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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星洲波澜不惊:“哦我也就是跟你提一句, 我们谭部已经准假了。⿻/>

    秦渡:“……”

    秦渡眯起眼睛望向谭瑞瑞, 谭瑞瑞毫不示弱地瞪了回来, 问:“画到三教?你失心疯了吧?”

    “对呀。”许星洲不开心地说:“怎么可能,我们是超人吗?晚上不吃饭了?而且我两年没见我这个同学了诶,我们以前关系很好的,都一起去公交车站, 吃个饭怎么虚伪了。”

    秦渡:“呵呵。”

    谭瑞瑞说:“你不用管他, 他犯病的时候不想让周围人和一个人高兴。”

    许星洲笑眯眯地道:“嗯, 这个我早有领会, 话说部长他们食堂哪里最好吃啊?我嫌远, 都没怎么去过……”

    谭瑞瑞点点头, 笑道:“都不错, 以前和同学去吃咖喱鸡米饭……”

    秦渡冷笑一声,在阴凉地儿里坐下了。

    油菜在春风中摇曳, 二教前许星洲背影极有气质,一手拿着大刷子,另一手拿着调色板,裙子貌似还是新买的——操,秦渡恨得牙痒痒,简直想拍她脑门两下。

    穿裙子做什么, 哪个脑子有问题的在做这种活儿的时候穿这种裙子?还嫌自己不够招人?

    …………

    ……

    过了不知多久,秦渡终于高贵地开了口:

    “许星洲, 过来。”

    许星洲那时候正在给石墩涂黄颜料, 太阳把她的脸都晒得发红, 秦渡站在树底下,伸手招呼了她一下。

    许星洲;“嗯?”

    秦渡冷冷道:“你穿成这样,哪有来干活的样子?”

    许星洲一双眼睛里,那一瞬间,闪过了一丝难过的情绪……

    秦渡眯起眼睛:“嗯?”

    许星洲不开心地道:“穿什么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秦渡不爽道:“许星洲你穿成这样耽误干活,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部员的自觉?”

    谭瑞瑞立刻护犊子道:“秦渡你别找她事儿!洲洲别听他的,你今天穿得好看。”

    许星洲嗯了一声,刚打算跑掉——秦渡就凉飕飕道:“反正穿得也不像个干活的样子,你去跑个腿吧。”

    许星洲:“……哈?”

    “天气这么热,”秦渡充满刻意地道:“你去买点冰饮回来,我出钱。”

    许星洲:“……好……吧?”

    然后秦渡从靠着的树上起了身,问:“拿得动吗?”

    许星洲掐指一算,宣传部这次来了七八个人,加上秦渡也就是九瓶饮料,一瓶饮料五百毫升十瓶饮料五公斤,也就沉了点儿,便爽快道:“拿得——”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秦渡就打断了她。

    “——拿不动是吧?”秦渡站直了身子,自然而然却又无可奈何地说:

    “真是拿你们身体孱弱的小姑娘没办法,我跟你一起去。”

    许星洲:“???”

    -

    许星洲跟着秦渡,跑了一趟超市。

    秦渡连拎都没让许星洲拎一下,自己将一堆零食和饮料提了回来,许星洲只负责跟着跑腿,外加挑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其他时候就跟着秦渡,空着手。

    秦渡这人小气,又坏,却总是有种让人格外舒服的气场,她想。

    金黄阳光坠入花叶,满地璀璨的光。

    许星洲朝秦渡的方向跑了两步,疑惑地问:“我今天是穿得不好看吗?”

