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着往凌煌夜身边走去。
站定在他面前，小汤包仰着头，一双眸子晶亮无比，软糯糯的话语，一字不漏的落入凌煌夜的耳中：“你真的……是我爹爹嘛？”
莫宁瑶听着这句话，眉头不由蹙了蹙。
好嘛，知道真相的小汤包，连“帅叔叔”都不叫了。
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凌煌夜。
这个便宜爹爹，她是认定了。
一时间，莫宁瑶很吃味儿。
她养了这么大的孩子，凌煌夜居然仅凭几面之缘，就降低了她在小家伙心里的份量！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听着那间接性的“爹爹”，凌煌夜墨瞳一缩。
那软糯糯的带着糖豆甜味儿的呼唤，彻底暖化了他的心。
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只要她高兴，他做什么都愿意的想法。
或许，每个父亲都想要给孩子最好的。
他，也不例外。
说老实话，孩子不知道的时候，他在想，要怎么才能让她认祖归宗。
现在，孩子知道了，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帅叔叔？”小汤包歪了歪头，疑惑的唤了一声。
虽然她心里真的很希望……帅叔叔是她的爹爹，但她知道，这样的机会，很渺茫。
娘亲也是，撒谎也不会撒一个好一点的谎。
到现在，小汤包也只认定，这是莫宁瑶撒的一个谎。
她很理智。
若凌煌夜是她爹爹，那么之前的几次，他为什么不说？
还有，她曾不止一次的当着他的面说过，想要他做她爹爹，可是他呢？
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早已从最初的满怀希冀，变成了现在的顺其自然。
莫宁瑶看着看着，整个颇有些意外。
她倒是真没想到，她会看到一脸平静的小汤包。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句话，她甚至都没从小汤包的脸上看到丝毫的喜悦。
诧异是有的，但也仅是如此……而已。
凌煌夜缓缓蹲下身，平视着他眼前的小汤包。
片刻后，他伸手，略有些僵硬的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清冷的声音似驱散了寒意，带着丝丝温暖：“是，我是你的父亲，亲生父亲！”
他没有过多的修饰，就只是在阐述一件事实。
短短的一番话，字字落入小汤包的耳中。
她唰的抬眸，看向了半蹲在她面前的凌煌夜。
依然是戴着金色面具的脸，她甚至都看不清他的模样。
我是你的父亲……亲生父亲……
一字一句，如同生了根一般，往她的脑海中钻。
小汤包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退了两步，小脸上终是露出了一抹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凝重。
希望是一回事，真相又是另一回事儿。
之前不知道凌煌夜是她亲生父亲的时候，她是怎么看他怎么好，怎么看怎么顺眼。
但现在……
小汤包伸出小手，推了凌煌夜一把，小脑袋立刻耸拉下来，冷酷到别致的小脸此刻是一片森冷：“你为什么抛下我跟娘亲？”
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还好，一旦知道，小汤包心里的那点埋怨，一点一点的涌现。
这些年，莫宁瑶吃的苦，她都看在眼里。
她潜意识里认定，若非是她那个不靠谱的亲生父亲，她们娘俩何苦弄到现在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