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吴子廖如此说,周小鱼面露惊喜,好歹算是有了靠山和归宿,连忙答应:“那就太好了,还得劳烦您帮忙引荐。≒/>
吴子廖点点头,依然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你的功底,包括资历都非常不错,如今道门人才济济,你前途无量。”
周小鱼做了一揖,吴子廖继续说:“那这样,贫道即刻就带你过去,再晚些时候,就都忙了。”
周小鱼跟在吴子廖的身后,小心翼翼,吴子廖一路沉默,周小鱼便也不敢多言。
一直行到了千雨道姑的观中,就见到几个小道姑在院内练功,看到吴子廖进来纷纷立定行礼,吴子廖将周小鱼带到会客厅,落了座,道姑蓝玉就跑去唤师父千雨,另一个小道姑就过来泡茶。
二人稍等片刻,千雨悠悠的走进来,周小鱼一见,仿佛观音落凡,清清出尘,物外超脱。见到吴子廖,千雨道姑立定竖掌一礼,微笑说:“福生无量天尊,师兄有何指教?”
周小鱼见到千雨道长,立即站了起来,千雨方才转头去看周小鱼,不解的回望吴子廖,微笑说:“这是重生的周小鱼?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吴子廖说:“她现在无家可归,又颇有道缘,资历不错,她既然想着要入**道,所以师兄给你带过来,看看你们二人有没有这个师徒缘。”
千雨望向周小鱼,疑惑的说:“她不是镇灵道的人吗?怎么可以中途改投他师?”不等周小鱼回答,吴子廖接下话头,说:“镇灵道并非正宗道,何况她并没有正式入门拜师,只是口头称呼而已。”
千雨听后,惊喜的说:“无量天尊,我见她也是喜欢的很,要是有这番缘分,那倒成全我们了。”周小鱼以为这就便是答应了,正犹豫是下跪磕头,还是当场叫一声师父,只听千雨高喊一声:“冰敛。”一个小道姑走进来一拜,千雨吩咐说:“拿纸笔。”小道姑答应而去。
这边千雨说:“其他的不必看,周小鱼方方面面都符合我收徒的标准。”吴子廖淡然回应:“她是天生的道家人。”
说着冰敛已经拿了纸笔进来,千雨便对周小鱼说:“把你的生辰八字写下来,这边我是要看看你的命格,看看你的道缘深浅。”周小鱼便接过纸笔,一边写,千雨一边说:“一旦入道,最好不要半途而废,道缘太浅,不如不入道。”
周小鱼写好,递给千雨道长,千雨道长接过去,一边看着,一边用手指掐算着什么,算了半天,眉头越来越重,周小鱼看的满脸疑惑,吴子廖只是静静等待。
半晌,千雨道长轻轻摇头,将纸递给吴子廖,叹了口气说:“她果真是天生的道家人,但偏巧的是,她命格与我恰恰相克,我不但压制不住甚至会反遭乘侮,我们并无师徒之缘。”千雨看着吴子廖,劝说:“师兄,不如你干脆收入门中,周小鱼不入道,就是个命短的人,这是她的命,一旦入道,必成大器。”
吴子廖将周小鱼的生辰八字看了一遍,递还给周小鱼,周小鱼忧虑的看着吴子廖的反应,吴子廖略显为难,说:“我门下收的都是男徒,收一个女徒,怕多有不便吧。”
千雨却说:“**道收徒不吝啬男女,一视同仁,师父那一辈都是男女混杂,各修各道,只不过到了我们,变成了男女分管,师兄不必太过固执,完全可以破例。”吴子廖细想千雨道长的话,颇具几分道理,再看周小鱼,看似骨瘦伶仃却力量无穷,看似弱不禁风,倒还顽强坚韧,于是点头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收下这个徒弟。”
周小鱼抑制着心中的狂喜,紧握着双手,吴子廖转头对周小鱼说:“**道收徒有正式的收徒礼仪,过些时日刚好到了这一届的收徒日,到时候统一完成拜师典礼,正式拜师前,你我口头为师徒,跟随其他师兄弟,一起练功,除尘,背诵经文符咒。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周小鱼听完,连连挥手,笑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吴子廖方才转头看向千雨道长,歉意的说:“本想给你多填一个弟子,结果,反倒收入我自己门下,师兄抱歉了。”千雨道长连忙摆手说:“哪里哪里,你我本是一家,何必这么客气,不是师父还是师叔呢,都一样。”
吴子廖起身告辞,千雨道长出门送客,周小鱼向千雨道长拜了一拜,道了声“师叔”,千雨拍了拍周小鱼的肩头,说:“你师父外表冷漠严肃,实际上非常友善和蔼,你不用太紧张拘束,好孩子,去吧。”
周小鱼再次跟在吴子廖身后,一路返回,吴子廖依然沉默不语,周小鱼便只得一言不发。
一回到观中,吴子廖便叫来苏轻云,吩咐说:“周小鱼是为师新收的弟子,你带她熟悉一下环境,然后认识认识各位师兄弟。”说完,吴子廖回头看了一眼周小鱼点了一下头,直接回房去了。
苏轻云也不多问,微笑着对周小鱼说:“走吧,跟我来。”
