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被揪,我才是缓过神来,可心里还告诉自己,眼前该不是真的。ミbr />
“童子,这里竟然还有狗?”和邹舟一样,酒吞童子现在也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院内,但凡是能够看见的地方,横着竖着躺好的都是狗的尸体,空气中透着或淡或浓的血腥味。
我和大家一起,默默无声将狗尸体安放在一起,一共是三十四具,全部都是脖颈被咬断而死亡。
谢必安拎起了上面一只死狗,掰开了它的嘴巴,发现里面还带着少许的白米饭。用小指一抹,闻了闻,说:“这只狗之前还饱餐了一顿,也不至于变成饿死鬼了。”
说着,将狗放在了原位,喊着童子,找个好地方先把它们埋葬了再说。
一细想,也是,在我们还没有想出一个头绪的时候,先安葬好它们才是重要。
在一山脚,野花遍地,杂草丛生的一片空地,我们齐心合力的挖好了一个大坑,将所有狗的尸体放进去。
回茅屋的路上,童子的脸色从难看变得更为难看。
大家的脸都都带着悲伤,抱着青阳,我只是跟在大家的后面,现在只有暂且保持沉默。
小茅屋不再是那个让我们开心的小屋了。
都各怀心事的找到一块小地方,坐下然后不语或是呆愣或是低头或是闭目。
此时想听到风声,都没有。
总该有人第一个说话。
示意青阳自己坐好后,我从床上走下来,敲了敲桌子。
“你们别都不说话,童子你倒是和我们说说,这里怎么出现狗?”
酒吞童子难以言表,将手掌在门上,低头思忖了会儿,说:“其实,我没有告诉你们,离这两公里,住着一个部落。”
谢必安没有继续翘腿,起身慢步走到门后,挑挑眉,斜着眼睛看向酒吞童子:“童子你的意思,那一些死狗是他们养的?”
“嗯,在其中几只狗勃颈上我还发现了项圈,应该错不了了。”
谢必安当然知道了,一开始他就看见了,可,死在这里,必有内因。
想到这里,谢必安情不自禁的将视线转到了邹舟的身上。
“大家伙儿昨晚都是一同吃一同睡,若是发生什么事情不会不知道,相互之间也不要猜忌,还是想想万一那人类找来怎么办?”谢必安托着自己的下巴,想着,邹舟这个时候是否自己爆出大料?
“先等等,我有话说。”
听后,谢必安意味深长的点了一个头,坐回到自己的石头柱子上。
范无救和夜叉不经意对视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看向各处,等待邹舟的发言。
“你们都睡着后,其实过了很久很久我都没有睡着,但是,我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动静,更没有做坏事,请你们相信我。”
青阳是第一个举双手表示自己百分之百的信任。
看见剩下们的表情,居然都还犹豫,自然有些伤心。
“得了吧你,我可不觉着邹舟你有这本事,你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
小白笑着走到我面前,忽如其来用力敲了敲我的脑袋。再看大家冲着我或是笑或是鬼脸或是冷脸,原来不是在怀疑我,立刻就如释重负。
我正准备说说遇见小白狼的事情,门外,吆喝起了阵阵痛骂。
谢必安没有想到人类的两条腿竟然这么速度,连忙将站在门口的邹舟和酒吞童子一齐推进屋内,自己三步并两步跑到了大门后,拴住门。
“童子你家有没有后门,或是地洞之类的?”谢必安的舌头在一点点的变长。”他看向范无救,便是知道自己并非是错觉了。
“之前是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够破掉那一层结界?”
说着,酒吞童子在前面领路,走到一块盖着黄泥的墙后,使劲儿推了推,那墙上的石头屑就着干黄泥粉末往下坠落。
而外面的骂声在不断的靠近。
“童子,别着急,我们帮你。”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破解了结界后,一起推开了黄泥墙,我们继续跟着童子一起钻出去,一路快跑到了一棵杨柳树下。
我们各个都是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我们都不敢休息,耳朵不约而同的竖起,聆听着远处是否有人声。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我们算是逃脱了。
谢必安顺势爬上了柳树,扯下来一根柳条,一边编一边说话:“童子,你果然是厉害,过了几百年,结界竟然都还在。”
酒吞童子腼腆的摇头开始解释:“是我奶奶设的结界,我才没有那么厉害。”
范无救对着谢必安抛去了一个冷眼,顿时,就让他改口:“哦,不提这个了。我们现在是有家不能够回,这黑锅我们背不背?”
