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晋江~防盗~小黑屋】
心中似乎有种喘不过气的痛, 似乎是被攥住了所有的呼吸, 被自以为还能抓住的全世界一朝的抛弃。≮>
从一开始, 他所希望达到的不就是这副画面吗?
这个人恨他入骨,忘记那些所谓的将来,全然抛却。
自己不过是个没有将来的人,能给他的, 除了遗忘, 只有痛苦,只要他忘了自己,一切就都好了。
可是, 为什么,为什么当这天真正来临时,会这么难过,难过到甚至大过于得知那纸死亡宣判书。
极度的压抑,令褚景然死死的咬着牙,令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可是, 已经走到这步了, 已经走到这里了, 他没有退路,没有。
敛了敛目, 强迫自己绽开一个如当初般薄情的笑道:“没错, 你……叶西扬, 从来不是惟一。”
抬起头, 褚景然笑的不屑又无情,他道:“你说的对,我从没有爱过你,”我只是很爱那个将我捧在手心中,视我如宝的傻子。
“从一开始我就是在利用你,”却不想自己竟会被个傻子感动,甚至为此放弃了一切。
“现在,有更优秀的人追求我,现实如我,当然会选择离开,”我那般向往你曾经为我们构画的将来,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你足矣。
“你现在既然这么出色,好歹我们也曾算是枕边人,我自是不会不愿。”叶西扬,这就是你心目中的我吧,从没爱过你,从没动过半分心,现实到自作自受,被所有人唾弃,全身上下都可以用买卖来衡量的商品。
呵……我臻然,我臻然,我臻然还真是自我犯贱的自作自受呢。
一席话落,褚景然整个人瘫软的倚在了后方,若不是靠着那极近于无的支撑,想必定会摔的难看无比。
诚言他臻然再狼狈,也决不能让人看轻半分,只因为,他是臻然啊。
而对面叶西扬所有的呼吸,所有的感观,在这刻被这一席不轻不重的话全部死死扼制在了喉间,像是穷途末路的赌徒,输掉了手中最后救命的筹码。
他仿似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高空坠下,啪的一声摔裂作粉碎,每块碎片的反光中都印照着面前这人的影子。
高傲的,别扭的,生气的,开心的,混合着铺满地面的碎片将他的整颗心脏紧紧攥于掌心,每一次抽动的呼吸,每一秒跳动的频率,混合着他鲜血的淋漓与不堪的狼狈。
紧攥着掌心,褚景然抬起头,压抑着无数的话语颤声道:“只是很可惜呢叶西扬,我现在找到了一生的归宿,不打算再继续……下贱自己了。”
如一条即将自我溺死的鱼,深吸了一口气,褚景然接着道:“马上我就要出国了,真心愿你……”
愿你……愿你……愿你……
睁着大大的眸的褚景然,哆嗦着唇,吐出了那后面令他几乎痛的他想放声大哭的几字。
“遇到一生挚爱。”
愿你忘记这个不好的我,遇到一生挚爱。
愿你相信他(她),愿你爱着他(她),愿你将他(她)捧在手心中,愿再遇的那个美好的他(她)完美到没有一点缺点。
我相信,他(她)会很爱你,就像那个将长眠地下彻底消逝的我一样。
“出国?离开?跟你……一生挚爱?”
完全已疼到麻木的褚景然,空洞的喃语道:“没错,一生……挚爱。”
我只愿他,一生安好,一生安好,足矣……
“呵……,”
突兀的低笑响起,下一秒,叶西扬欺身而上,泛着凶狠孤戾十足的眼神,吻住了面前人的唇。
好一个一生挚爱,好一个一生挚爱,臻然,哪怕我做到了这么多,你都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对吗?
既然如此,那我将用一辈子来困住你,锁住你,报复你!
与其说这是个吻,倒不如用撕咬来说更合适,像是受伤濒死的孤狼最后发出的凶恶惨然的绝望。
被对方这突如其来动作惊吓到的褚景然,圆瞪眸中映射无数不可置信的同时,反射性的往后躲的反抗挣扎,却不料,迎来男人更凶狠的袭进,口腔中的长舌更是蛮横霸道十足的开始攻城略地。
将身下不断挣扎人的手牢牢的按在墙上,叶西扬娴熟的挑逗着身下人的灵巧软舌,早已将人身体上敏感地带摸的一清二楚的他,一遍遍的侵袭着他脆弱的神经。
不同于记忆中担心伤到人试探小心翼翼的温柔,狠狠袭进。
没有柔情,没有蜜意,这是一场粗暴蛮横的充满着掠夺的情/爱。
叶西扬看到向来倔强不服输的他,挣扎大叫着说我恨你,看到他脸色瞬间的惨白如纸,看到他睁的大大的眸中像鲜花凋谢破败的刹那,看到他如同彻底绝望的眸中,温热源源的滑落。
那些混合着情/爱,混合着绝望,混合着曾经无数小心翼翼的希冀的晶莹,一颗颗砸落在他的肩头。
颗颗砸落的温热像是灼进叶西扬心脏中的岩浆,烫的他无法呼吸,扼制住了他全身的血液,可他却是不愿再放开分毫。
他这辈子极尽所有,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舍不得伤一分的人,终还是,被他伤的体无完肤了。
可是,臻然,你知道吗?
