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儿,你母亲在那里,快带我去。℡里嗡嗡的响,他只想快点见到奎罗,哪怕是奎罗的遗体或者墓穴。他抓住陆宏的衣领,“快,快带我去!”
在一个僻静的小竹林里,清秋看到了奎罗居住的竹屋,自从清秋被埋葬以后,奎罗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奎罗就葬在竹屋后面的空地上,清秋摸着石碑,忍不住留下了眼泪,不想这一分别竟成永别。他做倒在奎罗的墓碑旁边,许久说不出话来。
“大哥,不要过于悲伤,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杜妙儿安慰他到。
众人也是在旁边劝慰,清秋摇头不语,过了一阵,他开口说,“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
“大哥,我留下来陪你吧。”杜妙儿说完转头和众人说,“你们都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众人告辞离去后杜妙儿也坐到了地上,他看着清秋凄凉哀伤的表情,心中隐隐觉得痛。
“大哥,宏儿修炼也很勤奋,他不像你,倒像是嫂子的性格,很开朗。”
清秋点点头,“奎罗她总是很好奇,也总是那么单纯可爱,可老天为什么不怜悯呢?”
“老天为什么不怜悯?我也不知道,我想要我的娘亲活过来,可是我等了很久,等来的却是我明白了,人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也许这就是杜妙儿看见清秋伤心的样子,自己也会心痛的原因。
“她还想要回无边海看看,我答应过,可是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了。她还想去看看琼花山的风景,我总是不在她的身边。我的修炼,既没有对我爱的人有用过,也没有对人族有用过。请你告诉我,这难道就是我的天命?”
杜妙儿半晌无语,她抬头看着天空,叹息到,“或许是,或许不是,二十岁的时候我不会想到今天我会在这里,在你的旁边,再过几百年,我们又会是怎么样子的,是随波逐流,还是成为了今天我想像的我,我宁愿选择去做我自己。”
清秋也看着天空,他和杜妙儿就这么在这里说几句话又沉静一阵,一直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还是星空,只是这里的星空和过去在落尘界的星空有些不一样,这里的星空好像离得更近一些,能看清楚更多的星。
清秋对杜妙儿说,“你还是回去吧,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
“没事,我也没什么事做,看看星空也好。”
清秋没有在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奎罗墓碑面前,一束星光倾泄在他身上,他的心中忽然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是奎罗温柔的手在抚摩他的胸膛,这种感觉在全身流走,一点点的萤火般的星光从他的身体上浮现出来,飘飘荡荡的在他身前汇聚在一起,他仿佛看见了奎罗的脸庞,还是依然睁着大大的眼睛,还是那么可爱好奇的样子,清秋失声喊了出来,“奎罗,奎罗!”他伸出手去扑,结果那一团汇聚在一起的萤火就像水波荡漾似得散开了,他扑了个空,过不一会这些萤火又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奎罗的影像,清秋含着泪水,呼唤着,萤火中的奎罗的影子皱起了眉头,她张开嘴说了些什么,可是清秋却听不见声音。他耐下心来,想从口型上看出奎罗的话,奎罗看着清秋,她笑了,她的双唇动了动,清秋看出了奎罗说的是“星源”,清秋把神识沉入体内,进入星源之中,熊熊燃烧的火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对着他回眸而笑,那是奎罗。
“秋哥,你还好吗?”
“奎罗,我回来了,可是你怎么要离开我了。”清秋泪如泉涌。
“秋哥,我没走,我在这里,永远陪着你。”
清秋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场雨,那些闪电,是你?!”
奎罗点点头,“秋哥,你醒了就好,我现在也挺好,在你的星源里很温暖,而且可以每天和你一起,永不分离。”
清秋心中升起了无比的疼痛,“奎罗,都是我不好,这些年和你聚少离多,没有好好的陪你,你和我说还想回无边海看看,我们现在就去。”
奎罗摇摇头温柔的看着清秋,“秋哥,没事的,我已经很满足了,照顾好宏儿,让他和你一样。”
“不,我要带你去实现你的愿望,我们这就去。”清秋猛地站起身来。
杜妙儿在旁边看到清秋的异样,忙问,“怎么了,大哥。”
星源里,奎罗留下了眼泪,“秋哥,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你是必须肩负这一切的那个人,如果你不去做你该做的事,你就是不是那个秋哥,等星火熄灭,我也便会消失。”
“怎么?奎罗,你和星源?”
