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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咋呼呼地做什么?”刘嬷嬷一边训斥着几人,一边把她们领到周氏跟前。

    其中一个仆妇带着哭腔道:“可不是出大事了,不然借我们十个胆,我们也不敢在院子里如此大呼小叫呀。”

    刘嬷嬷瞥了这妇人一眼,随即皱了皱眉。

    乔氏关在后院的柴房中,这三夫人可历来不是省油的灯,难道是她出了什么状况?

    正想着,几人已经到了周氏跟前。

    三个妇人跪在周氏跟前请安,周氏立即就说免了。

    “刚刚发生了何事,以至于你们在院子里胡乱奔跑,大呼小叫的。”周氏问道。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妇人连忙禀报:“今日,老爷将三夫人关进了柴房,原本三夫人只是叫骂个不停,我等下人就当没听见了,可是刚刚不知怎么回事,三夫人竟在柴房找到一把柴刀,劈开了门锁,跑到了院子里,大声叫骂。我等欲上前阻止,都因她挥舞着柴刀不敢靠前。”

    妇人说起来还心有余悸,那柴刀刀光闪闪,要是一不小心劈到身上,那可就没命了。

    “那她现在人呢?”周氏问道。

    妇人回道:“还在院子里叫嚣,就像疯了一样。老奴怕她跑出来伤了主子们,便拉着里头的人跑了出来,将院门给锁上了。”

    妇人算是个机灵的,此时还不忘拍下马屁,给自己邀个功。

    周氏点点头道:“你做得好,等会事态平息了,重赏。”

    妇人一听,乐坏了,磕头如捣蒜。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妇人暗喜,这惊吓没白受。

    周氏让薰然、芷然回屋去,又吩咐春福去请叶归心、汀然过去柴房,自己则领了刘嬷嬷及三个妇人先去了后院柴房。

    薰然不放心,意欲跟去,但她若去了,芷然也一定要去。思忖了一会。最终她还是陪着芷然回了屋。

    芷然的暴脾气,去了要是和汀然起了争执,再招惹了盛怒之下的乔氏。伤了自己,那可就不妙了。

    “阿姐,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果然,芷然心里头极其想去瞧瞧。拉着薰然的手臂不肯撒。

    “这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你没听那几个婆子说三婶手里有柴刀吗?你也不怕她一刀伤了我们。”薰然劝道。

    芷然却更加来劲了。说道:“正是因为三婶手里有刀,我们要过去帮阿娘啊。要是阿娘一人在那,岂不是更危险?”

    薰然好笑道:“阿娘怎会是一个人,还有刘嬷嬷。那些个五大三粗的妇人在她身边,再说阿娘知道三婶手中有柴刀,才不会和她硬来呢。”

    芷然嘟嘴着嘴。不满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让我去。”

    薰然道:“我不是也没去吧。等会三叔和大姐也就赶过去了,三婶很快就被他们劝好的。”

    “真得吗?就三婶那性子,会听人劝?”芷然可不信。

    薰然淡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现在,掌管外院和帐房的可是她的夫君叶归心,她知道这一点,怕是什么仇什么怨都放下了。

    “走吧,等着阿娘的好消息就是。”薰然说着,反手握住芷然的手,一把将她拽进了屋。

    过了好一会,已近黄昏,周氏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桂喜堂。

    薰然和芷然早就在那焦急地等着了。

    “春福,摆饭,可饿着我了。”周氏一边说着,一边由刘嬷嬷搀着靠在了软塌上。

    薰然和芷然上前围坐,薰然为母亲捏肩,芷然敲腿,都等着周氏与她们说事情的进展呢。

    “这事还能怎么着?你们三叔刚去的时候,这泼妇还不肯就范,当着众人的面就骂你三叔,把你三叔气得差点一纸休书休了她。结果,阿水一句话就把她给劝服了。”周氏好笑道。

    “那句话?”芷然好奇。

    薰然自言自语道:“三叔当家了。”

    “对,就是这句。阿水喊了一声‘阿娘,父亲今日起要主持外府诸事了。’她立马就消停了。”周氏对乔氏这性子也是无语的很,好在她认钱,既然夫君手握大权,她自然不敢再在他面前造次。

    “后来呢?”薰然问道。

    周氏道:“后来你三叔就走了,他说他才不愿理个疯婆娘呢,他让阿水留下陪着自己母亲。”

    “三婶没让三叔救她?”薰然觉得若是不趁机求救,这可就不是乔氏了。

    “当然有,哪能没有。眼见着三弟要走,她那个急呀,奔过来拦在三弟面前,让他去你们祖父那求情,把她放出来,说柴房又黑又脏,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三叔应允了吗?”薰然问。

    “没有,你三叔也是气急了,说是要让她好好地反省,便让那几个膀大腰圆的妇人将她拽进了柴房又关了起来。”

    “看来这几个婆子的耳朵根近日是清净不了了。”薰然暗自摇头。

    “那也没法子,过了这段日子再说吧。”

    “三婶为何被关进柴房?”薰然问道。

    周氏却没回答,转而问春福饭摆好了吗?

    薰然明白母亲不愿当着芷然的面谈这些个事。

    芷然单纯,一些事知道后反倒可能惹祸。

    于是,安安静静地陪着母亲吃了饭,芷然回屋歇着,周氏和薰然母女二人才又就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乔氏乍听三弟当了家,自以为内宅就是她掌管了,正想着要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就被三弟给喝止了。三弟当时气恼极了,也是说了句重话,说要将她休回家,再不相见。”

    周氏重重地叹了口气,“结果你三婶就赖地上大哭,劝了好半天才把她劝好了。她呀,确实配不上你三叔。”

    薰然笑而不语。

    周氏又道:“早间,你去参与斗香,我听闻阿翁将乔氏唤去泰安院,便晓这乔氏定是做错了什么,刚一打听,似乎早上祝姨娘也被关了起来,但是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祝姨奶奶被关起来了?”薰然一惊,抬起了头。

    “只是听下人们如此说,但是却没人敢肯定。泰安院一向僻静,若是将祝姨娘软禁在那,我们也未必能知晓。”

    薰然想想也是,叶隆处置祝姨奶奶自然不会大张旗鼓,不过要想知道到底上午泰安院发生了什么,现在于她来说,也未必是难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