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桌第间,云扬,李煦,崔映晖三人谈天论地,推杯换盏,气氛颇为欢快。
李煦与阴阳神子时刻不忘互相打击,但两人都不恼,不过玩笑之言罢了,皆畅笑起来。
他们全然没有注意到,此刻茶楼间的氛围都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开口说话气氛显得很沉重,或者说他们早已注意到了,但也完全不在意。
这一切只因为,此刻茶楼间来了一个青衣男子,男子丰神如玉,淡雅脱俗,他身姿伟岸,剑眉星目,站在人群中如同一柄绝世神剑。
满座茶客,都被他身上自然流露出来的锋芒壁人的气息给摄住了心魂,感到心中发寒。
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如同被千万道凌厉的剑芒给锁定了,所有人皆感到窒息无比,在这个如同绝世神剑一般凌厉的男子面前,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委实是那个青衣男子身上的气息太迫人了,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已经出鞘的神剑,陵劲淬砺,世间何物不能斩,擒蛟斩龙,无一不破。
“呵呵,剑域新一代的圣子,林净谭。”
阴阳神子回头,看向青衣男子,他表情戏谑,并不因青衣男子的身份而忌惮什么。
“剑域圣子果然威武,不曾出手就已经震慑所有人,崔某见识了。”
这自然是说林净谭锋芒外露,一点也不懂得收敛,不过利剑本来就是以锋芒著于世,绝世神剑的凌厉,再好的剑鞘也遮不住的。
修习剑道之人,本身就是锋芒毕露,他们也没有必要刻意掩盖自己的锐气,自当用自己凌厉的剑意去斩灭一切,甚至将天也捅破。
“他们与我何干。”
青衣男子并不恼怒,阴阳神子的话甚至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言语间彰显淡漠,甚至有些无情,仿佛一切七情与六欲都不存于他的心中,唯有无上剑道。
“你们退去吧。”
李煦道,显然让青衣男子掩盖他的锋芒是不可能的,这些修为底下的修士也根本无法承受住林净谭的剑道气息。
其他人闻言纷纷退出茶楼,他们心中也着实不想跟青衣男子待在一个地方,准确的说是他们心中对青衣男子有一种窒息的恐惧感。
“来喝杯茶吧。”
李煦邀请道,这个人他们自然认识,说来也是资质惊艳之辈,他出道的时间并不久,但却接连有年轻一辈的高手败在他的剑下。
当然仅凭这些,还完全无法掂量出他的实力,剑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道统,他们并不像其他大教一样,每一届的年轻弟子中最强者就可以被选为圣子,与圣女。
传闻剑域这个传承,他们教内,必须达到某种标准,方才可被授予圣子与圣女之名,这个标准无人能说得清楚,但想必其中一定有着十分苛刻的条件。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教内经常数百年不曾授予圣子,圣女之位,不达到那个标准,宁愿不选圣子同圣女,因为他们不配,剑域曾经有老一辈发出这样的声音。
剑域授予圣子圣女的条件十分苛刻,但他们每一次选出来的年轻人,必然要让得整个世间掀起波澜,不说横推世间无敌手也差不多了。
剑域上一次授予圣子之位,还是在一百年前的事,那个被选中的年轻人正是当代剑域域主的儿子,林宗剑。
林宗剑天纵之才,天才二字都不配用来形容他,落了他的身份,横扫东洲同辈无敌手自然不用多说,压盖老一辈高手也毋庸置疑。
他一路勇猛精进,横推而上,仅仅用了一百年时间,就已经成就绝代宗主一个层次的大人物,俯视天下,镇压四方天宇。
林宗剑,堪称一代神话是一个传奇,自从天地大变后,这样的人能有几个,恐怕不及双手之数了吧。
