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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她平日里深居简出的, 不怎么过问宫中事物。如今, 也就只有过寿的时候,能够热闹一番了, 皇嫂莫非连这都看不过眼,存心要搅合了母后的寿宴?”
如果说太后的一番话只是在指责许皇后办事不利的话,昌泰长公主的这番话,就是明晃晃的在质疑许皇后的用心了。
倘若许皇后应对不好眼前这局面,只怕有心人就要给许皇后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就连昭德帝,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皇后, 朕千叮咛万嘱咐, 今日母后的寿宴上绝对不能出岔子,你到底是这么办的事儿?你是不是没往心里去?”
昭德帝倒不至于认为许皇后是故意想要搞砸太后的寿宴, 但他对于许皇后的表现,很是不满。寿宴才刚开始呢, 便出了岔子, 让人怎么看皇家?
在只有太后一人质问许皇后时,许皇后还勉强能保持镇定。可当昭德帝、太后和昌泰长公主的炮火齐刷刷对准许皇后, 许皇后就开始手忙脚乱了:“臣妾没有……”
就是来参加寿宴的大臣和命妇们, 也注意到周围气氛不对,渐渐停止了交谈声。
原以为昭德帝将皇贵妃禁足,又将统领六宫之权交给了许皇后, 是许皇后时来运转的征兆呢。没想到, 许皇后在这宫里头, 还是这般没地位。
但凡昌泰长公主对许皇后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尊敬, 也不该当面质问许皇后,且问的问题还是那样的诛心。而倘若昭德帝对许皇后这个结发妻子有敬重之心,就不该在未弄明白缘由的情况下,帮着昌泰长公主数落许皇后,而该斥责昌泰长公主对许皇后的不敬,维护许皇后的威严才是。
今日之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许皇后为掌控六宫所作出的努力,只怕就要变成笑话了。
一个威严扫地的皇后,该如何统御六宫?有谁还会真正把她的话当回事?
惠妃站在昭德帝的身后,垂下眼帘,遮掩住眸中幸灾乐祸的光芒。
倘若许皇后不能统御六宫了,她应该能够分到更多权柄吧?好不容易等到皇贵妃禁足了,她自然要抓紧时间,好生发展自己的势力。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宝络见许皇后落于尴尬之地,眸光一闪,拉住了想要上前为许皇后解围的太子,仰着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上前道:“昌泰姑姑,父皇说,咱们皇族子弟要做知理守礼之人,宝络在这里给您请安了。”
昌泰长公主扯动了一下面上的皮子:“免礼吧。”
现在她是对许皇后的感观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迁怒一个孩子。她就是觉得,宝络有些没眼色,在这个还时候跑出来行什么礼!难不成,她以为她向自己行了礼,自己就不追究琉璃瓶被打碎的事了?
“宝络做了一个知礼之人,姑姑也要做知礼之人才行。”宝络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昌泰长公主:“姑姑,您见了比您地位高的人,需要行什么礼呀?”
昌泰长公主眼中那最后的一点儿温度彻底消失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来给她添堵的!
“你这是要让本宫给皇后行礼?”
“不应该吗?”宝络眨了眨眼,眼中带着一丝困惑之色:“难不成,是我记错了?长公主的地位其实比皇后高?”
宝络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边的夫子:“夫子,是我记错了吗?”
夫子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宝络。原以为长寿公主被娇宠着长大,是个没心眼的,如今看来,长寿公主,其实也不简单。
不过,这对于东宫而言,终究是一件好事。太子殿下没有母族,又没有兄弟扶持,若是能有长寿公主作为助力,想必能少走许多弯路。
别看夫子平日里在课堂中不偏不倚,仿佛对谁都一个态度。但他毕竟也是个正统的清流,自是支持嫡长子继承制,站在太子这一边的。
“长寿公主说得不错,长公主地位并不比皇后尊崇,见了皇后不行礼,还对皇后大呼小叫,实在有失体统。”
昌泰长公主气结:“我们现在在说的是皇后毁坏了本宫给母后找来的琉璃瓶的事儿!”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皇后一日还是皇后,长公主都不该对皇后失礼。长公主若是执迷不悟,微臣明日定会参长公主一本。”另一名御史也站出来道。
这名御史早就看不惯昌泰长公主仗着太后亲娘骄纵横行的做派了。
本朝言论自由,言官是连皇帝也敢参的。若要参一个长公主,自然也不是危言耸听。
昌泰长公主咬牙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微臣怎敢威胁长公主?只是,倘若长公主的言行不合理法,微臣即便是死谏,也要谏上一谏。”
不少文人重名义轻生死,若是真的有人因为昌泰长公主的事死谏,言官倒是一战成名了,昌泰长公主却要遗臭万年。
就在昌泰长公主犹豫时,太后开口了:“够了,一个个都吵吵闹闹的,吵得哀家耳朵疼,难不成把皇宫当成菜市场了?”
