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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狂乱的黑暗,露米娅的决断

    “哈啊……哈啊……”

    露米娅捂住嘴,依靠着一棵树木,渐渐滑下。

    原本是想着,买到缎带,回去悄悄溜进灵梦的房间,然后塞到灵梦的枕头底下。如果灵梦发现了,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听狄璐卡说,每年的年底都会有一个叫圣诞老人的家伙派送礼物,要是被追问的紧,干脆就说是圣诞老人心情好,今年提前上班了。

    “哈啊……我……”

    咕咕。

    “!!!”

    露米娅捂着腹部,痛~苦地咬住嘴唇。

    好饿。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想吃……想吃……

    “不对、我不是……才刚-刚吃过了吗?!”

    露米娅抱着头,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栗。露米娅虽然缺乏常识,但并不代表她蠢。

    食物刚刚已经摄取过,再感到饥饿,即意味着刚才露米娅并未填饱肚子。然而露米娅的食量极大,博丽神社的粮食开销,有三分之二都是露米娅。

    露米娅也有看到猪、牛、羊的血液,都不曾陷入过痛苦的狂乱。人的鲜血,对露米娅来说是致命的芬芳,唤醒了沉寂于露米娅的本能。

    “我……是食人的妖怪啊!!!”

    露米娅近乎疯狂的咆吼、混杂着泪水的话语一度让露米娅的喉咙变得沙哑。

    食人妖怪。

    决定性的事实,撕毁了一切。无论怎样亲近人类,那都是改变不了的残酷现实,当露米娅嗅到人类鲜血的气息,必定会唤醒她作为食人妖怪的本能。

    露米娅拼尽全力才逃出人间之里面,长时间的修养,露米娅恢复到足以毁灭普通人类村落的实力,她必须吃人、要吞噬人类的黑暗。

    否则……

    “会死。”

    露米娅低声呢.喃。

    人类的食物,没办法填饱肚子,现在哪怕把任何的山珍海味摆在露米娅面前,她也提不起兴趣。

    要吃的食物是人类的黑暗,露米娅注定站在人类的敌对面。

    她已经没有资格回博丽神社了。

    啪嚓。

    “……?”

    有人来到了这里,不小心踩碎了树枝。挣扎着站起来确认是不是博丽灵梦,灵梦是人类,假如此刻灵梦在场,露米娅绝对无法控制住自己。

    万幸的是,来者是罗摩。

    “是你啊……”

    露米娅多少松了口气,她对罗摩提不起食欲,大概罗摩并不是人类吧。

    罗摩看见露米娅的嘴角滴落鲜血,嘴唇上尖锐的伤口证实那是露米娅自己的血液,她没有吃人。

    陷入暴走而失控了吗?

    结合自己先前累积太多压力造成的反冲,罗摩不难推测露米娅失控的原因。和露米娅相处了一段时间,露米娅一次都没有吃人,来到博丽神社之前露米娅已是饥肠辘辘的状态,算起来露米娅“饥饿”的时间比想象中要长。

    “露米娅,回神社吧。”

    “哈……看到这幅模样,你也打算接纳我吗?”

    “少了你怎么行?”

    露米娅希望罗摩嫌弃她,那样露米娅就能头也不回的离开。露米娅心里也清楚,站在这里的不论是罗摩还是灵梦,都不会选择抛弃。

    ——错了。

    泪水顺着露米娅的脸颊流下。

    自己一开始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她是食人妖怪,注定无法与人类和睦共处。

    黑暗的妖怪……却在渴望着太阳,实在太好笑了不是吗?

    “那个变态天人说的对。”

    “?”

    “我……向往着光明,所以才会痛苦。罗摩,我们就此了断吧,我不会再回博丽神社了,那样对你我,对博丽的巫女都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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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说,罗摩设想过回档。

    露米娅绝对在人间之里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了不可控制的暴走。但如果回档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回档就失去了根本意义,只是苟延残喘而已。偏偏露米娅恰好属于这种情况,迟早有天露米娅会失控,最多是时间的问题。

    罗摩手上,没有解决根本的办法。

    必须要跨越这道鸿沟,因此罗摩不会就此而退却。

    “灵梦生病了。”

    “什么?!”露米娅的脸上瞬间出现明显的担忧神色。

    “就算这样,灵梦也优先希望你能回归,所以让我先来找你。你很担心灵梦,至少回去看看如何?”

    罗摩没有选择强制挽留,一旦露米娅回到神社看到灵梦的,一定不会再离开。灵梦和露米娅的关系早已不再是敌人,两人曾经一起欢笑,一起游玩,互相熟悉了彼此。

    露米娅动摇了,她知道绝不能在此心软。

    “笨蛋啊啊啊啊啊——”

    “?!”

    凝聚成手掌形状的黑暗之手,仿佛宣泄着露米娅所有的情绪,毫不犹豫地袭向罗摩。

    罗摩迅速避开黑色的手掌,但那家伙穷追不舍,似乎要把罗摩就此逼走。

    “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为什么为什么?!我宁可不要这些美好的回忆孤独的死去啊啊啊!!!”

    罗摩拔出刀,竖直的一道斩击,将黑暗的手掌砍成两段。

    “要是毕生连一点美好的回忆都没有就死去,和根本没活过有什么区别……!你说的没错,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会有期盼着人类和妖怪和睦共处的笨蛋!就算你是食人妖怪,灵梦也不会放弃你。”

    暴走的黑暗突然静止了。

    “人类和妖怪……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