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丹那边出来,天色已经转黑。
萧子衣揉了揉肚子,然后看了看手上的食盒。
他时刻记得,家里还有一口人要养呢。这姑娘最近越来越懒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了一眼旁边的东君,这女人对他咬牙切齿的小模样还是挺好看的。
“你看,燕丹基本上废了!”
萧子衣说道:“就算是回到了燕国,这样的燕丹也不是原来的燕丹了。”
“是……”东君冷冷的看着萧子衣:“你的话太毒,燕丹对你我的恨意,恐怕会盖过一切。”
“从某程度上来说,这也是毁了他不是吗?而且,这是你的愿望吧……”
萧子衣笑道:“我满足了你的愿望呢,我厉害吧?”
“难道你指望我夸奖你?”东“一二七”君恨声说道。
萧子衣摸了摸脸:“我帮你实现了目的,你为什么不夸奖我?不感谢我?”
“因为……”东君说不出来接下来的话,她狠狠地看着萧子衣:“我算是看明白你了!”
“不不不不……你没有看明白我。”萧子衣笑道:“我自己都看不明白我自己,你凭什么看明白我?”
东君不想和萧子衣说任何话,萧子衣也不介意。
带着东君屁颠屁颠的朝着客栈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你说燕丹到底会不会气死?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之后,还得请我吃饭……吃饭也就算了,我还连吃带拿。可怜的燕丹啊,真希望他以后的生活能够变的美好一点。”
“我感受不到你这话里的任何诚意。”东君木着脸,萧子衣太狠,话也说的太绝,编造的谎言是否能够被人拆穿姑且不说,单纯这话传出去之后,她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当然,这不重要!
作为阴阳家的东君,她早就已经做好舍弃的准备,性命尚且无所谓,更何况是区区的名声?
但是这不代表东君会对萧子衣选择原谅!
而恰巧的是,萧子衣也不在意东君对他的到底是仇恨还是别的什么,事实上,他更喜欢看到东君对他恨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却又无能为力。
这实在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表情。
……
燕丹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荆轲坐在他的对面,轻轻地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虽然萧子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但是荆轲总感觉萧子衣的话不尽不实,似乎是有所目的而来。
而燕丹……显然不可能保持着这么冷静的态度。
如果给他时间的话,他会不会清醒过来?
荆轲的心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是下一秒,他就看到燕丹站了起来,然后把墙上挂着的一把宝剑给拿到了手中。
“你要干什么?”荆轲吃惊,连忙拦住了燕丹。
“我要去把那两个贱人都给劈了!!!!!”
燕丹歇斯底里!
荆轲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别闹,你去了只能被劈!”
燕丹楞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也行!!!!”
“你冷静一下!”荆轲大声的说道:“你去了不能改变任何的事情!你别忘了那萧子衣是什么人?你也别忘了你身上所背负着的责任!嬴政狼子野心,秦国如此强悍,七国之中,谁能与之匹敌?若是你此时此刻被这些东西所束缚,以至于昏了神志的话,你至燕国的子民于何地?”
这些话一字一句的打进了燕丹的心头,让他逐渐的软弱了下来。
然后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我恨啊!!!!!”
“那就更要坚强起来!”荆轲说道:“等你回到了燕国!一切还可以从头开始!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你可是堂堂的太子丹。岂能因为如此,就一蹶不振?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回到燕国……”
燕丹神色惘然,眼神里逐渐的凝聚火焰:“对,回到燕国!只要能够回到燕国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到时候……到时候!这个贱人!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荆轲一愣,感觉这志向似乎有点偏移轨道啊……
但是总好过他昏昏沉沉,现在就打算去找萧子衣拼命要好。
毕竟,那家伙的武功太可怕……现在的燕丹过去,那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 ........
深深地叹了口气,荆轲感觉自己这心操的也是没边了。
眼看燕丹逐渐的冷静下来,他则忍不住的去思考萧子衣的动机。
但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这家伙之所以这么做,其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和燕丹之间应该没有仇恨啊,就算是上一次见面不欢而散,也是他把燕丹给臭揍了一顿。归根结底,要说恨的话,也是燕丹恨他才对。
结症……到底在哪里?
难道是……
荆轲的表情变幻不定,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萧子衣所说的故事太过于离奇了,绯烟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想象。
难道说,结症是出现在她的身上?
她……到底是什么人?
转脸想要去问燕丹,结果燕丹又是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仿佛是丢了魂一样。
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这事情一时半会的,估计是弄不明白了。
“去问萧子衣的话,他会不会告诉我呢?”
荆轲忽然生出了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他自己都觉得这想法可笑。
却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去问了的话,萧子衣肯定会非常乐意告诉他。
虽然这想法异想天开,但是萧子衣本来就是一个异想天开的人啊!
.
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
所以,到底是因为不了解啊,荆轲失去了一个最简单的知道真相的机会。
……
又是深夜!
嬴政仍旧很勤奋,赵高仍旧伺候在侧。
萧子衣来的仍旧很快也很神秘。
但是没有人惊讶了,赵高现在看到萧子衣都觉得内心波澜不惊了。
波澜不惊的还要嬴政,他无奈的看着萧子衣:“寡人不是给先生送过去一块牌子吗?先生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进来。”
“如果我光明正大的进来了,你不是要怀疑我会遵守规矩了吗?”
萧子衣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嬴政的旁边说道:“那样的话,你会不会生出一种,我会听从你命令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