而他正是剑域的上一任圣子,由此可见能在那样苛刻天条件下被选出来的人是有多么的绝世,自林宗剑被选为圣子后已是过去百年,剑域的弟子中无一人当选。
而今,林净谭一如百年前一样,被剑域授予圣子之名,是不是证明着林净谭有着不弱与林宗剑的资质,这一点世人无法知晓,但可以肯定林净谭绝对高深莫测,是年轻一辈中的绝顶强者。
李煦邀请林净谭饮茶,出于礼遇,大家都听说过彼此,也算相识。
“不喝。”
林净谭道,话语尽显淡漠,没有丝毫领情,或者说他本身就无情,又何来领情一说。
他独自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神色沉静如水,他手握宝剑,眉宇间尽是冷幽,这是一个冷到让人窒息的男子。
“掌柜,上茶。”
此间茶楼,所有人都被他凌厉鄙人的气息给吓跑了,只剩下一个中年男人,还一直站在远处。
中年人听闻林净谭的话后,吓得心头一缩,他是真正不想面对这个如绝世神剑一般犀利的人,但有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只得端着茶水,朝着林净谭那个角落里走去,还未接近林净谭,中年人突然感受到一股凌厉的剑意铺天盖地地倾泻而来,中年人入坠冰窖,步履蹉跎,脚下一扳摔倒在地,连同茶水也倾洒出去了。
中年人不敢怠慢,连忙又回去浇满第二壶,角落里,林净谭沉静地握着长剑对与这一切,他淡漠依旧,甚至都不曾去看一眼,世间还有什么能够曳动他的心旌。
第二回,中年人小心翼翼了很多,他慢慢地走进林净谭所在的那个角落,越是靠近,那种孤峰万仞的息世锋芒更加凌厉了,如同千万冷锋将他的没一寸肌体都绞碎。
中年人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感到莫得的压力,几欲窒息,但他又不敢违逆林净谭的意志。
跌跌撞撞地来的林净谭的身边,双手颤抖举着茶壶,就欲给林净谭倒茶,可是因为心中害怕,手中一抖,所有的茶水都倾洒在了林净谭的衣服上。
茶楼里的氛围针落可闻,就连云扬,李煦,阴阳神子都看向这个地方,觉得这个掌柜要倒霉了,说不定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我…………我…………”
霎时,中年人恍惚过来,面色苍白无力滚滚汗珠如雨淋漓,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因为心中害怕什么也说不出来,中年人心中笼罩了一层恐惧的阴影,脸上完全失去血色。
但过了好久,中年人也没有感到林净谭对他出手,甚至,林净谭根本就不曾理会与他,顾自地运转法力,将倾洒在他衣服上的茶水蒸干。
“啊…………啊…………”
中年人心中压抑到极致,甚至他的情绪中都出现了一丝疯癫,再不想在这个地方带下去,直接惊叫着冲出了茶楼。
“看来,以后不能来这饮茶了。”
阴阳神子道,连掌柜都被吓跑了,估计也多半不敢再回来了吧。
众人看了看林净谭,什么也没说,这一切他有错么,可以说林净谭从一开始就没对任何人出手过。
一切只是他与生俱来的锋芒,一切只是他天性的冷厉,他并没有以强大的实力压迫过谁,只是因为那些人根本承受不住他气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何必走在一起。
林净谭孤坐在角落里,之前的事并不影响于他,茶壶里的茶水在之前就已经全部倾洒,此刻空空如也。
林净谭淡漠依旧,往茶壶中浇满神水而后将一片片茶叶放入其中,独自煮茶。
未久后,茶香四溢,袅袅淡淡,清冷高雅,飘满了整座茶楼。
李煦,阴阳神子,皆抬头看去,这又是一个茶艺不弱与云扬,李煦的人,云扬自然也感觉到了,茶中的意境,恍如隔世阑珊,清冷高雅,远离红尘。
显然这个名叫林净谭的男子,心若幽谷僻静离世,也若浮云,遥在天边,他的心很远,是一个永远也达不到的地方。
