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衣听得都快睡了,反观小马却听得津津有味。还一边品头论足说着这说书先生应当再多有些动作。
萧子衣心里对小马去做说书先生的职业规划更加明确了,回天刀峰之后就给小马搭个戏台子。一来小马每天说点新鲜玩意儿让大家解乏,二来时不时也可以邀些戏班子。
萧子衣如托重任,拍了拍小马的肩膀:“好好看,学着点。”
小马眼珠子都舍不得从说书先生身上转下来,只胡乱点了头。含糊着回-答。
萧子衣只听些儿女情长的小家子故事,早就不耐烦了。看小马这么入迷,只留下了一锭银子,交待几句早点回客栈,莫等萧子衣吃饭,就自_己出茶馆溜达。
这一溜达就到了天空城的天空山上。天空山是天空城中最高的山峰,在山顶上,可以看见天空城所有的街道,房屋。
当然也包括了在天空城中心的天空之城。
萧子衣闲闲坐在山顶,心里默记下天空之城的来路,里面的走道四通八达,早点熟悉路径,三日之后城中必定大乱。
萧子衣不能吃亏,在天空城耗了几日,一定要找些宝贝找补找补。
萧子衣在记下天空之城的地图后,无意在山顶逗留,拾级而下打算下山。
上山的时候萧子衣走得很急,没注意沿途有什么风景,下山路上没什么任务等着,就慢慢踱步,顺便滤一下天空之城的情况,猜一下宝贝最有可能在的地方。
在天空山的半山腰上,坐落着一个寺庙——大昭寺,很是恢弘大气,想是天空之城中的人很敬仰佛教。远远看着,香火旺盛。萧子衣还以为是着火了。
萧子衣不相信佛,也不信教。他只相信自己,不过他只早上吃了一碗粥,茶馆里喝了两盅茶就没有进食,现下也有些饿了。
不知道这大昭寺的素斋口味怎么样?
萧子衣踱步走进大昭寺,迎上来的就是两个年轻沙弥,庄严肃穆,不苟言笑。也不与萧子衣攀谈,完全是任君随意的意思。
萧子衣对两个将要走过他的沙弥双手合十,福身说:“两位师傅,在下路过贵宝地,不知能否讨杯茶水?天空山上没有人家住户,只能叨扰师傅了。”
两个沙弥听只要讨杯水,便知这人不是来上香还愿的。秉着慈心,一个沙弥引萧子衣进了后堂,另一个沙弥不跟着,还是向着原来的方向走了,自干自事儿。
沙弥一边在萧子衣前面带路,一边自我介绍:“施主,小僧法号思静,您唤思静便是。今日主持等有事,所以定在今天的法会不能举行。”
萧子衣只是随步进了个寺庙,没想到刚好遇上法会的日子。跟着沙弥进过前厅,踏入后堂。“思静大师有礼了,在下是外乡人,并不知天空城的习俗,如有冒犯之处,多有见谅。”
思静边走边介绍着各路观音佛祖的坐像,萧子衣也时不时答应几句。
“施主,请喝茶吧。”思静递了一杯茶给萧子衣。萧子衣道了一声多谢就接下了。直觉这个大昭寺并不简单,后堂里有一股细微的血腥味,很淡。
萧子衣这种在血水里成长过来的人当然敏锐的发现了。与此同时,还有一股药香。
想必是有什么负伤的人被大昭寺救了,还是刀剑伤之类的。天空城一向治安良好,这段时间,如果有打斗,只会是宇文家的事情。
躲在大昭寺吗?会是谁呢?萧子衣直觉是宇文长袖,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就是想见到宇文长袖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思静尽职尽责的陪同在萧子衣身边,“施主,这茶是我们寺的僧人们自己采的,本寺中没有烘干的工具,故这茶都是绿茶,施主来晚了,早几个月这茶刚出来时,最是甘甜。”
萧子衣品茶没什么标准,只觉得清冽异常,便说是好茶,没想到还不是最好的茶,倒是对这个大昭寺看中了几分。
思静此时露出了几分笑容,“不过施主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泡茶的水是今天早晨小僧去采的露水。”
原来如此,这茶水如此讲究,难怪自己喝着感觉有几分清爽。萧子衣对小和尚道谢:“多谢思静师傅,在下今日才有口福啊。”
“哪里,进午时了,施主不妨在小寺吃些免费斋饭再下山。”思静看萧子衣觉得十分友好。
哪知道萧子衣从进门开始就是存的吃饭的念头,萧子衣再三推脱下,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思静的好意。两个人又移步食堂。
思静安排萧子衣找空位坐下后,自己就进厨房帮忙了。而后端了两大碗饭菜过来,一碗放在萧子衣面前,一碗放在自己面前。
拿了筷子,沙弥客气地对萧子衣说:“施主,请吧。”
萧子衣进大昭寺中吃饭的时候就考虑到可能吃些青菜萝卜,一点油兴子都见不着。但看着眼前的一大碗饭,上面盖着油亮亮的鸡腿,排骨,拿着筷子的手就没敢放下去。
萧子衣看着吃得正香的思静,问:“思静师傅,不是佛门清净,只吃素斋吗?”
