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毅没法不害怕！因为看到倪浩和林汉在一起，好像还很熟稔的样子，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 .w . </p>
或者说是预感！</p>
倪振南和林汉是在联手欺骗他！</p>
然而孙毅又觉得不可能……因为，骗他什么呢？根本没得骗啊！</p>
这两人想要干什么，根本没必要从他身绕一圈儿，有的是办法可以达成，骗他反而还要绕个弯子，平白增加了被识破阴谋的风险，实在没有必要。</p>
而且他也没这么好骗！</p>
孙毅心里有数，他知道倪振南肯定也明白——如果是景福山切断了倪振南的脚筋，他基本不可能为倪振南报仇，甚至警告景福山一下，都不太可能。</p>
因为那意味着，倪振南以前是警方线人的身份，暴露了。</p>
这可是会危及到倪振南全家安全的行为。</p>
所以，倪振南的线人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受到孙毅的直接庇护，只能是间接的，隐蔽的。</p>
甚至没有。</p>
而且从孙毅的私心说，他也不愿意为一个古惑仔费劲搭人情。</p>
所以从逻辑说，从理智讲……这俩人根本不存在联手欺骗他的可能，因为真的是骗无可骗啊。</p>
孙毅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打结了，完全想不明白啊，这俩人到底怎么搞到一起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真相到底是什么呢？</p>
想不明白！</p>
不过有一点孙毅可以确定，倪振南爷俩和林汉，绝对熟识。</p>
可是，林汉根本不应该认识倪振南爷俩的啊。</p>
现在可是凌晨！不是正常探视时间，要是不熟识，林汉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市立医院，两人聊了一路，然后林汉又了倪浩的车……不熟识不可能的啊。</p>
恍惚间，一脑袋浆糊的孙毅，忽然想起来，之前可是他强要已经退休的倪振南，去跟踪林汉的，然后倪振南失踪了……等到孙毅找到倪振南，他已经住进医院，右脚脚筋被利刃切断了，成了残废。</p>
孙毅到现在都记得，当时倪振南信誓旦旦地告诉他，是他的死对头景福山干的——倪振南不确定景福山当时在不在现场，但是他可以肯定，是景福山指使人干的。</p>
然后，孙毅信了。</p>
没法不信，谁特么当时能想得到，倪振南在给林汉打掩护？根本想不到她俩搞到一起去了好吗？他俩人根本没有交集啊，到底是特么怎么认识的？</p>
好吧，孙毅的脑子彻底迷糊了，前因后果，逻辑推理，他自己把自己给整迷糊了，因为完全搞不懂。</p>
孙毅稀里糊涂地开着车，跟着倪浩的车，然后，心不在焉的他，很快被警惕的倪浩给发现了。</p>
毕竟是凌晨，街面儿的车并不多。</p>
“老大，后面有车跟踪。”倪浩紧张地说道。</p>
“跟踪？”林汉有些惊讶地在座位缩了缩，利用车座头枕挡着脸，然后透视左眼向后看过去。</p>
然后林汉看到了孙毅。</p>
林汉顿时也懵逼了……这哥们儿怎么会跟踪过来的？</p>
难道是倪振南偷偷给孙毅通风报信了？</p>
马，林汉自己否定了这种可能……不可能的，老倪没这么脑残，这种时候他给孙毅通风报信，对他有任何的好处吗？</p>
林汉能一刀子割断他的脚筋，能一刀子割断他的脖子，连同他儿子倪浩，也必须一起干掉灭口……反而是孙毅，林汉不会拿他怎么样，毕竟孙毅是警察，有官身的，而且还是重案组的新任副大队长，林汉算再疯狂，也要考虑清楚干掉孙毅的后果，这等于是向一个国家的警察系统挑衅。</p>
不到万不得已，林汉是肯定不会动孙毅的。</p>
同样的道理，张爱军也轻易不会动王志东。</p>
但是张爱军手里有很多证据，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让王志东身败名裂……这直接杀了王志东还让他痛苦。</p>
好吧，林汉的手里也有孙毅的证据，足以毁掉孙毅。</p>
可真要那样做的话，林汉在重案组、乃至整个禾城警界积攒下来的人脉和好人缘，全部一笔勾销，变成人人憎恶的对象了——张爱军不在乎这个，林汉怎么可能不在乎？</p>
而且这还意味着，林汉再也别想待在幕后，慢慢发展了，他会被顶在台面，被许多人盯着——如果说，毁掉孙毅，得到整个禾城警界的敌视，林汉还能忍受的话，这是林汉无法忍受的了。</p>
单单是透视左眼这个BUG，林汉也绝对不愿意站到明面儿去，起码现阶段不行。</p>
所以，诡异的情况出现了——孙毅跟踪的时候一脑袋浆糊，满心的纠结，而林汉被跟踪的也是一脑袋浆糊，满心的纠结。</p>
“后面好像是……孙警官的车？”倪浩借着拐弯减速，终于看清楚了后面的车牌，顿时有些惊讶地叫起来。</p>
“你认识？”林汉趁机问道。</p>
“当然，以前我不知道，一直到我爸退休的时候，他才告诉我，他给孙警官当了二十年的线人。”倪浩摇头叹气，表情有些复杂，忽然道：“怪了，他怎么发现的，难道是我爸告诉他的？”</p>