    秦渡提着两袋饮料和薯片,漫不经心地胡诌八扯说:“口红颜色不对,我不喜欢这种。”

    许星洲蔫巴巴地哦了一声,然后过了会儿,小心地拿纸巾把口红擦了。

    ——秦渡那一瞬间,简直有种犯罪的感觉。

    不是不好看,他其实相当喜欢,秦渡难耐地想——但是他妈的怎么能给别的野男人看?许星洲这个小混蛋,这时候都化妆。

    阳光落在林荫道上,许星洲口红没擦干净,稍稍出来了一点,像散落的玫瑰花瓣一般。

    秦渡看着那点红色,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

    许星洲微微一愣,秦渡抬手,以手指在女孩的唇角轻微一揉。

    “口红抹出来了。”他轻声说,“自己好好擦擦。”

    许星洲结结巴巴地说:“好、好的……”

    然后许星洲低下头,认真地擦拭自己的口脂。

    她的唇太柔软了,湿润而鲜红,带着一丝艳色。秦渡摸到她嘴唇的那一瞬间就心神一荡,继而模模糊糊地意识到,那是一双很好亲吻的嘴唇。

    ——像许星洲这个人一样。

    -

    下午四点,夕阳照耀着大地,树木皆被镀上一层金红色泽,风吹过时,黄金般的树叶唰然作响。

    许星洲裙子染了点颜色,忙了一下午,还出了不少汗,有点儿灰头土脸的,笑眯眯地跟大家说再见。

    谭瑞瑞道:“你那个高中同学呢?”

    许星洲笑着说:“他在校门口等我啦,我们等会一起坐地铁去!”

    秦渡哼了一声,许星洲又道:“我走了哦,大家再见!”

    秦渡似乎想说什么,那一瞬间,谭瑞瑞以刷子劈手一指!

    谭瑞瑞以沾着红颜料的刷子指着他,眼睛一眯:“星洲今天干活一点都没偷懒,你要是敢拿活动分卡她,我就举报你。”

    秦渡说:“呵呵。”

    然后秦渡遥遥地望着她的背影,许星洲已经背着包溜了,她跑得飞快。

    谭瑞瑞瞅了瞅许星洲,又瞄了一眼秦渡,狐疑地问:“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看我家副部就跟看劈腿的老渣男一样?许星洲睡了你跑路了吗你用这种眼神看她?”

    秦渡:“……”

    秦渡看了谭瑞瑞一眼,斤斤计较:“我扣你活动分信吗。”

    谭部长简直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终于道:“你是看上我老婆了?”

    秦渡眼皮都不抬:“你说她是你老婆?我宣布你今天活动分没了。”

    谭瑞瑞:“……”

    “你就是看上她了!”谭瑞瑞恶意地大喊道:“秦渡你看上我家副部长了!你吃她的醋吃了一下午!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还能告诉你她那个高中同学是什么人!”

    宣传部员都噗嗤噗嗤地笑,秦渡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谭瑞瑞恶毒地说:“我再说一遍,你现在还来得及跪着求我——”

    其实谭瑞瑞喊话时只是揶揄而已,没想过秦渡会做出任何反应,毕竟他与许星洲之间的那种火花非常淡,秦渡甚至有意隐瞒。

    加上他这人半真半假的,肯定是抵赖的可能性居多。

    然而秦渡却连解释都没解释,任由这群人按他们想象的模样理解,连遮掩的心思都没有。

    谭瑞瑞只觉得,有种莫名的吃屎的感觉……

    秦渡突然说:“我不关心。”

    “……我管她这个高中同学啥样啊,”秦渡漫不经心道:

    “——反正肯定没我有钱。”

    谭瑞瑞:“……”

    宣传部众部员:“……”

    秦渡将头发往后抓了抓,扬长而去,只留他们在后头面面相觑。

    -

    时近傍晚,夕阳血橙,映得白桦树一层金光。

    隔壁t大都是一群骑着自行车的工科男,秦渡穿过他们的校园,微风吹过时,地平线尽头细草摇曳。

    饭点刚过,食堂已经没多少人了,但是小炒和盖浇饭等小吃依然供应。秦渡在外头一眼就看到了许星洲——她坐在食堂窗边,对面坐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模样秦渡并不看得真切,只看到穿了件灰色卫衣。

    秦渡:“……”

    这种暗恋三年不敢表白的人能有什么魅力?

