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鹏恢复意识后,第一件事就是睁开眼。Ψ>
轻柔光华的床帘,温暖舒适的被褥,儒雅稳重的房间,还有一副色泽圆润的桌椅。
“这屋子……”苏鹏来到桌旁,拿起上面一口杯子,在心里疑惑的惊叹着。
惊叹过后,一些之前的记忆,就开始回想起来。
与白垂那场斗争,是一次难度不小的对战,以往在那座小山村,除了跟杨姓老人的切磋之外,还没有过这样生死相搏的经历。
苏鹏轻轻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到了一杯水,细呷一口“也不知道那个白垂怎么样了!”
他并担心自己此时的境遇,这处地方,虽然未知,但既然自己现在还活着,那就证明,这个地方还不是生死之地。
倒是那个白垂,在之前的那个最后关头,苏鹏似乎感觉,有一样东西在眼前划过。
“对了,还有那个褚定方……”苏鹏站起来,打算开门出去。
手还没搭在门把上,门就开了。
苏鹏愣了一下,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正在想你……。”
“想个鬼啊!”来人是褚定方,他苦着脸,手捂着身上的伤处,边走进来,边说道:“你这个人,下手怎么那么狠啊!”
苏鹏替褚定方倒了杯水,看了他的伤口处一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褚定方暼了苏鹏一眼,叹气说道:“白垂死啦!”
苏鹏坐到了椅子上,一时没有说话。
褚定方看着他,说道:“我知道那种情况很紧急,但是你好歹问下他宁小刀是谁嘛!现在好了,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苏鹏眼怀歉意的看着褚定方:“不好意思!”
褚定方轻笑了一下:“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
苏鹏眼神变了一下,说道:“那怎么办?”
褚定方看着苏鹏,好一会儿才说道:“那种时候情况危急,关乎生死,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虞,所以不能怪你,道歉我自然不能接受,之前那句话,只是我一时的牢骚恼恨之言,你不要太在意。”
苏鹏突然看着褚定方,心里升起一丝暖意。
那剑对褚定方的重要性,在之前苏鹏就明白,在那些述说往事的话里,里面的意义早已不言而喻。
“若是自己,只怕……,不用自己,想来他的心里,现在应该是不好受的。”
“你干嘛突然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桌子对面的褚定方突然皱眉说道。
苏鹏回过神,意识到有些失态。
褚定方这时候又说道:“喂,你低什么头啊。”
随后两似想起什么,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你的伤可还好?”笑后,苏鹏看着褚定方的伤处说道。
“不好。”
可能觉得这样说,有些语气问题,褚定方又补充道:“不过还死不了。”
“其实,以我的能力,并不能杀死白垂。”
“可是他还是死了。”
苏鹏想了一下,说道:“虽然我比白垂早入二品,但是那时候他因为牛上山的死,而入二品,正处峰值,刚好可以和我持平……”
“那他……”
苏鹏回想之前那在眼前一闪而过的画面,和那危急关头感觉到的一丝气浪波动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在力竭之时,被人以暗器所杀。”
褚定方吸了口气,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不由说道:“谁会杀他?”
苏鹏摇头,然后说道:“你怎么了?”
话说出口的时候,苏鹏就看到,褚定方身上的伤口,渗出了血。
“看来,你的伤,的确不轻。”
“哼……”褚定方冷笑道:“若不是他莫名其妙就进了二品,招式太突然,我怎么可能会受他一刀。”
苏鹏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说道:“我看你还是去好好休息一下。”
褚定方咬着牙说道:“不过一刀之伤,何须如此。”
“该认真对待还是得认真对待。”苏鹏一边准备去扶褚定方,一边说道:“若是伤势恶化,你的剑怎么办?”
褚定方自己站了起来,说道:“放心,在还没有去吴家之前,我还不会死。”
苏鹏叹了口气,说道:“你……算了,你自己掂量吧,对了这是哪里?”
褚定方转身走出了屋子,其间说道:“刚才我问过了,好像是那个胡欢文的府邸。”
苏鹏跟了上去,说道:“他就这么留我在他家,不怕有人来查吗?”
“查什么?人家留个朋友在家也不行?”褚定方反问,接着说道:“再说了整个浔阳,现在谁敢来查他的家?”
两人这样说着话,走过几条走廊,拐过几个转角,竟莫名的来到了大厅。
微暖的阳光透射在厅堂的地上,几个人有些匆匆的从里面走出来,再结伴向外而去。
胡欢文在这些人之后,也走出了大厅,然后就看到了苏禇两人。
“你们醒了?”
苏鹏拱手抱拳道:“苏白鱼诚谢胡大人救命之恩。”
“救什么命,捡了便宜还卖乖。”相比苏鹏,褚定方则一动不动,但嘴里却在嘀咕着。
苏鹏经过这一阵的相处,已对褚定方此举习以为常,他对着胡欢文笑道:“敢问胡大人,不知白垂此时。如何了?”
胡欢文回以笑脸,说道:“匪寇之首白垂拒捕,以被就地正法了。”
苏鹏看了褚定方一眼,再次问道:“敢问胡大人,在下能否看一下白垂的遗体。”
“这个恐怕不好办啊!”
“不好办?”一旁的褚定方突然怒道:“白垂一伙,占山为王多年,你们视若无睹,这也就算了。我们打白垂,你们来坐收渔利,那也算了,现在我们只是要看一下白垂的尸体,你跟我说不好办?”
“哼……”胡欢文眉头骤起,脸色不悦道:“褚定方,你在浔阳数月,偷盗无数,本官如今没有那你是问已是极限,你现在口出污言,信不信本官现在就拿了你?”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苏鹏急忙劝解:“胡大人息怒,褚定方也是有苦衷,不瞒您说,我们怀疑胡欢文是被人暗杀而死,所以才会……”
“什么暗杀而死?”胡欢文矍然望向苏鹏,说道:“白垂不是被你杀的吗?”
苏鹏颇感无奈笑道:“在下受之有愧,以目前在下的境界,还不足以置白垂于死地。”
“那是谁杀的?”胡欢文问道。
苏鹏说道:“答案就在白垂身上,这也是我们为何会向大人,说要查看白垂尸体的原因。”
……
……
白垂的尸体,现在就放置在衙门的停尸房。
苏鹏,褚定方和胡欢文三人,现在也就站在白垂的旁边。
看着那张已经毫无生气的脸,苏鹏心里竟有些感叹,若是没有意外,已经进入二品境的白垂,他的前途将会更加光明,但现在,他却躺在了这里。
幸好,在死后,他并不是孤独的。
因为他的旁边,还躺着牛上山这个痴女子。
胡欢文在经过一番查看之后,终于在白垂的身上发现了一处致命伤。
伤在丹田,细小难查,若不是苏鹏一直坚持,只怕胡欢文早在开始没多久就放弃搜查了。
看着那处伤口,胡欢文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于是苏鹏问道:“胡大人您怎么了?”
胡欢文的脸色有些潮红,眼睛里泛着微光,他伸出拇指与食指,竟从白垂的伤口里,夹出了一把刀。
这刀极小,长约一寸,薄如蝉翼。
胡欢文看着这柄小刀,皱着眉,咬着牙,说道:“宁小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