“我可不背!”夜叉冷飕飕的蹦出这么一句。
要说现在,夜叉还有酒吞童子就连范无救,都不知道一晚上的功夫怎么就死了那么多条狗?
一来是想不到为什么,二来,怎么就偏偏赶上了他们来这里就发生此事?
再者,听完酒吞童子的话,人类是不可能放过杀掉他们爱犬的人或是鬼,这事一时半会儿,也就不会结束。
一想到这里,就一个愁字在心头。
虽然站在树荫下,可依旧是顶着烈日,在没有丝毫的风,燥热的空气中,我们几个傻愣愣的流着汗。
大家也是心有灵犀,同时都感觉到屋子外应该清净,这才灰溜溜的回家。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狗是在我们这里?”谢必安双手交叉抱头,走在最前面,第一个躺在床上。
“我们还没有收拾院子里面的血迹,你们忘记了?”范无救一语道破。
夜叉和酒吞童子摇头叹气,前后躺尸在床,望着稻草天花板。
尔后,很快就陷入了沉静。
“还有件事我要坦白。”
夜叉离得邹舟近,所以听得最清楚,他立马弹起来。
“赶快说,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其余人闻声后,各个都坐起来,疑惑的眼神齐刷刷的瞟向举着左手,一脸写满我我错了,我交代的脸。
说完,我都不敢抬头,还特别的担心,他们会不会群殴我。
又是一阵沉默后。
谢必安捂着自己笑得发痛的小腹,在床上蹬着脚的打滚,一旁的范无救迅速转移以后,冷眼相看,顺手将稻草扎的枕头冲着他的脑袋砸去。
单一个字:“说。”
“这个邹舟昨晚和我说过,我还以为是梦话,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大家的脸上都竖满了黑线,心里无不是在奇怪,笑点低的可以啊。
我再次举手:“对的,我的确和小白说过了。我是真的和一只小白狼讲故事了,不信的话,说不定今晚它也来。”
“先不说这个,都别说话!”
“知道你们都在,不管你们是人还是鬼,若是不把我们的狗·交出来,看我们不烧掉你们的破草屋!”
“就是,就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还头一次遇见这事,若是不想被烧房子,现在就出来。”
“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都快出来。”
“快出来,出来。”
这气势,这威逼,比当初一群鬼围绕还要可怕。
“小白大黑你们俩儿的舌头怎么都跑到外面来了?”之前不过是觉着变长了,现在竟然挂在了下巴。
谢必安甩着手,“不用管这个,外面那一群人类中有懂驱鬼,我们现在出去了就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若是再逃也不切实际,大家都保持安静,最好屏住呼吸。”
“嗯,说的没错,这还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范无救话音落下,我们都开始憋气。
“看来你们是不打算自己出来了,来人啊,我们自己进去!”
“你,在后面去找,你和你在这里找,剩下的人跟着大师和我一起找。”
“是。”
十分钟后
“你们都找的怎么样了?”
“族长,我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我们也是。”
“嗯,好。你们现在都可以出去了。”
所谓大师,长着了一把花白大胡子,尖嘴猴腮,鸡爪似得手挠着自己的胡子,眼睛瞅着天花板,看了半晌。
悠长的一个嗯字,听得族长都要忍不住插嘴说:“大师是不是看出什么?”
大师摇头晃耳,换了个手捋胡子,缓缓说道:“非也,非也,这里不仅妖气甚重,而且,两位大爷也在,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呐。”
族长听得糊里糊涂,眼睛瞅着各处看过来看过去,可就是没有看见什么。
“还望大师帮忙,我们族看家守护的狗可都是一晚上就不见踪影,没了它们,还叫我们怎么继续生活在这里?”
大师哦了一声,继续道:“也是,你们那是天狗的后代,若不是有它们,恐怕你们早已变成了白狼群的腹中食。只可惜啊。”
族长满头大汗,追问:“大师此话怎讲?”
大师将族长带到了破窗前,指着地上的血渍:“可看见了?那是狗的血,你们迟了一步啊。”
族长踉跄扶墙,怒目脸红,“不,大师,我不相信。”
“这可就由不得你信或是不信,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族长双膝跪地怒喊:“不,还望大师捉出残害他们凶手,有什么事情由我们来担着。”
两人正说着,大师忽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妖风袭来。
还未来得及施法,只觉着双手被猫爪往死里挠着一般,疼痛不已。
嘴上叫着不好,而下一秒,被头顶的重量瞬间压倒在地。
双手捂住的眼睛,“啊,老夫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