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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赦免你的一切罪孽、医治你的一切疾病。∫命脱离死亡、以仁爱和慈悲为你的冠冕。

    (诗103:3-4)

    头痛的问题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刚开始是一阵阵撕裂的感觉,慢慢耳鸣开始,由小逐渐变大,甚至遮挡住了所有声音,接着头开始剧痛。仿佛中了紧箍咒一般,我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

    我快要死了吗?

    拍过片,明明没有问题才是,这是为什么?

    我拿出了小文给我的药瓶,里面还有两颗药片,我立刻就水吞下。

    要说神奇也真的是神奇了。小文给的药吃下去,慢慢头痛就消失了,近乎于没有,仅仅有些微微的胀痛,耳鸣亦不在。

    小文说这是镇静的药片,吃了可以舒缓神经,缓解头疼的问题。他没有细说,我也没有细问。他只说是药店买的,他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叫我不要过度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我拿出药片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就是普通的药片而已,小药瓶没有标签,应该是二次利用。

    头痛每次发作已经越来越加重,而且发作的时间也越来越频繁。我有些开始依赖这个药了,改天叫小文再帮我买点。

    我抽空去看一下医生么?我摇了摇头,我对医生并不信任。

    无力。

    是该冷静思考了。

    不能被混乱的思维带着走。

    我坐在沙发上,按了一下窗帘,窗帘缓缓打开,呈现出来的是美丽的海景,天气非常好,我焦虑的情绪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我有些急了,应该把现状分析一般,再考虑下一步的事,哪怕以后的事我控制不了,起码眼前我是清醒的。

    我,张远。突然摔倒在迷雾岭,醒来失忆,去迷雾岭的原因是我收到了小雪的来信。去迷雾岭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叫小雪的女孩,她在信中说她在迷雾岭我们最有意义的地方等我。失忆前的我没有犹豫没有任何准备就出发了,最终跌落在迷雾岭。

    失忆后我逐步回忆,不断进入梦魇,醒来能够回忆起过去的画面,梦中小雪不断出现,她真的存在吗?还是说是我梦中的人物。

    梦中出现很多人,比如小文,他真实存在于现实中,而他却说没有小雪这个人。

    最奇怪的一点就是这个了,梦来源于现实,如果从来没有小雪这个人,她的模样为什么这么清晰,我回忆起的片段为什么这么真实?小文到底在隐瞒什么?

    找小文对质?没有意义。

    去那家夜总会吧看看吧,梦中有出现一个夜总会,夜总会叫什么呢?一无所知,有些尴尬,甚至它的位置在哪我都不知道。梦中夜总会在一个五星级酒店里,而海川市是旅游城市,五星级酒店可能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不过五星级加上内部有夜总会的酒店应该不多。

    我打开电脑搜索查找了一番。终于,确认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海颐国际酒店。

    海颐国际酒店开业十年了,是海川市的老牌酒店,里面有一个戴维斯夜总会。

    简单,只要在营业时间去一趟就知道是不是我梦中出现的夜总会。

    那就等着天黑吧。

    我开了一罐啤酒。

    “铃铃铃。。。”手机响了,我接起电话。

    “张先生,你的款项准备好了吗?已经到期了。”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什么款项?我莫名其妙,哈了一口气。

    我睁开眼睛,我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

    我住的公寓很豪华,很现代,很欧式,装修简洁而华丽。我开了一罐啤酒喝下去,现在接了一个电话,我居然躺在了这个破旧的公寓里。

    墙壁破旧斑驳,一个1.5m的破铁架床,一个写字桌,桌子破破旧旧,一看就是特别廉价的公寓。

    这是什么情况?

    “张先生?”电话里继续提醒。“你借的款已经逾期,什么时候可以将钱存入扣款的银行卡?”

    “哦,明天吧。”我随意应付。

    “明天财务查账还是没钱的话,我们只能通知你的家人朋友了,你的爱人听说住院了,她知道这件事么?”电话里有一点威胁的口气。

    贷款机构掌握贷款人的通讯录,一旦逾期,会胡乱打借款人的家人同事朋友电话,甚至进行电话轰炸,起到一个心理压制的作用,也让逾期人身败名裂。

    我草草挂了电话,我没有去思考电话里逾期的问题,而是在想,爱人?我有妻子?还在住院?什么情况?

