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见状,当即认出这白骨巨爪的来历,她曾在玄女宫藏经楼里的一卷《域外天境》中见过它的介绍,据书上记载这种天魔乃是域外第七魔天白骨幽冥天的玄罡白骨天魔,十分厉害实力堪比假仙境界,好在那白骨真君道行不够,只能御使出玄罡白骨天魔的一只白骨爪,自家尚且能够应付,当即手掐天女散花印诀,天女法相脑后的七彩仙光之中射出无数七彩花瓣迎了上去。
这些七彩花瓣都是仙光凝聚,最是能破邪克魔,两者相击,无量仙光从花瓣中绽放,将玄罡白骨天魔的爪子笼罩在里面,只听得嗤嗤作响白骨巨爪之上腾起无数黑气消弭在仙光之中。
白骨天君与这巨爪心神相连,当即痛呼出声,连忙将法诀一变,那巨爪之上瞬息腾起一团浓稠煞气黑云将仙光抵了开去,巨爪化作一道森白的流光强行穿过七彩花瓣的包围,一把抓向天女法相。
云清得了先前的缓冲,此时见巨爪抓来,显得更是从容不迫,只见她将手一指脑后七彩仙光轮,从中垂下一片仙光呼吸间便在身前布下一百零八道禁制,将白骨巨爪挡在了身前。
随即又从左右手腕上褪下一黑一白两只光泽圆润的镯子,将镯子抛出祭起,那镯子当即化作黑白两条长龙向正在破禁的白骨巨爪绞了过去。
这镯子唤作阴阳二相环,一经催动便能放出阴阳二气绞杀敌人,十分厉害,乃是品质上乘的上品道器。
那白骨天君识得厉害,连忙舍了仙光禁制,御使白骨巨爪使出三十六式天魔幻阴爪法与两条长龙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分不出胜负来。
眼见自家**无法建功,白骨天君不禁暗自焦心,忖道。
“这贱婢玄功精妙,法宝众多,也不知什么来历竟然这般难缠,眼下我手段尽出,法力又耗损严重,再继续缠斗下去,与我不利,为今之计不若先行退回教中,向父亲借来厉害法宝再来报仇雪恨不迟。”
天空中,云清见那白骨巨爪已然被阴阳二相环与七彩仙光缠住,又见得夜色退去,东方天际露出一丝鱼肚白,晨曦微露,已然一夜过去。
这场斗法剧烈的元气波动早已惊动了附近不少修士,只是不明情况,除了少数自持道行法力不弱的在明处外,其余都没有显露身形,只将一缕神念投射至此默默关注。
云清此番目的便是要宣扬玄女宫名声,先前斩杀水波真君和火元真君只能算是出其不意,并不能显示她的厉害,而这个白骨真君却是不同,此人在这一行三人之中道行最高,手段也是厉害,拿来杀鸡儆猴,最合适不过,她特意与此人缠斗至此,便是要让此地修士尽可能的关注这里,此时时机已到,自然不用再留手了。
只听她一声清叱,运转玄功,施展出一道威力宏达的道法,北斗灭魔神光。
只见天女法相面色肃杀,手掐道诀,她头顶苍穹之中,突然显现出一片无量星海,其中有七颗成斗柄排列的星辰星光大作,突然齐齐射下一道璀璨夺目的亮白的光芒,在空中交汇融合成一束宏大的神光,这神光去势甚急,几乎是转瞬既至。
那准备逃遁的白骨真君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神光瞬间淹没。
只见得神光之中一片黑雾宛若风中残烛,摇曳了几下便伴随着一声惨叫,消弭在了其中,那白骨舍利和白骨锁魂链失却了主人的御使,毫无反抗之力便被云清收摄。
在七彩莲舟上观战的叶知秋望着被神光洞穿的湖面,一个几十里宽百丈来深的凹陷空洞,不禁久久无语,这种大威能的道法纯阳门中自然也有,只是他尚未结得阳神金丹,便无法参修,只能望之兴叹,垂涎三尺。
返虚后期境界的白骨真君就这般被打成飞灰,在场观战的散修尽皆愕然,这道北斗灭魔神光的威力震惊了所有人。
良久,回过神来的散修们见此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之事,纷纷各展手段,惊恐的逃离此地,只有一位中年文士扮相的散修,大概与玄女宫众人相识,一脸焦急的来到七彩莲舟外。
