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血橙啐了口。
绿光耸耸肩,不以为然:
“但你必须要承认对方很高明。”
“为了无风险地拿到霜巨人的生命源头,她做了太多手的准备。”
“她容忍了蓝衣教的存在,她替奎尔拉斯扫平了不少障碍……为此,她还雇佣了我来帮忙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血橙哼了声:“所以你之前绑架那个容器,其实只是为了让奎尔拉斯将他带在身边咯?”
绿光点了点头:“这意图再明显也不过了。”
“其实倘若奎尔拉斯还有些智慧,他早就该看出来许多不妥之处的。”
“可惜他已经被唾手可得的神格迷昏了眼,忘记了弥赛拉是个多么恐怖的女人。”
“凡人的执念,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
之后的切,无需绿光多言,血橙也能结合现有的情报推断出来。
弥赛拉暗推动了切的发展,包括替他们清除了霜巨人寝宫里的远古守护者们。
这等于将神格送到了奎尔拉斯手上,让他替自己炼化这枚特殊的神格。
毕竟,弥赛拉也无法确定这枚神格里是否潜藏着不可知的危险。
按照绿光的态度,他在此次事件扮演的只不过是个替冰雪女神弥赛拉打下手的角色,可能收了些好处,却绝非主角。
“难怪你那么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能拿到【帝陨】。”
血橙脸鄙夷:
“弥赛拉随手丢给你的骨头,你就吃的这么高兴?”
面对血橙的嘲讽,绿光看上去毫不介意,甚至有点骄傲:
“我当然吃的很高兴,怎么,你很羡慕?”
“又或者,你从麦肯那里乞讨到的骨头不够甜美?如果这是这样,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出手阔绰些的神明,看在我们的关系上,我保证不收介费。”
暗影界九色,在暗影界之最顶尖的力量,多年来保持着立的态度。他们拥有着近神的力量,也是暗影界的主宰,可是他们之的多数人,或多或少也会和神明们保持着定的关系。
这种关系几乎是默认的存在,所以绿光并不觉得自己和弥赛拉的合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要说见不得人,第九庄园曾经流传过的关于麦肯和血橙的些绯闻才叫劲爆……
他这么说,纯粹就是为了恶心血橙。
两人确实是多年的老对手了,但碍于同为九色的身份,不能相互出手,只能干点恶心对方的事情愉悦下自己。
可能在外人看来略有些无聊,但对于这些活了上千年的强者来说,这可能是枯燥而漫长的人生少有的趣事了。
血橙没有开口,她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看到这幕,绿光嘲讽地更欢乐了:“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也是,可怜的麦肯被满世界追杀,连黄金城都没保住……”
“他当然无暇顾及你了。”
血橙转过身,慢条斯理地走向了绿光。
她的眼睛注视着绿光,语气平和地说:“弥赛拉的布局的确很精妙,但倘若这世上有个人能在阴谋诡计方面胜过费尔兰多,那人绝对不是弥赛拉。”
“哪怕弥赛拉确实有女版费尔兰多的美誉。”
绿光挑了挑眉毛,顿时来了兴致:
“你是说麦肯?那个到处卖箱子的?”
“你瞧不起卖箱子的?”血橙似笑非笑地看着绿光:“你敢说你这辈子就没开过麦肯的宝箱?”
绿光想了想:“这倒不敢保证,免费的宝箱我也是开过些的。”
“人人都会欠债。”
血橙笑眯眯地伸出手,从绿光手里接过那柄【帝陨】,语气变得开朗起来:
“话说回来,就算你拿下这柄帝陨,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也是用来还债的,怎么你个还债的语气还能这么嚣张呢?”
绿光冷哼声,看着帝陨落入血橙手,目光有些不舍:
“因为我可以赖账。虽然我没有这么选择。”
“你或许可以赖账。”
血橙玩弄着手里的帝陨:“但没人能赖麦肯的帐。”
“这和麦肯又有什么关系?”绿光皱起了眉头:“你这么说话,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难道又搀和进来了?”