我更怕,怕我一旦放开了,你就离开了。
所以,哪怕是死,我们也死在一起好了,葬在一起好了,这样,说不定,哪天你就爱上我了呢,说不定,哪天你就爱上我了呢……
终的在不知过去了多久,在这种漫长的疼痛与无数破碎呜咽的泪流满面中,褚景然完美的闭眼昏迷了过去。
下一秒,叶西扬颤抖着手松开了人已是泛上青紫的手腕,将无力瘫软的人如珍宝般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中,褪去暴虐的面上满溢着悲凉的绝望。
叶西扬以为,看到这人痛苦,他定会开心;他以为看到这人绝望,他定会满足;他以为看到这人被辱,他定会得偿所报;
可,直到这一切真正发生时,直到这刻真正来临时,叶西扬才发现,他有的是悲凉,有的是嫉妒,有的是无尽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不爱我,为什么你偏偏不爱我。
抚上怀中紧闭满脸泪痕苍白一片的脸,叶西扬的每个指节都在哆嗦。
“臻然,告诉我,要我怎么做,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如以前般留在我身边,我们才能回到以前,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
臻然就像是他生命中一味放不开的□□,明知是毒,他却傻乎乎地饮了四年。
哪怕被背叛的今时今日,哪怕看清他的薄凉寡情,哪怕明知这人不值自己爱一分。
可是,他放不下,他真的放不下。
若说臻然是毒,叶西扬想,他这辈子大概都愿守着这味毒,直至彻底闭眼,毒发身亡。
温柔的浅吻着人的额头,叶西扬将人护在怀中,用柔软的薄毯包裹的严严实实,抱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臻然这辈子,除了我身边,你哪里也去不了。
……
将酒会后续其它尾巴全部扫清,周清到叶宅就看到了刚从别墅门口出来的私人医生。
心下一惊,这是受伤了?
开口唤住准备上车的医生道:“呈医生,等一下。”
中年医生听闻唤声,侧头,见到迎面而来的周清,恭敬的道:“原来是周先生,怎么?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么?”
周清笑道:“并无,只是看呈医生大半夜的过来,就想问问是不是少爷伤口又裂开了?日常有没有什么是需要忌口的。”
呈医生尴尬笑笑道:“并不是叶少爷的伤,是……其它人的。”
他虽不知躺着的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想来能躺进叶西扬的房间的人,要么是身份不一般,要么就是即将身份不一般。
“哦?”周清自是察觉到他脸上神色的不自然之处,挥手让身边保镖退开,“到底怎么了?”
知道周清在叶家地位不低,医生哪敢隐瞒立刻老老实实的将话委婉道出。
“叶少爷床事上可能是一个没注意,结果不小心伤到身下人,所以,半夜请我过来看看。”
想到方才会场中离去时隐约听到顾泽说臻然不见了的事,周清放于身侧的手指反射性的一紧,心中虽急,但面上却半点不露声色。
旦见他半开玩笑地道:“人生总有第一次嘛,那人……他还好吧。”
“那处倒是无大碍,只是不小心伤到了腰,需要化瘀静养。”
送走了呈医生后,周清进了别墅大门。
不同于以往的冷清,今日的别墅内倒是佣人来往,见到周清后无不恭敬问好,周清随意招了个佣人问叶西扬的位置,佣人指了指二楼主卧后,恭敬后退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步行至二楼,周清敲了敲房门,低沉的男音自房间内传来。
“什么事?”
周清恭敬道:“少爷,鸿盛相关事宜及与顾氏几个比较大的合作需要请您过目定夺。”
良久,房间中传来叶西扬的声音。
“明天再说吧。”
周清面色无异,随即躬身应好后,转身离开。
主卧
柔和的浅光笼罩着灰色系的卧室,叶西扬静静地坐在床边的座椅之上,他双肘抵着床,将青年莹润如玉的手掌紧紧包裹在掌心之中,深邃如墨的眸子紧紧的注视着大床上面色苍白昏迷的人,眸中淌落着各种各样复杂不一的浓烈。
似乎只有在闭眼睡觉的时候,臻然才会这般安静,露出脆弱的一面,不然他永远都会扬着他高傲的下巴,露出他习惯性不屑一顾的表情。
短短的一个月,叶西扬感觉仿若一个世纪般的漫长,从背叛的愤怒,到报复的不甘,再到那句一生挚爱如烈火般灼心的痛楚,叶西扬知道,兜兜转转这么长时候,他终还是放不下这个人。
轻轻将被褥掀开,拂起他的衣摆,就见莹润如瓷般的背脊下方后腰处一大片青紫瘀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