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明？”
萧子衣嘀咕了一句这个名字，看着逐渐远去的孩子，嘴角不禁泛起了一丝笑意。
当下追了上去，说道：“那好吧，重新回归主题，你到底是要带着盖聂这~家伙去什么地方？”
天明看了萧子衣一眼，哼了一声，-并不理会。
萧子衣也不在意，就这么跟着：“你真的不用我救他？我告诉你，我的医术也算是厉害的，整个天下比我厉害的实在是少之又少。你这大叔的伤势太严重了，如果不尽快救治的话，怕是危_矣！”
天明闻言略微有些犹豫，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搭理萧子衣。
萧子衣哭笑不得：“你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我和你娘可都不是这样不停人劝的。你现在这么一意孤行，很有可能会导致你大叔的死，你知道吗？”
天明叫着牙站住了脚步，怒视萧子衣：“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啊，帮你救人啊。”萧子衣咧嘴一笑。
“用不着你！你根本就是个坏人，我才不会相信坏人的话呢。”
“坏人也未必就全都是假话，好人难道就全都是真话？”萧子衣撇嘴道：“那我问你，如果一个坏人，说了一句真话，可以拯救无数的人。但是人们都不相信他，那他还是不是坏人？换言之，一个好人，因为一句假话，害死了很多的人……那他还是不是一个好人？”
“好人为什么说假话？坏人凭什么说真话？”
“人心思变啊。”萧子衣说道：“好人也不会永远都是好人，坏人也不会永远都是坏人。人心是复杂的，时刻处于变化之中。唯一不变的东西，人们喜欢称之为……信念。”
天明闻言，倒是真的开始思索。
萧子衣则说道：“而且，就算是信念，往往也是会因为周围的环境，遭遇的事故，还有身边人的说话，而逐渐的动摇，最终也会改变。人心就如同那滚滚江流，时刻变换。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是人心。才有其宝贵的地方……如果是一潭死水的话，最终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发臭而已。”
天明听完了，沉默了，然后继续拉着盖聂往前走。
这小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目的地，他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找什么人来救盖聂。
最后走的累了，就把盖聂放在边上，然后直勾勾的看着萧子衣。
萧子衣盘腿坐着，无所谓的说道：“如果我想要对你们不利的话，你觉得你能够保护的了这个废物？”
“大叔才不是废物呢！！！！”
天明大怒。
萧子衣哈哈一笑：“不管剑圣有多么的了不起，他现在就是一个躺在架子上，只能被一个半大孩子拖拽着的废物。”
“你也就能趁着现在说这样的话，如果大叔醒过来的话，你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你大叔……也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
萧子衣也不盘腿了，就靠在了石头上说道：“行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有我在这呢，你大叔至少死不了，也不会有人能够对付他。”
天明用怀疑的眼神看了萧子衣一眼之后，这才转身离去。
他自己已经是又饿又累了，大叔伤势还重，真的需要补充一些食物和饮水才行。
等到天明走了之后，萧子衣这才看着盖聂，眉头微蹙：“阴阳家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对付天明？他们难道不知道天明是我的儿子吗？东皇太一，好久不见，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有你……你是他的师傅，你不是他的师傅吗？为什么不照看好他？”
深吸了口气，萧子衣把这口气吐出来的时候，却又叹息。
怪别人，自己又何尝尽过父亲的责任？如今的状况岂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
不过……也挺有趣的。
天明不知道和他的关系，他说了天明不信之后，也就懒得继续多说。反正有些事情，未来总会知道的。现在，趁着功夫和儿子玩闹一场也不错。
伸手在盖聂的身上点了两下，真气运转，护住盖聂的心脉，盖聂忽然一口长气吐出，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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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就看到了萧子衣。
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盖聂的眼神，就如同是看到了怪物！
那抹惊悚无论如何也是掩盖不住的。
“你现在的眼神如果让天明看到的话，你先前让他记住的眼神，必然更加印象深刻。”
萧子衣好笑的说道。
“天下人……谁敢在你的面前自称强者？”盖聂四处巡视：“天明呢？”
“去给你找食物去了。”
“你没告诉他？”
“可能方式不对，所以这孩子还想做我的爷爷。”
“……这算是你们父子的独特相处之道？我现在很想笑怎么办？伤口会崩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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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没有愈合。”
萧子衣问道：“天明身上的阴阳家咒印是怎么回事？”
“咒印？”盖聂一愣：“什么咒印？”
“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
萧子衣轻轻地叹了口气：“阴阳家……我和阴阳家的牵扯实在是太深了，莫非是因为知道了我和天明的关系，想要借此钳制我？”
萧子衣的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杀意。
盖聂保持沉默。
萧子衣眼神里的杀意淡去的时候，盖聂这才开口：“你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上了。江湖……都快忘了你的存在。”
“当你把天明从王宫带走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我会下山吗？”
萧子衣看着盖聂：“天明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盖聂摇了摇头：“我离开过咸阳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一切就变成了这样。”
“看来嬴政有很多话没有跟我说啊。”
萧子衣倒是没有怀疑盖聂撒谎，这样的人哪怕是知道了真相之后，你会杀了他……他也不会撒谎。
这就是所谓的君子。
萧子衣却在此时忽然笑了：“这孩子手脚真快。”
“嗯？”
盖聂一愣，身上就被萧子衣点了一下：“伤员，就该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