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经的路大约走了两个多月,天气逐渐回暖,路边的荒地上已经有了绿色的嫩芽。﹤>
这天傍晚,太阳西斜即将落山,他们发现远处的山脚下有台楼殿阁,猜测不是庙宇就是寺庙,悟空二话不说拉着张扬过去借宿。他们二人走近一看,果然是座寺院,抬头就能看到正殿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观音禅院”。
寺院里有小僧前来迎接,左右打量了他们一下,便问道:“师傅可是耍猴的?”
悟空当时就暴跳如雷,一把抓住小僧的衣领,骂道:“小秃驴!俺们是从东土大唐来的取经和尚,再乱说话,把你的牙全敲掉!”
小僧吓得两眼泛起泪花,求情似的看向张扬,但张扬扣着鼻屎对他摇摇头,意思是这个猴子说了算。
这时寺院里其他僧人围了过来,悟空不想太麻烦,就将小僧一手推到地上,然后牵着白龙马目中无人地踏进了寺院里。
僧人们见到一只会说话,而且脾气还不太好的猴子,都不敢吭声,纷纷给他让道。张扬什么也没有说,这一路走来,猴子的脾气他是了解了,每次问人家要吃的跟抢劫一样,问个路都能把人吓哭。
张扬总觉得这样不太好,免不了说他两句,但最要命的是猴子知道金箍的松箍咒,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把金箍拿下来套在手指上转两圈,一脸坏笑地打量张扬。
张扬有苦说不出,他只能心里安慰自己:算了算了,等到了西天见到那个时空之门,自己就能回家了,不用再看这猴子的脸色了。
等张扬跟在后面走进寺院后,悟空就去找地方绑马缰绳,这时寺里的两个小僧搀扶着一个年迈的僧人走了出来,他们说道:“师祖来了。”
看来他就是金池长老了,细眼浓纹,长得就不像个好人。张扬连忙回忆了一下《西游记》里的剧情,这个金池长老十分贪婪,为了得到唐僧的袈裟,下令让僧人放火烧死他,真是罪大恶极。
金池长老走到张扬面前,笑盈盈地双手合十,迎接道:“听闻圣僧乃是奉观音菩萨指命前往西天求经的得道高僧,路过小寺,还望让我备些斋饭,好生伺候。”
张扬越是看他笑得慈眉善目,就越觉得毛骨悚然,但是也没办法,现在在人家的地盘准备借宿,只能谦卑一些了,他也连忙还礼,然后说道:“多谢长老。”
在金池长老和张扬还有几位高僧一起用斋的时候,悟空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一边玩弄着金箍,一边紧盯着金池。
火眼金睛不是用来美妆的,他很清晰地看到金池长老身上有一股黑色的气息,不同于妖气和魔气,这是人性邪恶低俗的恶气。
当他再看看张扬时,就忍不住笑了,这个秃子望着一桌子的素菜斋饭,一脸的生无可恋,也难为他,明明不是和尚,却要跟着吃这么清淡。
悟空想想还是觉得明天到山里给打只野兔尝尝,免得他没走到西天去,趟到西天去了。
这一顿饭吃得张扬是真想哭,先不说一桌子素菜加大馒头,就光是全程金池用他猥琐的小眼睛盯着他,他就受不了。
从金池的眼神里,他仿佛都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和尚,把你的袈裟交出来。
果然,斋饭过后金池进入了正题,问道:“圣僧既然是从东土大唐而来,身上肯定带有来自大唐的宝贝,可否让我们见见世面?”
张扬这就尴尬了,按照原著所说观音菩萨是给了唐僧一件开过光的袈裟的,但是唐僧死的时候身上穿的只是一件普通的袈裟,因此他也就穿的是这个普通袈裟,身上什么宝贝都没有,他甚至连大唐都没进去过,就被拉来取经了。
想到这里,张扬只能不好意思地说道:“实在抱歉,我没什么宝贝,就有一猴儿,你想要就拿去。”
众人看看张扬所指的悟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金池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维持着笑容,不甘心地问道:“圣僧不要说笑了,这位想必是跟着圣僧学佛的猴长老,时常听经诵经才修成了人形。我所说的宝贝,就是那种值钱的东西。”
嘿,这老东西说话还真不忌讳,张口就来,张扬刚吃过人家的饭也不好说什么,正好他说到值钱的东西,就想到了猴子手里的金箍,可是纯金的。
于是他问道:“猴子手里的金箍老值钱了,纯金打造,要不我送给你?”
悟空听完也乐了,他将金箍扔到金池面前的桌子上,笑着盯着他。
金池冷笑一声,重新坐端身子,正眼也不瞧这金箍。金银珠宝,他这寺庙里要多少有多少,就连吃斋喝茶都用的是美玉打造的器具,这小小的金箍,他看不上。
“想必是大唐没有什么宝贝吧,如果连金子都当做宝贝,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圣僧要是喜欢,明早临走前我送你一箱,也算给菩萨个面子。”
张扬听他这么说不乐意了,自己好歹也是中国人,说大唐不好就是说自己的家不好,但是他生气归生气,自己身上也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只能十分憋屈地忍着怒火了。
这时悟空对他说道:“秃子,你不是有件法器吗?拿出来让老家伙开开眼。”
张扬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体内还有把流刃若火呢,紧接着他就对其他人说:“你们闪远点,我要把法器拿出来了,小心伤到你们。”
其实拿出流刃若火十分简单,一眨眼的事情,但是为了造造声势,他必须装腔作势来吓唬吓唬这帮和尚。
众僧听闻后急忙后退好几步,好奇他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由于场地开阔,张扬忍不住想要起舞,他踏着太空步转圈,然后将流刃若火释放到自己身体的临界点,所以他身上冒着白烟,再加上这奇怪的舞步,把这些僧人眼珠子都快要看掉了。
终于张扬跳累了,一道猛烈的冲击波从他身体里迸发出来将桌椅连同周围的僧人冲倒在地,他将流刃若火幻化出体外,漂浮在自己的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