思静把脑袋从碗里扒拉出来,咽下一口鸡肉,说:“施主,我们寺内是有规矩的,不食荤腥,所以,这是素鸡腿,这是素排骨,您快吃吧,如果不够,还可以再添饭。”
这是自欺欺人还是酒肉穿肠过?不过吃人的嘴短,萧子衣没有再和思静深究肉类与菜类的本质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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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萧子衣还是看到有一个沙弥不像里面的沙弥一样在食堂吃饭,而是端着一碗饭,两样小菜出门了。
事有反常必为妖。萧子衣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装作漫不经心地对思静说:“你们大昭寺的斋饭还有外送服务啊?”
思静有些慌乱,没想到萧子衣能够观察如此仔细。因为大昭寺管理太严格了,长老主持等穿着与沙弥不同,一级一级的僧人都坐在一起,俗家香客也坐在一起。
除了萧子衣和思静,其他人都保持着良好的涵养,没有说话。思静如果说话也都是压低了声音。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沙弥端碗饭就出门了,长老们还没有责罚,不要太打眼,况且萧子衣本来就怀疑大昭寺中藏匿着宇文长袖。
思静慌张的模样,再支支吾吾的说:“是,这是送给一个受伤的弟子的。嗯。对。”说完思静还点着头觉得自己的借口找得很好。
.. .......
萧子衣也不戳破思静的谎言。只淡笑着看着送饭的沙弥去的方向,心里记下。
沙弥以为自己瞒过了萧子衣,心里松了一口气,“施主,快些吃吧,不然饭菜就凉了。”
吃过饭后,沙弥还想陪萧子衣在大昭寺转一转,顺便讲些佛法因缘,一般在法会上讲学时会有论佛的一步,就是各个僧人就一个佛理开始讲自己的意见,大家谈论。
像主持长老这些都是因为讲遍全院无敌手,思静等级低,平时没谁会和他辩,讲学的时候,自己的能力又不足,所以一直没机会发挥一下。
今天,萧子衣来了,还这么闲,自己若是把这位施主说通,皈依佛门,也是大功德一件啊,自己也有机会讲讲佛理。
萧子衣一听沙弥一遍一遍的阿弥陀佛,头都大了,自己好不容易把吵自己的小马甩开,怎么又出现一个小马第二?
一定要把这个和尚的说话欲望扼杀在摇篮里,不能因为和尚一个人痛快了,就毒害自己的耳朵,更何况,躲在大昭寺的神秘人身份还没有揭穿呢。
萧子衣对思静说:“思静师傅,劳烦您这半日推了事务来陪在下,在下忽的一佛理,说又说不出来,只是一点,在下想借佛光普照之地,独自思考一下,把这一点佛理想通,不知道方不方便?”萧子衣还一脸苦恼的样子。
思静只觉得是自己讲这么久的佛经有效果了,没想到这位施主还是个有缘人,才半日就有自己的见地了,未来可期,不可小看。
思静笑眯眯地在一片草地上给萧子衣放了个垫子,嘱咐自己在前堂,有事只管找他,找其他师兄弟也可以。让萧子衣安安心心在这里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