血橙没有回答他,拿了帝陨走人了。
绿光脸不爽地想要追上去,却听血橙轻飘飘地说道:
“你好像忘记了,在你的故事,应该还有只不起眼的黑猫。”
绿光愣在了那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
霜巨人寝宫里,弥赛拉的出现改变了切的格局。
包括跃跃欲试的暗月之子,此刻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看戏。
所有人都没想到,故事竟然会发生这么巨大的反转,奎尔拉斯的切努力,竟然都是冰雪女神弥赛拉的个局而已。
现如今,弥赛拉操控着杰洛特的身体,以其为容器,正在利用咫尺神国里的信仰之力融化着神格!
蓝衣教的信徒虽然是异端,会对弥赛拉的信仰之力造成污染,但教义的核心仍然在她手掌握着,只要她在主物质界有分身存在,就能控制这切!
那些信徒还不知道,自己的信仰之力去向已经悄然发生了转换。
奎尔拉斯彻底崩溃。
此刻,神火虽然没有继续焚烧他的身体,但他的心智已经寸寸崩溃——连他心最后的净土苏伦纳,都是弥赛拉变化成的分身,那么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到头来,他只是个工具,他的儿子,也是个容器。
这就是神明的伟力,不仅有着超然的力量,更有着凡人无法揣度的目光和格局。
奎尔拉斯心灰意冷,他失去了反抗的心,静静等待着弥赛拉的处决。
然而弥赛拉却不想就这么杀死他。
她眼下的注意力,仍然集在水晶瓶和小纸船上。
这两样东西,分别代表着霜巨人的核心神力和残余神性,等待神格熔炼完成,她就能尽情同化这两份宝藏了。到时候,只要将容器送入神国,她便能百尺竿头更进步,说不定,还能进步染指【生命】领域。
切顺利的话,她的头衔可能会从冰雪女神变成【冰雪与生命女神】。
想想都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弥赛拉的心情很不错,她的目光在寝宫里来回打转,忽然注意到了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黑猫。
“莫格利,你干的很不错。”
她的语气稍显柔和:“等到这次结束,我会重新允许你返回我的神国。”
黑猫趴在地上动不动,仿佛死了般。
秦乐乐惊讶地看着黑猫:“原来你也是二五仔!”
“我不是!”黑猫突然炸毛了。
“我是她的……丈夫。”它看上去有些懊恼和沮丧。
“你还是这么可爱,莫格利。”弥赛拉笑吟吟地说:“看起来你的记忆仍然没有完全恢复。”
“难道你忘了你是因为什么受到处罚的吗?”
“作为我的情人之,争风吃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哟。”
黑猫莫格利很艰难地抬起爪子,语气低沉地说:
“我没有忘,我都想起来了。”
“我是弥赛拉殿下神国的员,是她众多情人之,因为争风吃醋被贬下凡间;因为我在神国的时候,时常以女神丈夫自居,被很多人记恨,施加了多重诅咒,为了保护我不死,弥赛拉殿下非常慷慨地给予了我【不灭印记】,这是我始终能活下来的原因。”
“弥赛拉殿下派我下凡赎罪,将我变成黑猫,追随在杰洛特身旁,是为了保证杰洛特不死,如果遇到了极端情况,我必须舍弃我的不灭印记,也要保证杰洛特活着,当然,万幸的是,杰洛特运气不错,直都没遭遇什么生命危险。”
弥赛拉笑眯眯地说:“你做的不错,就算是运气,也足够了。”
“过来吧,我会带你回神国,这是你应有的奖励,更何况,我确实也有些想你了呢。”
黑猫没有动。
“嗯?”弥赛拉有些意外。
就在这个时候,杰洛特体内的神格突然跃动了下。
仿佛颗初生的心脏,发出有力的跳动声。
“完成了!”弥赛拉有些激动。她没有理会黑猫莫格利的异常,而是选择了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凝聚在胸口的神格之上。
她仔细地品味着神格蕴藏的力量和法则,那刻,她深深地迷醉了。
“收获的感觉,真是令人愉悦啊。”
弥赛拉低声感慨。
下秒,她打开了手里的长颈水晶瓶,开始主动吸收里面蕴藏的核心神力。
而那只小纸船也被她抓在了手心里,随时准备打开。
切似乎都已经水到渠成了。
“感觉要开溜了呢,继续看热闹不太安全了。”
暗月之子低声自语,顺便看了眼旁边的秦乐乐,发现这女孩和他有着差不多的想法。
秦乐乐也不是傻瓜,虽然血橙让她跟着杰洛特,但事到如今,她可不会继续冒着被弥赛拉抹杀的风险继续看戏;事实上,她其实已经有点害怕了。
自己目睹了弥赛拉的种种手段,会不会被灭口啊?