正好云清收了法相从云头按落遁光,满脸倦容的回到莲舟之中,见这中年文士在外,当即将莲舟防护禁制撤去,笑着邀请道。
“原来是李鹤真人,何事竟让真人如此动容,还请移步入船详谈。”
那中年文士显然心中非常焦急,落在船头,也顾不得礼数,便对云清急切说道。
“云清道友,你此番却是闯祸了!方才被你打成飞灰的那个妖邪乃是骷髅山白骨洞白骨魔教教祖白骨神君之子,那白骨魔教门下妖邪众多,在这西南之地势力庞大,教祖白骨神君更是结成了道胎,返虚合道圆满境界,已然半步假仙的魔道巨擎,若叫他知道此事,定然会前来寻仇,道友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切莫耽搁,否则迟则生变,贫道微末道行,无力助你,只能言尽于此,望道友好自珍重!”
言罢,不等云清回话,便将遁光一起破空而去。
云清神色复杂的注视着他离去,默然无语。
这位李鹤真人如此做法也算是无可厚非,他不过是一名返虚中期的散修,人微言轻,面对白骨魔教这种魔道大派,如何能不慌乱,更何况他与玄女宫众人的交情也仅限于同道好友,远不至于为此拼命,能够前来劝告已然是他心性极佳重情重义的表现了,怎还能奢求其他。
良久,她叹息一声,收拾起心情,见众位同门师妹皆是面露忧色,便安慰了一番,待到一同回返主舱,又安排了一应事宜,便挥退了众人,只将叶知秋留下。
她苦笑一声说道。
“此番确是有些麻烦了,没想到那妖邪竟然是白骨神君之子,若是那白骨神君寻上门来,以我等道行,必然难以抵御,师弟你并非我玄女宫门下,与此事无关,还是先行离去吧,以免受到牵连。”
叶知秋闻言默然,那结成道胎的魔道巨擎的厉害他早已领教过,先前那噬心老祖仅仅只出动了一具法身,便将他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还差点被打的身死道消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不说他如今修为还未恢复,即使全盛时期面对这等境界的大修士也没有一丝还手之力,更何况他还是纯阳掌教之尊,必须要负担起兴盛纯阳道统的责任,如今纯阳门也是危难之际,若是他在此处身陨,对纯阳门又是一重打击。
因此种种,云清这番话让他心下十分意动,若是情况允许的话,这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且不论他与云清之间的关系有些非同寻常,单只是先前他重伤频死被云清救起又得以留在七彩莲舟之中养伤的恩情,便不允许他这般离去。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叶知秋眼光坚定下来,说道。
“师姐不必多说,师弟先前蒙师姐救助于垂死之际,侥幸保全了性命,这番恩情就在眼前,如何能在此刻危难之时离去,为今之计,你我还是尽快想些对策,如何应对那白骨神君。”
云清见状还要再劝,但是叶知秋心意已决,便阻止了云清再劝之事。
云清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忧虑,无可奈何,便对叶知秋说道。
“既如此,云清且先谢过师弟了!实不相瞒,先前云清隐隐感觉到有劫数临身,便用玄光传信,向宫中禀明了此事,我师叔已然在来此的路上,只是玄女宫远在极北,离此地路途遥远,师叔虽然道行高深,但到底比不得近在咫尺的白骨神君,当务之急,我等便要想个法子拖延时间,等到师叔到来,便可保得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