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正常人都不会喜欢一颗人头！
任何正常人也都不会拿着一颗人头，当做礼物！
但是焰灵姬看到这颗人头的时候，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之中似乎在回顾着什么东西，过了好久之后，她这才轻轻地一笑说道：“很喜欢！”
喜欢就够了，更何况是很喜欢！
萧子衣满意的笑了起来：“喜欢就好。”
人头被扔了，没有人会去保存一颗人头，就算是萧子衣也不会。
人头的价值是礼物，但是没有人会把一颗人头贴身收藏。
萧子衣不会，焰灵姬也不会。因为这份礼物，不单纯只是这颗人头。
这颗人头是一个了断，礼物也正是来自于了断。
一个切断过去，迎接未来的了断，才是萧子衣送给焰灵姬真正的礼物。
焰灵姬明白，所以叹息。却也满意，因为这真的很好……
萧子衣也很满意，也是因为……这真的很好。
两个人没有多说更多地话，彼此相携肩膀贴着肩膀坐在了一起。
人头被人扔到了山崖之下，眼前是云雾，云雾之上可见蓝天。
蓝天白云，山崖上的一对男女，构成了一副美好的图案。
焰灵姬轻轻地靠着萧子衣，默默地诉说着过去的故事……那故事并不是特别美好，是关于平淡生活和艰苦复仇的转换。是关于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充满了辛苦，充满了阴谋，还有那险恶人心所酿造而成的苦果。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不管是对萧子衣还是对焰灵姬来说，那都是过去的故事。
说出来就已经成为了结束！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故事出现在他们的身上，再也没有这样的故事，停留在他们的人生之中。
“人身就好像是一场单程旅途，一站一站的经过不同的风景。遇到不同的人，体验不同的故事……最终走向终点。”
萧子衣记得类似的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此时出自他的口中，固然有些名词是焰灵姬听不懂的。但是却总感觉，很有意思……很有道理。
“我的人生之中，今后……只剩下了你。”
焰灵姬靠在萧子衣的身上，静静地体会这一刻的温馨和宁静……
……
房间里烧着炉子，火焰勾勒出动人的弧线，却又被压了下来。
萧子衣错了措手说道：“火盆之类的东西烟太大了，这样的炉子可以很好的把烟送到外面，还能够给房间增加温度……山上挺冷的，本来就冷，在赶上这样的季节就更冷了。”
“最冷的，其实是人心。”
晓梦的声音清脆，但是却意外的冷。
这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应该有的声音，和应该有的态度。
但是晓梦到底不是普通人，她默默地伸出手，小手在火炉旁默默地烘烤着：“这都是你想出来的古怪东西？虽然看起来古怪，但是意外的管用。”
萧子衣笑着说道：“喜欢吗？”
“无所谓喜欢或者是不喜欢。”晓梦看了萧子衣一眼：“你总是喜欢用‘喜欢’‘不喜欢’来界定所有的事情吗？”
“好像是的……”萧子衣说道：“喜欢的事情就多做一点，不喜欢的事情就少做一点。或者干脆不做……”
“这很好。”晓梦说道：“随心所欲！”
“你也喜欢随心所欲？”
“道家有自己的规矩。”晓梦看向了窗外，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bb)之后说道：“天门十三刀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你当时说过，学完了天门十三刀你就走……没有这样的自信了？”
萧子衣笑。
晓梦学刀，却没有正经的拜师。
严格来说，这是一种互换……北冥子送给萧子衣一本道经。
虽然不知道这老头当时是不是就已经算计好了这一点，但是当晓梦求上门的时候，萧子衣还真的不能置之不理。
再加上，他也很想知道，当天门十三刀和道家天宗的武功全都出现在晓梦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虽然很有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万一发生了，岂不是很有趣的事情？
一方面有些人情，一方面也是晓梦所求，再加上萧子衣本身也挺感兴趣的，最后就答应让晓梦留下学刀。
当然不能全都学会……天门十三刀萧子衣没有藏私的意思。但是天刀要诀不会全都传授。至于归元一气功，或许是最重要的东西……更不能轻易的告诉晓梦。
但是已经足够了。
晓梦想学的，仅仅只是天门十三刀。
这是根基，天刀门刀法的根基，而且，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难学。
“很难……”可能是茶有点苦，这个脸色淡然的小姑娘，把小脸给拧成了一团，然后说道：“比我想象之中的，要难得多……真的是天刀门的入门功夫？”
“是。”
萧子衣笑，然后忽然问道：“你们天宗和人宗。握手言和了？”
“……不算是握手严格。”晓梦看了萧子衣一眼：“你斩断了雪霁，其实是一件好事……虽然现在天宗和人宗并没有握手言和，但是已经有了类似的苗头。”
萧子衣笑道：“这挺好的，都是道家的人，何必非得分个东西南北？”
“目前暂时合作的理由，是因为他们都想要对付你……”晓梦看着萧子衣：“就算是听到这番话，你也觉得这挺好？”
“哎……这不好。”萧子衣说道：“这真的很不好……”
“你怕了？”晓梦好奇地看着萧子衣，此时她的容貌才有了初见时候的，那小姑娘的模样……
萧子衣却摇头说道：“好好的发展自己不好吗？活着……不好吗？”
“自大的家伙……”晓梦叹了口气：“但是你有这样的资格自大……”
“我知道你真正想知道的是什么……”
晓梦顿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不见得愿意让你如意……但你确实是一把足够锋利的刀……当这把刀没有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有人想要试试看……能不能让这把刀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