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忽然爆发莫大能量,一把将勾奇提起,对着他的耳朵狂吼:“你没高等功法我给你,煞兀突的戮剑决你学不学?修炼所需我给你筹备,你能不能赶上煞兀突?”
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摔到勾奇面前,她定定地看着眼前懦弱的哥哥,哀哀地道:“哥哥,你天赋出众,一直都是我心中的骄傲!忘记父母对我们的嘱托吗?振作吧,救我们的只能是我们自己。±/>
看到勾奇拾起地上的薄册,妹妹露出宽慰的笑容,将他推到一边,轻声道:“你先观看一番,嫂子将逆魂丹渡给孩子,我们不能辜负她一片期望,便让我取出孩儿。”
“不......”勾奇伸手待要拦阻,伸到一半,看着妹妹削瘦的身形再说不出言语,牙齿将嘴唇咬得出血犹自不觉。
缓缓抬头仰望,紧紧纂着手中薄册无声嘶吼发泄胸中郁气。
孩子顺利取出,睁开纯净双眼的时刻,兄妹二人抱头痛哭,勾奇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哭泣,从此之后,他只有流血而不会再流泪。
妹妹抱着孩子远去,他给孩子取名勾陈,独自留在断崖上修炼,决定不结丹不下山。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徐承志从看得入神到索然无味,渐渐觉察气氛不对。按说,勾奇跨越凝脉期,也无限接近结丹了,他犹似不觉,只是一味的疯狂修炼,连妹妹已有半年没来也没觉察。
这日,勾奇继续他的疯狂修炼,不久之后竟开始渡结丹之劫,看威力却也小了许多,不过三轮雷打电劈便被他轻松捱过。
勾奇大喜,遂下山报仇,首先便是遇到煞兀突。煞兀突不过还是凝脉修为,勾奇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一剑枭首。
接下来又找一个相貌出奇英俊的年青人决斗,年表人也是结丹修为,却似缺少阳刚之气,在勾奇快速攻击中,不过二十余合也被勾奇开膛破肚,死得不能再死,竟似比煞兀突还弱。
勾奇得报大仇,心愿已了,又跑回断崖要以身殉情。
妹妹再次适时出现,一番哭诉终于使他打消寻死念头,却也在断崖之上建一茅屋,又打算终老翠儿坟前,妹妹再劝亦不起作用。
妹妹无奈,黯然离去,徒留心智坚决的勾奇和风中零乱的徐承志。
青灯相伴,孤坟作陪,勾奇一呆又是几年,徐承志愈加感觉不对头,细细想来,确定勾奇是陷入自己编织的梦境中不愿醒来,心里焦急,两人神念相连,他跟着入了梦境,没勾奇带头,却也无路可出啊。
豁然开朗,这恐怕还是丹劫的一部分,只不过针对的只有勾奇一人,他不但成了看客,还又又化身被殃及的苦命的小鱼儿。
对着勾奇大叫大囔毫无用处,勾奇根本不知他的存在。
徐承志气得直抓自己的头发,却是摸来摸去,双手还是空空如也,连半点空气都不是他能撼动的。
灵机一动,动手不行,动用神念会怎样?
想到就做,徐承志聚起神念便在勾奇耳边一声巨喝,想法很美,效果绝差!徐承志愕然,发觉神念只在体内流转,竟不能发出体外。
神念搅起得只有自己全身的细胞,竟是空前的活跃,但对目前的徐承志却是毫无用处,不能惊醒梦中人,就是满肚子的泪水,眼睛也是干巴巴的。
但他不死心,闲着也是闲着,便变着花样的试验,还真给他找出几种不错的办法,慢慢摸索出一些经验立刻实施,他实在等不下去了。
勾奇编织花环,他要将翠儿的坟头装扮得更加漂亮,正在聚精会神的工作,但觉耳边发痒,扭头观看,整个断崖哪有半个鬼影?
掏掏耳朵,继续编织。徐承志心头一喜,看来办法还是管用的,心里欢喜,决定再接再励。
准备半天,终于连出一片细胞,制造出一具超小版二壮牌喇叭,再次酝酿半天,看勾奇略显疲态,尽最大努力对着他的耳朵便是一声巨吼,声音是出来了,还比不过蚊子哼哼呢!
徐承志赫然,却也不准备再等,便以老气横秋的语气找勾奇谈话,言语上给他来个当头棒喝。
“大胆勾奇,不思为妻报仇,缩头藏在自己的梦里不出来,真真白瞎了翠儿对你的一番心意。她泉下有知,也会不耻你的这种行为。”徐承导模拟苍老的声音哼哧在勾奇耳朵里。
“谁?谁!”勾奇四处打量,整个崖顶哪里有人?
“不用管我是谁?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事实,煞兀突活得好好的,权轻鸿也没有少过一根寒毛。”
“你瞎说,我都已经将他们杀了。喏,他们的人头和心肝还摆在翠儿的坟前呢。你说得不对,不对。”
“嗬嗬!杀了两头狼兽当祭品,你是胡弄翠儿还是为满足你自己的臆想症?”徐承志继续冷笑打击。
勾奇脸色巨变,回头看坟头祭桌,果然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是你,是你偷走了他们的头颅!”勾奇恶狠狠地盯着天空。
“摘下他们的头颅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臆造,我不过说出事实而已。即使你现在看到的一切也都是假的不存在的。你不过是个懦夫,一个不敢直面仇敌的懦夫。”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是懦夫,我勾奇一辈子都不会再做懦夫。”勾奇紧紧抓住手中完成一半的花环。
“想要真正的答案吗?我可以说出几点来,看你是不是懦夫,是不是藏在自己的梦里。想听吗?”
“好,你说。”勾奇脸色狰狞,“若然不能证明,上天入地我也要拿住你,让你受尽诸多苦楚。”
“嗬嗬,你可还记得你妹妹有多长时间没来过了?”
“她也忙!一年而已,有何不可?”
“几年以来,她每次都抱着勾陈前来,你的孩子可曾长大半分?”徐承志终于下了一剂猛药,“几年下来,他都是刚从翠儿腹中剖出时的模样,你告诉我,这是为何?为何?为何!”
余音缭绕,仿若一记狂雷,轰得勾奇踉跄后退,面色刹时苍白。
“可还记得你在渡劫?可还记得为你顶雷的查兀仁!”徐承志继续步步紧副,不给勾奇一点缓冲的余地。
勾奇仰面狂号,瞬间泪流满面,扑倒坟上号啕不止,伤心的犹如小孩子,直到哭得坟上冲出一道小沟,还在耸动着肩头抽咽,而所流坟土却又瞬间恢复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