的机会。
因为两年来她一直表现的像个活死人一样,所以那些保姆说话做事也不会把她当一回事,闲聊也不会防着她。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稍微通过保姆们平时的聊天,得知一些邓家的动向。
最近她听到的,便是邓朗月与邓礼闹矛盾的事。
她正盘算着该怎么见邓朗月一面呢,上次邓朗月和保姆都实在是来的太猝不及防,让她没能抓住机会。
没想到的是,邓朗月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因为太过于震惊,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要是弄错,之后就麻烦大了。
不过好在,并没有弄错。
来的人,确实是邓朗月。
这一次,她一定要抓住机会,她不能把筹码压在唐萱一个人身上,她应该多找几条路。
“什么交换条件?”她听见邓朗月问。
可可微微一笑,说:“你想办法救我出去。”
邓朗月沉默。
“怎么样,同意吗?”可可其实心里非常的紧张,但是她不能让邓朗月看出来,所以表现的很是云淡风轻。
片刻后,邓朗月才开口。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听到邓朗月这么问,而不是直截了当的拒绝,,可可就知道,有戏了。
可可嘴角弯起不屑的弧度,“我当然没有骗你,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跟你说的是,你父亲并不是个坏人,他并没有欺骗你母亲。”
“什么?”这简直是邓朗月活了二十多年来听到的最大的反转。
他脸上眼底全是震惊,看着可可的眼神,脆弱又可怜。
“你说……我父亲不是个坏人?”邓朗月的声音抖个不停,“你还知道些什么,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可可看着邓朗月扑倒自己身上,扯住了自己的衣服,心中已然基本确定,这人十有八九能被她说动。
她不挣扎,任由邓朗月扯着她的衣领,一双眼睛却是逼视邓朗月,“你帮我逃出去,我就全部都告诉你。”
“……”邓朗月紧紧咬着嘴唇,看上去在纠结。
可可不由得嗤笑一声,“你刚刚不是还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我现在告诉你了,不帮就算了,别来充好人了。”
此时此刻,可可还不知道邓朗月已经反了水,成了邓礼的对头,不然她有更多的计策和威胁条件,来换取自由。
她只能保守的以最容易戳中邓朗月心的,和邓朗月父母有关的消息,来威胁邓朗月。
邓朗月看可可被自己扯着,呼吸变得艰难,脸慢慢涨红,一把松开了可可。
“所以,你真的是被他关在这里的?”邓朗月清醒了一点,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深呼吸了几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什么你会被关在这里,你是逃犯吗?”
可可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邓朗月问。
可可抿着嘴唇,不吭声。
“如果你要我帮你,最好不要隐瞒我。”邓朗月皱眉,“要是我随手放走了一个逃犯,那我不就也成罪人了。”
“我当然不是逃犯,逃犯应该在监狱里,而不是在这里,被邓礼囚禁。”
邓朗月穷追不舍,“那你……”
可可避开邓朗月的眼神,露出难堪的神色,“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跟了他两年,想离开他,他不允许,后来我逃走,结果被抓回来了。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邓朗月:“……”
这个说辞实在是没有说服力,且不说邓礼似乎并不是对情色很着迷的人,就算他是,他有大把的钱,有极高的地位,多少女人上赶着往他床上爬,哪还需要他做出这样的事?
难道,是因为某些特殊的癖好?
“看这个,懂了吧。”可可推开裹在身上的大氅,撩起裙摆,露出白皙的长腿。
只见,那白皙的一片之上,是断断续续的红色痕迹。
那痕迹,邓朗月只看一眼,就知道那是怎么来的。
可是那么多……
下手也太狠了吧……
可可满意的看到邓朗月的神情变化,又重新裹上了大氅,她惨淡的笑着对邓朗月道:“就算是个普通人看到我受这样的罪,也会救我吧。更何况,我还可以给你好处,可以告诉你你父亲的消息。”
邓朗月沉下脸,“那你现在告诉我。”
“不行,这是我保命的筹码,如果我告诉了你,你掉头就去找邓礼,出卖我,那我肯定会被弄死在这里的。”说到这里,可可几乎是在恐吓邓朗月了,“我劝你不要去问邓礼这件事,当年就是他搞得你父母分开的,你去问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是他做的?”邓朗月被可可这挤牙膏式一点一点的放消息弄的快要憋死了,不由得急了起来,“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可可并没打算接着说下去。
可可向后往沙发腿上一靠,平静的回望邓朗月,“你救我出去,我就全部都告诉你。”
“可以。”邓朗月没有再犹豫,直接答应了。
反正,他现在已经选择了对抗邓礼的路,再顺手多救一个被祸害的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他是真的,想知道关于父亲的消息。
像是没想到邓朗月会答应的这么干脆,可可愣了愣,她本来还以为,邓朗月至少会纠结个几分钟呢。
不过既然答应了,那就要继续下一步了。
可可坐直了身体,身上那股子散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与认真。
“那行,保姆每两个小时会过来我这里一次,你算好时间,这个院子连着三个门,西门是保镖最少的,但是具体的情况还得你看着办。最麻烦的是这个。”可可踢了踢脚上的铁链,“这个钥匙在邓礼手中,如果弄不来钥匙,就只能锯断了再走。”
可可说了一大串,邓朗月听完后,重新又打量起可可。
“你……你已经谋划了很久了吧。”看着如此理智的可可,邓朗月有种自己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可可也没反驳,只自嘲的一笑。
“你要是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两三年,你也会想这么多的。”可可说的很是坦然,“我没成疯子,就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看可可以这种姿态提到疯子,邓朗月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他不禁怀疑,母亲当年发病,是不是也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原因呢?
难道,也和舅舅有关系?
邓朗月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被可可推了一把,“去,藏在那沙发后面,快去!”
邓朗月不明所以,但看可可紧张的神情,猜到肯定是有人来了,连忙快步走到沙发后蹲坐在地。
紧接着,可可就将手边的碗砸了出去,直挺挺砸在门上。
她怒吼着骂道:“什么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