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十位公主的婚礼本是一番好事,惹得天下人为之艳羡,但是当十位公主拒绝他登门开始,这场婚礼便成了天大的笑话。
而作为当事人,杜玄也迎来了全天下人的嘲笑,认为他是个怂包,废物,比起那些妻管严的家伙更加不如,简直就是男人里的渣滓,驸马中的极品。
原本刚刚穿越过来,对于这些记忆杜玄感触不深,颇有种旁观者的感觉,然而当乃音当面指出后,那份来自灵魂深处的耻辱感,立刻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心,让他当场为之怒火中烧。
看着杜玄yin沉下来的脸色,混迹欢场多年的翠姐立刻心知不妙。
她猛一转身,毫不犹豫一巴掌扇在了乃音脸上,“啪”的一声,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扇懵了,zui角溢出一丝血迹,莹白Nei的脸庞更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
看着眼含泪光的乃音,翠姐指着她厉声喝骂道:“我平时都怎么教育你们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杜公子的家事也是你能议论的?还不滚过来道歉?!杜公子要不原谅你,你今天就在这儿给我磕头磕到死!”
乃音听到这话,当场就跪了下来,簌簌发抖的朝着杜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奴婢不敢了,是奴婢僭越了,请杜公子饶我一命!”
此时此刻,杜玄也已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面色重新恢复平静。
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他无法改变外人对他的看法,但以后路还长,十位公主而已,迟早会令她们全部臣服。
看着额头磕得红肿一片的乃音,杜玄心知她这是配合翠姐使出的苦rou计,演给他看,但是杜玄也并没有因为她一句冒犯就真的要将她当场赐死,人命在他眼里,终究还是很重要的,更别说还是这么一个美人儿。
于是杜玄缓和下语气说道:“行了,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翠姐听到这话,连忙说道:“还不快感谢杜公子的大度?要是换了别人,今天你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乱说话!”
乃音连忙感激的说道:“多谢杜公子不杀之恩。”
说着又重重的磕下头来,随后在旁边云烟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小脸上一阵后怕之色。
杜玄见场上气氛有些凝滞,坦然笑道:“要说乃音姑娘的提议,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三百贯由十位公主均摊,平均一人三十贯,这点钱我相信一位公主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翠姐听着这话,讪讪道:“公主的钱,咱可不敢去要。”
杜玄哈哈大笑:“我的钱你就敢上门来要了?”
翠姐抿zui轻笑道:“公子是欢场中人,再加上本性平易近人,连带着我们都不觉失礼了,至于公主府,估计还没等我们上门就要被乱棍打出来了,咱们这些贱籍之人可不敢出现在公主面前。”
“放心吧,我可还没堕落到要让公主替我支付花酒钱的地步,杜家好歹也算是有些薄产,三百贯全然不在话下,只是我不曾随身携带这么多钱,要拿钱的话还得派人登门,着实有些麻烦,不如用另一种方法支付如何?”
听到这话,包括云烟和乃音在内,脸上全都流露出迷茫之色。
三百贯不是一个小数字,如果不是铜钱支付,又要用什么支付?难道要用等价值的翡翠珠宝?可是这位杜公子混迹凤鸣苑这么久,就没见他身上带有什么值钱的珠宝啊?
一时间,翠姐三人全都满脸疑惑,颇为不解。
而杜玄也没有让她们多等,立刻解释道:“我听闻,包括凤鸣苑在内的长安顶级青楼,素有以诗词歌赋替代花酒钱的习俗,若是做出一副好诗名曲,甚至能够借以宿住,以青楼为家,和红牌对酒,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三人听了这话,顿时面面相觑。
的确,长安的高级青楼乃至顶级青楼大多都有这样的习俗,主要是为了在赚钱的同时,留下良好的名声,毕竟不是所有的才子都能支付青楼高昂的花酒钱,若是才学出众者,以诗词歌赋为资,不失为一桩美谈。
而且对青楼来说,用诗词歌赋抵花酒钱,看似没占到什么便宜,实际上却能借诗词扬名,获得更多的客人。
长安四大青楼之一的潇湘馆就是因为有大才子祝枝山的十首诗词,一跃而成长安顶级青楼,这是用钱都买不到的名声。
可问题是,这位杜公子有那份文学底蕴吗?
他可是连旗楼赛诗都没通过的啊,由此可见做出的诗词差劲到了什么地步。
若是连红牌大家都不曾入眼,又怎么可能成为广为流传的JingYan名篇呢?
和乃音,云烟的狐疑不信相比,翠姐却是颇有些忧心忡忡,她担心杜玄随便作诗抵价。
倘若杜玄随便做出一首烂诗,扬言价值三百贯,直接抵消花酒钱,自己这边又该怎么办?难道当场戳破说你做的是一首垃圾诗?还是找众多文人士子品评打脸?
无论怎么做,都会将这位杜公子得罪狠了。
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可眼前这位除了身为当朝驸马,更身兼国公的爵位,虽说没有什么实权,但仅凭他的人脉,刁难一下凤鸣苑却是轻而易举,足够让他们伤筋动骨。
罢了,罢了,无论做什么烂诗都直接收下就是,就当三百贯卖个人情好了。
翠姐哀哀的想着,心里一阵抽搐般的痛。
毕竟,那可是三百贯啊。
她不无幽怨的看向杜玄。
杜玄却仿若未觉,zui角噙着一丝笑意,兀自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信笔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