    说不定是个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小个子,说不定是个油腻腻的男人,秦渡痛快地想,哪个相貌堂堂的男生能唯唯诺诺成这样?

    许星洲也是傻,遇上这样的同学,难以拒绝邀请的话就拉我来当挡箭牌啊,我又不会拒绝……

    ……回头一定要把她训一顿,有事找师兄,这点道理都不晓得。秦渡挑开食堂黏糊糊的门帘时,得意地想。

    然后,秦渡看到了许星洲对面坐的男孩。

    -

    学一食堂零零星星坐着人,夕阳染红了落地窗外的天,秦渡站在门口,一手仍挑着门帘。

    那个叫林邵凡的男孩头发剪的很短,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体格相当好,坐在许星洲的对面,肩宽腰窄,一看就是个运动系男孩儿。

    许星洲笑得眼睛弯弯,温暖地冲他笑道:“谢谢你的糖醋里脊呀。”

    林邵凡瞬间连耳朵都红了,连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道:“不、不用谢我。”

    “……女孩子吃饭,”林邵凡别别扭扭地补充:“总是要照顾的嘛。”

    然后那个干净的大男孩夹了几块糖醋里脊,放进了许星洲的碗里。

    许星洲疑惑地道:“……还好吧,还算得上一切顺利。怎么了吗?”

    春夜的风哗地吹过,那头道:“没别的,就问问你最近是不是在上海。我下周要去一趟,方便一起吃……”

    那头那个男孩似乎又鼓起了勇气,道:“……吃个饭吗?”

    许星洲踮脚,折了一枝绯红山樱。

    “……可以啊。”许星洲笑了起来:“我请你,不过最近比较穷,我们学校的食堂太拿不出手了,请你去吃隔壁怎么样?”

    那头停顿了一会儿,羞赧道:“……怎么能让你请我,你是女孩子。”

    许星洲笑弯了眼睛,说:“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嘛。反正就是请你吃个食堂而已,我还怕你嫌弃我穷呢——总之来了之后联系我就好。”

    秦渡:“……”

    “那我也请你。就是……”那男孩不好意思地说:“最近有那个小挑,决赛就在你们学校,到时候我去找你!”

    秦渡掐指一算,应该是那个挑战杯决赛,还算蛮重要的一个赛事。前段时间还给学生会布置了任务下来。

    这男的似乎是学经管的吧,秦渡想,能打到决赛说明水平不低。

    许星洲拿着手机,笑眯眯地说:“好呀,我到时候等你的电话。”

    那头似乎又说了什么,许星洲拿着那枝被她捡起的花,笑眯眯地挂了电话。

    她的确是生了个一笑就让人愿意把世界捧给她的模样——秦渡却只想把许星洲弄哭。还请那个男的吃食堂呢,有没有问过隔壁学校食堂愿不愿意?

    许星洲把手机收了起来,笑着道:“我同学要来比赛,我负责请他们吃食堂。”

    秦渡不以为然道:“那个挑战杯?”

    许星洲似乎也习惯了秦渡这种逮啥攻击啥的性格,解释道:“嗯,决赛来着。挺厉害的吧?”

    秦渡只觉心里酸水儿都要溢出来了。

    许星洲还浑然不觉,笑眯眯地说:“我这个同学很厉害的,他从高中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耽误,学习竞赛两不落……”

    秦渡皮笑肉不笑:“呵呵。”

    许星洲:“……”

    “呵呵,让女人请客,”秦渡凉飕飕地说:“这男的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你也让我请客了啊!许星洲简直不明白他到底在骂谁,简直想扯着秦渡的耳朵让他清醒一点,但是想到这个畜生的小肚鸡肠程度还是不敢说出口……不过话说又说回来了,他好像本就不是个好东西,所以应该也不算在骂自己……

    接着许星洲甩掉一脑袋的胡思乱想,跟着秦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