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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 般若三千在胸中

    ……

    “好了,芜冰你快来看,这份清涟不妖,乃是采取芦荟、牡丹、莲花、清晨的露水、南海底的温泉、以及其他数十味药材浓缩而成。(书=-屋*0小-}说-+网)只要用它涂在脸上手上,能够使皮肤保持干爽,长时间使用,还能常葆青春……”

    明云将瓷瓶递到白芜冰的面前,那充满了诱惑之意的言语,深深地引动了她的芳心。

    “芜冰你若想要,便尽管拿去吧。”

    明英一边用一只小鼎熬煮药材,一边说道。

    “经常来师姐这儿白拿,怎么好意思呢?”

    白芜冰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然而她那五支晶润的玉指,已经悄然搭在了小瓷瓶的瓶身之上。

    “芜冰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姐姐们在这儿白吃白住,实在是难以为情,送点东西给你,也算是礼尚往来,而且这些小玩意儿平日里制得多了,我们自己用也用不完,就是留着,还不是糟蹋掉……留给你物尽其用,才是好的。”

    明英劝道。

    “是啊,若非芜冰你天生丽质,无需敷粉画眉,姐姐们这儿还有许多种自制的胭脂水粉,要送你试试……”

    明云在自己的面前凭空画出来一面水镜,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虽然略有不及芜冰的温润细腻,但是在世人之中,至少可达万里挑一的水准了。

    常葆青春,就是明云刻苦修行的动力来源了。

    ……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白芜冰手中握着一只小瓷瓶,飘飘忽忽地出了屋子,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最初来此的目的,只可惜一不留神,便成了落笔千言,离题万里。

    她探头往里张望,就见她们二人,再一次以其如火的热情投入了“功在千秋”的捣药大业之中,事已至此,她紧了紧手中瓷瓶,想着若再返身回去叨扰,总显得不妥……

    也罢也罢,谁想这一行过来,非但一无所获,还尽是难堪与挫折,她心中郁闷,打算着要出门去散散心……

    ……

    俗言道,身近闹市,心远愁苦。白芜冰随性漫步在这条车水马龙的绕梁大街之上,许是心中映照着这身旁熙熙攘攘的热闹,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问价声,路旁杂耍的喝彩声,尽入她心,于是她的心情,也逐渐变得愉悦了起来。

    “给桃夭买些什么好呢?糖葫芦,还是糖人……”

    小贩的叫卖声,声声入耳,她看了两旁琳琅满目的麦芽糖人,冰糖葫芦,风筝风车等小玩意儿,心中不免有些犹豫。

    “这位姑娘,相见即是有缘,请问你是否有见到贫僧的乖徒儿?”

    正迟疑间,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询问。

    她小小地被吓了一跳,忙扭头去看,只见问话之人,是一个年老和尚。

    “请问大师的徒儿姓甚名谁,生得什么模样?”

    她细细一加打量,发现这位老和尚生得慈眉善目,宝相庄严,虽立于闹市之中,却似遗世而独立,而他身侧斜挎着的一只明黄色褡裢,给她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

    “哦,贫僧那乖徒儿,生得聪明伶俐,法号唤作波罗蜜,般若波罗蜜的波罗蜜,而非菠萝蜜汁的菠萝蜜。”

    老和尚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

    “波罗蜜?就是喜欢吃鱼的波罗蜜?”

    白芜冰这才恍然大悟,无怪乎那只褡裢如此眼熟,原来与波罗蜜那只,乃是同源而出,自然相似。

    “正是喜欢吃鱼的波罗蜜,他这孩子从小脑子便笨,贫僧只好着他多吃些鱼,好补补脑子。”

    老和尚欢喜地解释道。

    “那……敢问大师该如何称呼?”

    白芜冰恭谨之中,略带着些警惕地问道,波罗蜜从未在人前提过他的师父,目前也无人知晓他师父的真实身份,自己可得替他把好这一关,若是遭了欺骗,以至于引狼入室,可就无颜面对众人了。

    “贫僧法号三千。”

    这位法号三千的老和尚,不疾不徐地答道。

    说完这话,他伸手入褡裢之中,掏摸半晌,取出了一册度牒,递到白芜冰的手中。

    “原来真是三千大师,俗家姓……”

    白芜冰接过度牒,展开一看,发现上边除了记载着三千的来历生平,还盖着几个醒目的官府大印,想来也做不得假。

    “佛家有大千、中千和小千这三千世界,贫僧的法号,就取其中三千之意。”

    似乎生怕她不理解,三千大师自顾自地解释起了自己法号的奥义。

    原来如此,白芜冰暗暗心惊,这名三千大师,看来宏愿非小,居然敢用一个如此宏大的佛家用语来作法号,若是被谁给刻意传将出去,其他寺庙的和尚,恐怕会群起而攻,斥责其狂妄自大也说不定呢。

    这也难怪波罗蜜始终不肯透露出自己师父的来历,毕竟是根基未深,时候未到啊。

    在她兀自在胡思乱想之际,这三千大师重新将度牒塞入褡裢之中,转身离去。

    “白姑娘,贫僧先行告辞,还请姑娘替贫僧转告我那乖徒儿,贫僧将于明日傍晚时分,在北城门口等他……”

    三千大师飘然远去,一句话语,飘飘忽忽传入了依然陷于愣神状态之中的白芜冰的耳朵之中。

    “啊?三千大师呢?”

    白芜冰回过神来,就见方才还在自己面前的三千大师,已是踪影全无,她回想起他在临走之前的那句交代,忽然奇道,

    “他怎会知道我姓白?”

    ……

    在别过了这位佛法高深的三千大师之后,白芜冰再无继续逛街的兴趣,她胡乱买了几串糖葫芦,几只小糖猫和小泥狗,神思不属地往回走去。

    在经过一个人迹罕至的街角之时,她心生警惕,隐约察觉到附近某处似乎存在着好几双窥伺的眼睛。

    她心下恼怒,也不知这是从哪里来的小蟊贼,居然不知死活,胆敢设伏于她,此事若是放在以前,哼哼!

    恐怕她直接便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拆了这片街区……

    她装作不知,神色平静地继续往前走去,前边的围墙上倚着几捆柴禾,她故意溜达绕到这些柴禾之后。

    估摸着这个角度足以挡住那些小蟊贼的视线,她一闪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咦?这究竟是谁做的?”

    白芜冰俏然立于好几个受到偷袭,而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歹人之间,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多看几眼,她就惊讶地发现,这些歹人的装扮颇不一般,神气完足,绝非常人,想来都或多或少有些修为在身,而其中一个,竟是先前当街骚扰过她的那个姓潘的无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