“昌泰姑姑,皇祖母耳朵疼呢,您快给皇祖母揉揉吧。皇祖母看到了您的孝心,比什么寿礼都让她老人家高兴。”宝络一脸羡慕地看着昌泰长公主:“可惜我够不着皇祖母的耳朵,不然,我也想给皇祖母揉揉的。”
昌泰长公主:“……”
这丫头使唤她还使唤上瘾了是不是?
可当着众人的面,她又不能说她不愿意给太后揉耳朵,否则不是不孝吗?
真是咄咄怪事,她今天怎么总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牵着走!
隆庆长公主忍笑看完这一幕,这才上前道:“昌泰皇妹,你也实在是太急躁了些。你因为一个奴婢的话,就质问皇嫂,实在是不大妥当。这等事,岂能因为一个奴婢的一面之词而做定夺?好歹也该听听皇嫂怎么说才是 ,否则,若是错怪了皇嫂,岂不是影响咱们皇室的和睦?”
“我才一到这里,那琉璃瓶我就命人交给皇嫂的人了,除了皇嫂,还有谁会去动我的琉璃瓶?”
“昌泰皇妹,你说你将琉璃瓶交给了本宫的人,却不知,究竟是交给了谁?”宝络这般为自己说话,许皇后若是再不出来吱个声,也实在是愧对闺女的一番表态。她虽无用,但她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儿女孤军奋战。
“就是你身边儿的宫女杜鹃,怎么,你还想抵赖不成?”昌泰长公主扬起了眉。
“杜鹃,昌泰长公主的琉璃瓶,是你打破的吗?”
“回禀皇后娘娘,长公主的琉璃瓶,起初的确是奴婢收着的,后来,惠妃娘娘派人找奴婢去帮忙,又有惠妃娘娘身边儿的荷香姑娘替奴婢看着那琉璃瓶,奴婢便离开了一阵。回来后,就听人说,琉璃瓶碎了。”
“你可别为了给皇后娘娘脱罪,而信口雌黄。本宫一直在太后娘娘身边儿服侍着呢,什么时候唤你过来帮过忙?”惠妃面色不善地看着杜鹃。
“杜鹃既然说此事与宫女荷香有关,不如把荷香召来问问吧。”隆庆长公主提议道。
“问!哀家倒要看看,能问出个什么结果来!”太后显然认为皇后死不悔改。
“荷香是哪个,给本宫带过来!”隆庆长公主往下人堆里瞥了一眼,那双遗传自姬家先祖的凤目颇显威仪:“皇嫂,皇妹知道你置身于这件事中,为了避嫌,不好轻易开口。皇妹便越俎代庖的替你审上一审,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会,隆庆皇妹只管问便是。当着皇上的面,谅这宫婢也不敢撒谎。否则,可是欺君之罪。”许皇后道。
荷香刚想喊冤,就被隆庆长公主一句话堵住了:“本宫问,你答,本宫不问的时候,你不许轻易开口,可明白?”
荷香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惠妃,见自家主子没有反驳,也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下了。
“你可是惠妃派来协助皇后的?”
“是。今日事务繁多,惠妃娘娘怕皇后娘娘忙不过来,便把奴婢派到了皇后娘娘身边。”
“今日昌泰长公主可曾将一对儿五彩琉璃瓶交给杜鹃?”
“是。”
“杜鹃将那琉璃瓶打碎了?”
“是。”
“那琉璃瓶,你可还记得长什么模样?”
“红、绿、黄三色相间,十分漂亮,是难得的珍品。”
“隆庆姑姑,我有一点不太明白。”宝络充分发扬了不懂就问的好习惯,仰着小脑袋疑惑地看着隆庆长公主:“昌泰姑姑把琉璃瓶交给我母后身边的宫人时,总不可能特意打开盒子给她看里面的东西吧?那荷香是怎么知道那琉璃瓶长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