奎罗点点头,“我是你的星源里的一片星尘,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秋哥,只有你能揭开秘密,我会在这里等你。”说完后奎罗的身影变得逐渐模糊,最后消散而去。
“奎罗!”清秋大喊,他在这一刻仿佛灵魂被抽空了一样,整个身体瘫软了下来,杜妙儿扶扶着他坐定,“大哥,还是不要太伤感了,奎罗妹妹已经去了,你还有宏儿,还有人族三千多老少男女,我知道虽然对你来说很艰难,但是我们不能没有你!”
清秋面无表情,他看向杜妙儿,“嗯,多谢你们这段时间对宏儿和奎罗的照顾。我再在这里待一会,明早我会去大殿见师父和其他人的。“
杜妙儿看到清秋似乎好多了,她点点头,”好吧,大哥,明天见。“杜妙儿转身离去。
清秋走到竹屋里,看着简朴的陈设,就好像奎罗在无边海时候一样,奎罗最喜欢捕鱼了,可是自从和他来到落尘界就再也没有过,奎罗还喜欢看热闹,有一次在街市上看到有人玩杂耍,她看得津津有味。昨日种种点点滴滴,化作今天点点喜悦和悲伤,再混合着无可奈何在身体里蔓延,这滋味着实不好受,他坐在奎罗睡过的床上,想得累了沉沉的睡着了,在梦里,无边海的海风,让他从来没有觉得是这么的温柔凉爽,从水里潜出的奎罗,用手抹去脸上的海水在冲着他笑,他从没感觉到笑容能让人的心这样的舒适,他也笑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早,飞鸟叽喳叫着,阳光照入了窗户洒在清秋的脸上。他醒了过来,这一刻他忽然有所感悟,日复一日的岁月,是凡人的一生百年,修士的一生数百上千年,一个为了活着,一个为了不要死去,可结局究竟是什么,是活着的人始终要死去,有些人可能做了皇帝,有些修士可能在修行的道路上走的很远,甚至成了仙人,可他们对世间的作用是什么?让人吃饱穿暖?让修士有了继续下去的目标?若天下不可长生,一人长生何用?
他大步迈出了房门,带着落寞的潇洒融入了这天地之间。
金元宗大殿里,这时候已经汇集了宗门各院各堂口的主副负责人,殿外还有很多弟子在等候清秋的到来。
一袭青衣飘尘来,半卷风云落花间,清秋飘然而至,颇有种仙人临凡的感觉,众弟子跪下行礼,清秋点头示意他们无需多礼,进得殿中便看到宝座两旁稍微靠后的位置立着两尊塑像,左边那尊是自己,右边那尊不认识。
文伯琴见清秋看着塑像,忙过来解释到,”当时不知你是死是活,于是命人修了你的塑像,这另一尊是为了纪念落尘界的,是我让工匠根据落尘界人族特色杜撰出来的人,我是想让大家看到他的时候都能想到我们的根在那里。“
清秋点点头说,”师父所做不错,我们这数千人在这里只是沧海一粟,大家要团结一致才好。“接着他对众人说,”大家都坐,我有些事想要和大家说一说。“
各人落座之后,清秋站在殿中,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听清楚,清秋提高了一些声调,”我辈披肝沥胆,一路艰辛,方有了今日之成果,这白虹界,大小煮过五十有四,不乏有强横之辈,而且西面蛮族虎视眈眈,我等夹杂其中,需同心戮力,团结奋进才可以站得住脚,有些过去的隐秘之事,相比诸位都有猜测,今天起这些事将不在是隐秘。“接着清秋把妙算子和宝光上人发现天书的事,消劫簋的事都叙述了一番,然后他又说到,”宗门功法的事,我必尽心竭力,天书所记载之处,多有不便习练的凶险之处,不过其中也有妙法奇术,待我编纂成策,交于大家验证之后,可作为高阶修士的功法传承。我辈硕果仅存,还需努力才好。“说完后清秋拿出一枚玉简交给李禁,”李先生,这是我闭关时候悟出的一篇术法名曰《金九断命》,待诸位验证之后,可作为宗门术法之补充,主要功法的话,还需要诸位与我一同研讨,尽快编纂出来,不好耽误了大家的修行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