林净谭自斟自饮,独坐在角落中,一切都显得很寂静,他端着茶杯,仿佛那一杯之中载满了愁绪,也清冷如霜寒。
林净谭静默浅尝,独自品味那杯茶中的滋味,也将这一杯载满清冷与霜寒般的人事饮下,将那人事里的愁苦饮下。
夜色暗合,天上升起了星星,皎洁的光华洒满世间,清飒的夜风徐徐,它循入城街头,给所有人心上凭添一弦惬意。
这样的夜里,忽然人群轰动,所有人心中亢奋,激动无比,到处都是欢呼,与议论声。
“秦女居士已经到来太素城。”
一石激起千层浪,秦婉约之名,如风亦如雷,惊起了九天云雨,让得天高云阔淡,让得整座太素城闻名亦遐迩,呼喊欢呼声不绝。
“我听说了,秦婉约女仙人将在今夜,与西星界九重宝塔之前为众人讲经阐道。”
一语牵动了所有人的情绪,城街上,所有人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甚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连说话也不利索了。
女仙人,是他们对秦婉约的尊称,在他们心中超然一切,不容亵渎,她就像真正的女仙人一样,神圣至高,世间一切都难掩她的光彩,是这万古星天中最璀璨的那一颗星星。
几乎所有底层凡人,或者普通修士都曾受过她的恩泽,哪怕是很多大教的天之骄子,也曾深受她的启发,秦婉约如同寰宇内最圣洁崇高的女神,她的地位无人能比。
有听人说:
“女仙人在九重宝塔前设道场,所有人都可以去那里聆听她讲道。”
“并且女仙人在九重宝塔内设制了她的精深道义,谁若能登上九重宝塔,女仙人会与其谈经论道三日。”
又是一记重磅消息传出,简直是震耳发聩,所有人热血澎湃,恨不得立刻登上九重宝塔,近身一赌仙颜。
“哎,最终还不是那些天之骄子,或者大教的人杰能够登临,我们是没希望了。”
一个年轻男子唉声叹气道,自家知道自家事,与那些人比起来,有多大差距他自己心中清楚。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下,就有人直接一掌抽在他的脑瓜上,一群人讲他围在中间怒目而视。
“你当女仙人是什么人,女仙人气节崇高,有着神性的人格,她会是这样不公平的人吗。”
“我听说了,九重宝塔里面的道义,是女仙人对宇宙万道的感悟,里面虚无缥缈的道性即便天之骄子与大教的人杰也几乎不可能感应到,这一切都要看缘法。”
“也就是说,里面的道义,基本都是世人不曾领悟的,任何实体只要不是大道体质,都几乎不可能感应到,只有那虚无缥缈的缘法注定,才有一丝可能。”
“甚至可以说,这一次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登上九重宝塔,甚至第二层都登不上去,因为大道体质不出,女仙人的道义几乎无人能够感应到。”
秦婉约精善万道,很多人都已经认同她感应到了宇宙中任何一条道义。
实体虽然与道性彼此对立,甚至息息相关,但就有那么几种大道是任何人都感应不到的,很不要谈领悟了。
那几条大道,在宇宙中分布的法则十分隐晦,十分茫茫,虚无缥缈,说是子虚乌有都不为过。
它们方才是宇宙的至高大道,例如太初大道,湮灭大道,命运大道,被称之为最强大道之一。
这些大道高深莫测,世人根本就无法对其进行理解,再加上,宇宙的任何实体内都没有这些最强大道的烙印,这些最强大道分布在宇宙的法则,任何实体都无法感应到。
只有道体,大道演化的实体,他们因为体内要万道的烙印才能够领悟到那些最强之道,但也仅仅是领悟罢了,要想将那条道都到极致,甚至证得那最强之道却是不可能。
他们为大道演化,得益体质,也受限与体质,例如一个是由阴阳大道演化出的实体,他不可能在太初大道上强过阴阳大道,那样的人与生俱来就注定了道路也必须朝着那条道走。
可以说大道之体不出的年代,是真正不可能有人登上九重宝塔,唯有真正上苍注定,缘法傍身的人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