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玄搁笔,无数人心中充满好奇之意。
真说起来,他们对杜玄这幅画的期待感可远比徐祯卿要高。
毕竟徐祯卿的画作事先他们就已大致知晓,质量上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但是杜玄这幅乱七八糟的线条画,天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难道真以为凭借这幅涂鸦就能击败徐祯卿?
他当所有人都瞎了不成?
杜玄搁笔,将画作交给一旁的下人。
下人拿起画作,挂到玉屏上。
众人见了,只感到面面相觑。
这幅画和旁边徐祯卿那副妙品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
要说线条纷乱也就罢了,这幅画墨迹都还没干,顺着纸面流淌,这样的作品,便是大街上随便拽来一个小孩,也能比他画得好,这杜玄也真敢把画呈上来?
单单这两幅画放在一起,都让人觉得是对徐祯卿的一种侮辱。
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愤愤不平,有人满脸不屑,有人厉声指责。
这两幅画差距之大,哪怕不用花魁和才子点评,所有人也能分出高低。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胜负已定,赵飞燕,祝枝山和陈圆圆却同时发出一声惊咦。
褒姒奇怪问道:“飞燕妹妹,怎么了?这场比赛的结果不都已经定下了吗?”
“不!驸马的这幅画没那么简单,”赵飞燕惊疑不定道,“难道你们没有发现,随着墨迹流淌,那些线条已经逐渐连起来了吗?这幅画,如今才刚要揭开它的真面目!”
众人听后,立刻细心查看,果然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那些沾染上的墨迹,原本以为是杜玄的无聊之笔,不曾想,竟然还能起到这样的作用。
此时此刻,场上发现画作奇妙的人越来越多了。
伴随着墨迹的流淌,越来越多的线条联系在一起,勾勒出细致的轮廓,只是,随着画面的完整成形,这幅画看上去怎么看怎么奇怪。
正在这时,杜玄似是想起什么,提醒道:“这画挂反掉了。”
侍从一脸懵逼,依言取下画作,反过来挂上去。
结果这幅颠倒一挂,顿时满场哗然。
无数人看着呈现在眼前的这幅妙品神作,震惊到了极点。
徐祯卿微微张大zuiba。
祝枝山瞠目结舌。
文征明打翻了茶杯。
陈圆圆豁然起身。
苏小小满脸的不可思议。
柳如是同样一脸震惊。
唯有李师师,扫了眼画作后立刻看向杜玄,眼中的媚光简直要溢出来。
呈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是一副妙不可言的春宫图。
只见画中的书桌上,放着一个绣有“杜”字的小巧布袋,一个体态丰腴的美人儿,俯身在桌前,腰间搭着一件无带诃子,一手轻掩羞处,一手撑住上身,柳眉轻蹙,眼含春水,娇艳可人,而在她身后,扶住蛮腰的,赫然是一位身材健硕的郎君。
任谁也不曾想到,杜玄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组合在一起之后,竟然会形成这么一副内容XiangYan的画作来。
足足沉寂了半晌,场上才爆发出滔天的喧哗之声。
无数文人看向杜玄,先前的不屑蔑视一扫而空,眼中唯有尊崇,热切,赞叹,狂热等情绪。
这个时代的文人是非常纯粹的qun体,你若有才,我便尊你敬你,你若草包,我连多看你一眼都欠奉。
因此,当杜玄绝地反转,画出这么一幅画来,所有人在震惊的同时,全都只剩下对杜玄的尊崇,想必这次比赛过后,他的威名将伴随这无数人的传播,更上一层楼。
杜玄也因此将获得更多的声望点,完美实现此次比赛的目标!
而除了这些文人之外,场上围观的莺莺燕燕们,也都惊讶于杜玄的才情,若是当初,她们听过两首《临江仙》的JingYan,看过门口对联的精妙,对杜玄有所了解,但也仅限于了解,怎么也比不上眼前这幅画作所带来的震撼。
当下,便有许多女子美眸含春,顾盼留恋,目光紧紧Rao在杜玄身上,渴望与之上演画作中的一幕,哪怕只是一夜FengLiu,她们也千肯万肯。
等到场上的喧嚣渐渐落下,依旧是祝枝山,率先开口道:
“这幅画我已经没什么可评价的了,不知道杜国公可愿割爱,我愿出两千贯,买下这幅画作,以作收藏!”
周围人闻听此言,顿时一阵惊讶,单单买画之说,就能看出这两幅作品在祝枝山心目中的分量,至少,徐祯卿的那副,他可没有购买的说法。
杜玄却拱手笑道:“多谢祝公子好意,可惜这幅画对我来说有纪念意义,所以不便出售。”
祝枝山听后,惋惜的点了点头,示意理解。
一旁,文征明苦笑道:“本以为你书法高绝也就算了,不曾想画功竟也如此出彩,如果不是以前曾和你当面对决,我真怀疑你是个妖怪。”
杜玄笑了笑,没有说话。
陈圆圆正视杜玄,声音依旧清淡:“先前私底下评判画作的时候,我认为你对绘画一窍不通,如今看来,却是我太过肤浅,单单这一幅春宫图,便堪称大家之作,为了先前的失言,请杜公子受我一拜。”
说着,陈圆圆便朝着他深深鞠躬行礼。
“陈大家太过礼重了,快快请起。”杜玄shen手虚扶。
实际上他也觉得陈圆圆太过较真了,你们私底下说什么我又不知道,完全没必要走这个过场。
但陈圆圆却甘愿自曝其短,由此可见,这位和历史走岔掉的陈大家,性格定然十分刚直。
这时候,也终于轮到潇湘馆的苏小小了。
这位花魁人如其名,整个人五官精致,小小一只,让人看了便忍不住细心呵护,或者狠狠蹂霖,而对大部分男人来说,兴许后者更有吸引力。
此时此刻,苏小小看遍全场,娇笑道:“先前这几位都不愿多说,那么总得有个人出来分析这幅画,既然如此,我也就只能劳心劳力的上场了,要我说啊,其实你们根本就没看懂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