林汉瞅了瞅倪浩，觉得他的表情不像是假装的。</p>
不可能一直监视倪振南，不然之前林汉绑架孙峰的时候，孙毅应该跟踪了，可是那个时候林汉很谨慎，无数次回头，用透视左眼侦查，根本没发现有人跟踪。</p>
那只能是刚好孙毅来医院找倪振南，然后刚好看到林汉和倪浩在一起。</p>
倪振南给孙毅当了二十年的线人了，他小儿子倪浩，孙毅没道理不认识，背景调查是对线人最基本的调查。</p>
然后，孙毅这么跟踪来了，他发现了林汉和倪振南爷俩的关系……肯定的，毕竟他的是倪浩的车。</p>
“他都已经看见了，猜也猜得到，不能放他走了。”林汉叹了口气，说道。</p>
“老大，你要……干掉孙警官？”倪浩震惊地叫道。</p>
“你想什么呢？你是不是疯了？我是要说服他。”林汉没好气地说道。</p>
“……哦。”倪浩点了点头，满脸都是“我不相信”的表情。</p>
尼玛！</p>
林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写字楼，说道：“开进地下停车场。”</p>
倪浩忙转动方向盘，按照林汉的吩咐干。</p>
没过一会儿，孙毅的车子停在路边，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跟进去……现在脑子很乱，孙毅知道，现在并不是继续跟进的好时机，至少要等到他把思路理清楚。</p>
但是，这个机会很难得，如果错过了，也许事情的真相永远摸不到了。</p>
如果是别人的秘密，孙毅不一定有兴趣追查，但是倪振南——老家伙给他当了二十多年的线人，知道他太多太多的私密事情了，孙毅不可能视而不见。</p>
犹豫了好一会儿，孙毅终于决定还是进去看一眼。</p>
车子从旋转坡道开进地下停车场，孙毅很快看到倪浩的破烂面包车，在直道的末端拐了过去，孙毅忙踩了油门追去。</p>
孙毅把车速放到最慢，幽灵一样在昏黄的灯光下滑行，不知不觉，他攥着方向盘的手心儿已经出了一层汗，黏糊糊的，很烦。</p>
把手心儿在裤子抹了两把，孙毅深呼吸两下，试图镇定一下砰砰乱跳的心脏，忽然车门被拉开了，一个人坐到了副驾驶座位。</p>
谁！</p>
孙毅被吓的跳起来，条件反射地一手摸向腰间的配枪——然而在他的手刚碰到手枪的时候，一只粗糙的大手按在他的手，这只手的力量很大，孙毅竟然没法把枪拔出来，除非他直接在枪套扣动扳机——但是那样，子弹会直接打穿他的股动脉，分分钟挂掉。</p>
孙毅惊慌地抬起头，结果看到副驾坐的是林汉。</p>
呃……</p>
被发现了。</p>
“小林啊，你好。”孙毅尴尬地打了个招呼。</p>
“还要拔枪吗？”林汉淡淡地问道。</p>
“当然不，我怎么可能朝你拔枪。”孙毅尴尬地笑了笑。</p>
林汉微微点头，干脆地松开手。</p>
然后孙毅懵了……你这么松开手了？不怕我趁机把枪拔出来？</p>
好吧，算我拔出枪来，也没法开枪，因为承担不起责任。</p>
林汉也没废话，很干脆地递给孙毅一个存储卡。</p>
孙毅没接，诧异地看着林汉。</p>
林汉也不说话，手这么保持着“给”的姿势。</p>
孙毅沉默了一下，终于结果存储卡，把车子停进旁边的车位，这时林汉已经从手套箱里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递给孙毅。</p>
孙毅：……</p>
差一点儿，孙毅想问林汉：你怎么知道我的手套箱里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这可是我刚刚出发之前才放进去的。</p>
不过孙毅忍住了没问。</p>
默默地存储卡插进笔记本电脑，点开了里面的视频，不到三秒钟，孙毅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他认出来了，这是他误杀同事的那段视频，他当年以为监控是个摆设，但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有人为了这一天，把这段要命的视频在手里攥了十几年之久。</p>
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一个，那是倪振南。</p>
“倪振南！”孙毅咬着牙说道，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咬死这老家伙。</p>
“你和他的恩怨，我不管，但是现在，我想跟你合作。”林汉淡淡地说道：“这东西是倪振南藏在老家的，只有这一份，只要你点头，存储卡现在我给你。”</p>
孙毅顿时大讶……你不怕我拿回了存储卡以后，翻脸不认人？</p>
林汉笑了笑，说道：“毅哥，我是铁了心要拉你下水的，所以我可以把诚意放在头里。”</p>
孙毅听懂了，意思是叫他别不识抬举，否则，有的是后手弄死你。</p>
“我答应了，你想要我做什么？”孙毅把存储卡收起来，干脆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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