苏轻云将周小鱼带到山上一处偌大的操练场,二十几个人在场上练功,苏轻云大声的说:“大家停一停,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苏轻云将周小鱼推到前边,继续说:“她叫周小鱼,大家应该都知道的,师父今天收她为徒,目前先为口头师徒,过些日子收徒大典再正式行礼,咱们互相都认识一下。”周小鱼微鞠躬客套的说:“诸位师兄多多关照,多多关照。”然后脸上堆起尴尬的笑容。
说完,众道徒就围了过来,易瀚首先走过来,好奇的打量着周小鱼,笑问:“真有你的,几天不见成师妹了。”一个平头的小伙子,瘦瘦黑黑,看起来挺精壮的,对周小鱼打量一番之后,不可思议的说:“女徒弟?师父不是不收女徒弟吗,别说是女徒弟,收个男徒弟,他还几经筛选呢,你不去千雨师叔那,怎么跑这来了?”易瀚侧身给了那小伙子一拳,小伙子捂着胸口,意识到话语不对,便又和缓的说:“你不要见怪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叫秦士轩,是你的五师兄。”周小鱼乖巧的行了一礼,叫了声:“五师兄好。”
从此周小鱼便跟随师兄弟,勤加习武,共同上课背诵经文,轮值打扫道观。唯一一点,师兄弟跟随师父出去打僵尸,从来没叫过她,周小鱼怀疑师父是不是忘了他还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于是当天晚上,吴子廖一行人整装待发之时,周小鱼自告奋勇,站到吴子廖面前,恭敬一拜,说:“师父,弟子能跟随队伍一起去打僵尸吗?”“走吧!”
“啊?”周小鱼被这爽快的回答,吓得一愣,大为出乎意料,心想这么痛快,看来这些天师父确实只是把自己忘了,反应了一下,才拱手说:“多谢师父。”吴子廖回头甩了一句:“轻云,给她拿一些法器。”然后当先大跨步走出道观。
苏轻云急忙拿了些趁手法器递给周小鱼,然后快步追赶吴子廖,周小鱼心里欢腾,脚步轻快,差点冲出队伍,跑到吴子廖的前头,急忙收住了脚,站到后面,跟随队伍,下山而去。
夏日的夜晚,微微凉风,徐徐吹着周小鱼的面庞,周小鱼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大步流星跟随下山,感觉干劲十足,从来都没有这么有力气过,心中的兴奋,简直希望马上跳出来几只僵尸,让她一剑一个,挥洒一番,然后听着众师兄弟鼓掌膜拜,从此弃掉一无是处的名声,就该是刮目相看,另眼相待。
一行人下到山脚,治僵办的青石道人早已等候,一辆空着的大巴车停在门口,吴子廖一行人直接上车,青石道人翻身入了驾驶座,周小鱼随着上车,在最后边找了一个位置做好,车辆摇摇晃晃,差点将周小鱼催眠,一个小时车程,终于,到达目的地。
周小鱼晕晕乎乎,跟大家下了车,这是一处村落,夜晚村子里没有路灯,四处都黑漆漆的,吴子廖和青石道长走在前头,互相说着话,几步便有几只猫跳上跳下,发着怪叫,一行人也不理会,来到了村中的一座废弃的养鸡场,这也是村中唯一亮着灯的房子。
大家走进院子,周小鱼透过窗户,明亮的灯光下,屋内挤满了村民,张着惊恐的眼,紧张的盯着外面,反倒吓了周小鱼一跳,左右看了一眼,没什么异样,村民在怕什么?难道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吴子廖走到门口,就听到大门“咔嚓咔嚓”,从里面打开,村长神情紧张的望过来,颤声问:“治僵办的?快进来。”
吴子廖以及十几个弟子,包括周小鱼,一同挤进屋内,房子本来是养鸡场后来废弃的,屋里难免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屋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横七竖八站了一堆人,很多人脸上胳膊,都有细细的长长的红疤,有的刚刚结痂,有的时不时还在渗血。见到这群道人,村民自觉的退到角落。村长眼布红丝,眼裂大开,面上也有几道长疤,神情恍惚,好似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
双手微微的颤抖,拉过吴子廖,拜了一拜,说:“我们村子,闹猫妖,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它们?”吴子廖表情平静,反问说:“猫妖有几只?”
“几只?”村长大张着眼睛,沉声说:“成百上千?”
众弟子一听,不可思议,纷纷惊叹:“这么多?”
吴子廖继续问村长:“事发必有因,这里怎么会闹猫妖呢?而且成灾成害。”
村长抓着头发,表情痛苦,陷入恐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