    挂了电话我紧接着收到一个短信,短信大致意思是明天要还款3800,否则首先上报征信。我看到3800吓了一跳,数字还真大。还没等我缓一下,又接到一个电话,来电显示:钟主任。

    “你好。”我接得小心翼翼。“小张啊,上个月的床位费该结了啊。”钟主任语气有些不满。我一副局外人的样子问道:“多少钱呢?”对面听我这样一问,很不高兴:“小张啊,跟我装傻是不?一天200,一个月多少你不知道?之前可是讲好的,这是医院的规定。之前考虑到你太太的身体肯定常年要住,还有你的经济情况,本来就建议住多人间的床位,一天就80,你非要200一天的单间。现在总是拖欠,医院也不是纯福利机构呀。”钟主任的语气有点加重。

    “明天过来缴纳一下。”钟主任挂了电话,很不满。

    我直接无语。明天有个3800块要还,这个月30天,住院费200一天就是6000块,这个钱一下子有点多呀。而我应该是在梦中才对,不知道为什么,我显得很焦虑,而且很清醒。会不会是搞错了,我掏了一下钱包,钱包里有1000元,这哪里够。我想这是搞错了吧,这个梦有点奇怪,我欠了很多钱,还有一个长期要住院的妻子。

    这个梦有点坎坷啊,不是什么美梦,我暗想。

    我掏出身份证,身份证上居然清清楚楚写着:张远。再看照片,还真是我。

    什么情况。。。我整个人无语。住院的妻子,是谁呢?是小雪吗?不可能吧,梦境而已不是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又接到一个电话,一边接电话我一边走到衣柜,衣柜外有一面镜子,我很平常地看了一眼,我是鼻青脸肿的。当我看到自己鼻青脸肿,也顺理成章脸上开始疼痛起来。我的天,要不要这么衰。

    我惊呆了。

    我接起对话就被一阵吼:“你这个垃圾,上次我重注下你,你让我大输!”我把电话从耳边拿下瞄了一眼,来显显示:狼队主理黑哥。我没说话,主要是还在惊讶之中没有缓过来,并且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拜托,我什么都不知道。电话那头毫不留情:“你可能真的是休息太久了,真的没用,回家去种红薯吧!”我并没有生气,而是一瞬间分析了一下。

    首先我脸上的伤,身上也隐隐作痛,肯定是打了地下拳赛,1000块看来是输的奖金,而且我是打输了。但是打输的话,黑哥也不至于专门打电话再骂一顿,我懂了,应该还有机会。

    “黑哥,再给一次机会,我急着用钱。”我一想到巨额的还款压力,立刻好言相求。

    果然被我猜对。黑哥一阵骂骂咧咧之后说:“阿远啊,别说哥不帮你,今晚这场打赢1万奖金,输了永远离开拳场。”

    黑哥很严肃做了一个交代,意思是说今晚的对手是别的拳场过来挑战的,颇有“踢馆”的意思,已经连续几天无敌手,把狼队鹰队都挑战了一轮,均无敌手。而我以前是这个拳厂的顶梁柱,老板想最后给我一个机会,也想最后挽回下面子。

    黑哥在电话里警告又恳求地说:“老板要面子,我也要面子,我再次推荐你,真的要争口气!不然,我也会很难做!晚上8点,准时过来,还是肯搏。”

    我挂了电话,用手机导航搜了一下肯搏。

    肯搏表面上是一个私人健身俱乐部,而实际上是一个地下黑拳馆,我心里有了个数。

    毕竟这是一个奇怪的梦境,我成了梦境里的我,但是并没有继承记忆,我的记忆,反而停留在现实,真的是无语又搞笑了。

    这次的梦有点久,我真的是在做梦么?我满腹疑问。

    容不得我多加思考,想到钟主任说我住院的妻子,我当即出发医院,我想去看看。

    哪家医院呢?海川市第一医院最有可能吧,最大,最好的医院。哪间病房呢?我脑海里闪出了一组数字:3215。对,这个数字非常熟悉,我清醒的时候有做过这样一个梦,我在梦中坐在一个病房门口,这个时候,我被这种巧合给惊呆了。

    也许只是巧合,我赶紧打车到医院。

    海川市最好的医院,也就意味着人山人海。哎,人就是这样,只有生病了才知道健康的可贵。

    搭着住院部的电梯一层一层往上乘,人很多,几乎每层都停一次,进进出出,有的时候还超重。谁都不愿意出去,幸好人类默契出了一个规则:最后进来的出去。当有人这样喊的时候,最后一个进来的很自觉地走出去,如果天梯还是超重,继续下一位。

    就这样拖拖拉拉,我很勉强到了32层,还真不容易。

    跟着指示牌,我直接到了3215的病房门口,还是那股诡异的熟悉感。

    我记得现实中,或者是那个才是梦境,我一时分辨不清现实和梦境了。总之我记得原本我在做核磁共振,突然变成了坐在这病房门口。而我打算闯进病房的时候,被一道抢光刺穿,我还是回到了核磁共振的仪器台。

    那现在直接进入病房,会发生什么事呢?里面是谁?是小雪吗?

    至少在梦境中,她是我的妻子,我应该进去看一下。

    我坚定地走入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