也不知道徐楠跑哪里去了。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开溜了。
然而她前脚刚退了半步,神奇的幕发生了——
“杰洛特”胸口的神格疯狂地跳跃着,忽然间,那团神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块蠕动的金子!
弥赛拉猛然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胸腔里那颗正在融化的黄金,满脸不敢置信。
大厅里,突然传来声惊呼:
“妈妈呀!”
秦乐乐惊慌失措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但见那原本平平无奇胸脯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仿佛胎动似的跳跳的,画面又是惊悚又是滑稽!
弥赛拉又惊又怒地看着秦乐乐!
暗月之子则是浑然摸不着头脑。
秦乐乐边捂住胸口边紧张无比地解释道:
“你们别看我啊!”
“我这是……我这是发育了!”
“青春期发育快点不是很正常的吗?”
噗噗噗!
她胸口膨胀地越发厉害了。
“你偷了我的神格!”弥赛拉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这下,秦乐乐再也无法控制了。
霜巨人的神格不知为何已经彻底融入了她的胸腔,她只觉得无数复杂的奥义涌入她的脑海,以她的智商,实在是很难下子吸收这么多法则!
更何况,她没有信徒,没有神火,就算融合了神格也是死路条!
秦乐乐吓得快哭出来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别怕,你只是在发育。”
秦乐乐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徐楠!
“哇!”
她刚刚明明还没有哭泣,这会儿看到了徐楠,不知道怎么的,心忽然软,控制不住害怕的情绪,哭出来声来。
“徐楠你别骗我了!哪有这么发育的!这个东西是自己跑到我身体里的,我根本没有偷它!”
秦乐乐是真的慌了。
弥赛拉的杀机始终锁定在她身上,如果不是她刚刚控制着容器吸收了霜巨人的神力,这会儿腾不出手来,秦乐乐恐怕早就被她杀死万次了!
饶是如此,她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
这就是神威。
徐楠轻轻抱住了她,缓缓张开了【勇气】领域。
秦乐乐的慌乱顿时减少不少。
源自于黄吾的勇气领域也在定程度上抵消了咫尺神国的领域力量。
弥赛拉冷冷地注视着徐楠:“罗恩术士?”
“难道失乐园也要插手我的事情吗?真是可笑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会儿也有点迷茫的样子。
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不知道在哪环出现了巨大的漏洞,她当然看出了秦乐乐的身份,宝箱之神的选民!
“该死,麦肯是怎么掺和进来的?”
弥赛拉心底暗骂,多少也有些彷徨和意乱。
要知道,整个计划都在她的严密把控,麦肯想要出黑脚,根本没有机会啊。
双方陷入了沉默和僵持。弥赛拉加快了神力的吸收速度,不论麦肯想要做什么,这枚神格她志在必得!
便在此时,直沉默的黑猫忽然幽幽地说了句:
“人人都会欠债。”
“杰洛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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