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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恨吗

    忽然间,我感觉头晕目眩,但还是死死地撑住了。手机端 m.傅于尤察觉不对劲,赶紧问我:“怎么了?不舒服么,要躺下来休……”</p>

    “打电话。”我伸手撑住了沙发,强迫自已先冷静下来,“现在能不能联系林墨白,方不方便?”</p>

    我不知道郑子肖会不会拿陈友梅的事情来威胁我,但即使是拿来威胁我,我自已也收不到半点风声。所以说,想知道具体事情的唯一途径,是通过林墨白。</p>

    傅于尤赶紧让人去联系了。</p>

    但是联系到林墨白时,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了。</p>

    想要联系林墨白之前得先用暗语联系他的一名暗务人员,暗务人员还得通过他们所指定好的方法去通知林墨白。等到林墨白要回电话的时候,还得在确保没有窃听或定位的情况下才能回电话。</p>

    所以一来一去的,半小时算是很快的速度了。</p>

    “什么事?”林墨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p>

    “次莫雨晴绑架了的那对夫妇,现在还在美国,还在郑子肖的手……”</p>

    我话未说完,林墨白出声打断我:“在这之前我已经让人把陈氏夫妇他们带走了,现在都安顿好在别的地方里了。还有他们的儿子我都通知他们了,有工作的都借此这时候出外地办事了,他们也会小心的。”</p>

    虽然隐隐间还是能听到不少隐患,可是相对我刚刚所想的结果真的好太多了。</p>

    有一种难受到没法开口说话的感觉,说好了不会再给他们添麻烦的,可是现在呢?</p>

    “墨白,对不起,我可不可以再麻烦你一件事?”我艰难地开口。</p>

    “你说。”林墨白接话。</p>

    “好好照顾他们,拜托了……他们对我太重要了。”尤其是因为我的事情而三番两次地牵涉他们进来,若不是林墨白早一步把他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现在恐怕又陷入另一困境。</p>

    林墨白嗯了一声,“我会的。”</p>

    我如释负重般松了口气,我很想知道林墨白是怎么想到要把陈氏夫妇转走这一点的。也许是次莫雨晴的事情让他印象深刻,所以对陈氏夫妇关注了些吧,还好当时我和郑子肖安顿好陈氏夫妇时,我和林墨白聊我们当时的情况。而林墨白,也正是因为知道我们当时安顿陈氏夫妇的地点在哪里,他才能好好地把他们带走。</p>

    否则现在林墨白是想带走他们,也是有心无力。</p>

    因为时间紧急,我也不好再浪费时间了,有些生涩地开了口:“林墨白,谢谢你。”</p>

    “没事。”</p>

    等挂掉了通话之后,我觉得很累,像是虚脱了一般半躺在沙发。</p>

    “喝水吗?”在我躺在沙发放空思绪的时候,一杯水递到了我的面前,傅于尤问我。</p>

    我慢慢地回过神来看向傅于尤,伸手接了过来,“谢谢。”</p>

    在我抿了一口的时候,傅于尤坐在我身边问我:“你恨他吗?”</p>

    我自然很清楚傅于尤所说的‘他’是谁。恨?恨吗?我有些答不出来,感觉是恨还要复杂的情绪,难以形容。</p>

    我答不出来,所以没有答。</p>

    傅于尤可能以为我不想答,所以沉默了几分钟后他转移了话题:“你一直的闷闷不乐,也都是因为他吧。”</p>

    我停顿一会,轻摇了头。</p>

    可能别人会以为,我从郑子肖的‘魔爪’逃脱后,多少会落一下一些后遗症。例如说,残留阴影,变得内向等等。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后遗症是会落下一点的,我感觉现在一闭眼睛是想着在那个狭隘房间里的点点滴滴,甚至在后怕着如果我再落回到那里会是怎样的结局。</p>

    这是让我闷闷不乐的其之一,其二是怨自已太没用。</p>

    栽了一个又一个的跟头。</p>

    傅于尤瞧见我摇头后,他好像有些不服气,眼神不大对劲。他踟蹰了一会,还是开口说:“我不明白,他明明这么对你了,你怎么还为他说话。”</p>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傅于尤,我怎么为郑子肖说话了,并没有啊。</p>

    我只是没有答恨不恨而已,那怎么算是为他说话呢?</p>

    我正想给傅于尤灌输一下道理的时候,傅于尤则说:“提起你一个恨的人,脸会露出厌恶的神情。可是你刚刚,分明没有。”</p>

    看来傅于尤是根据我的反应做出了判断。</p>

    我笑了笑,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脸色,但应该不会很好。</p>

    “人是最复杂的生物体,不会无时无刻做到分清黑白。有的时候也不是说越恨一个人表现得越激烈,其实有的时候反应那么激烈是在说服自已,想通过这样的情绪去告诉自已,没有希望的,别再奢想了。”我缓缓地说道,“像是朋友和朋友之间,最可怕的不是吵架,是忽然间不说话了,久而久之,是一辈子。”</p>

    死寂,永远喧哗来得可怕。</p>

    我有些分不清这些话是说给傅于尤听,还是说给我自已听。</p>

    傅于尤可能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一时间找不到反驳我的理由,也在边沉默不语着。</p>

    “可是我爸妈是这样。”傅于尤垂着脑袋闷闷地说,好像刚刚支撑他理论的来源于他的亲身经历。所以他刚刚才会那么肯定地认为,我没有过激的反应=不恨郑子肖。</p>

    这是我头一次听到傅于尤提起自已的事情,早在以前我有想过傅于尤家里的事情,至少是家里不和睦。如果家里真的和睦,不会有傅于尤现在这样的性格。</p>

    家庭是最影响孩子性格的主要原因啊。</p>

    傅于尤现在是怎样的一个孩子,也正侧脸反映着他曾在怎样的环境里生活着。</p>

    我没有吭声,静静地看着傅于尤,没有顺着问他:你父母是怎样的?</p>

    万一他只是这么感概一句而已呢?</p>

    不知道戳了他哪一点,他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一直默不作声。</p>

    沉默到我以为他不想说话了的时候,傅于尤却缓缓地说了起来:“没有理过我,一直。”</p>

    “我一个月只见过他们三次以内,甚至没有。每次见面,他们都在吵架。他们也很恨我,所以每次看见我都是很不耐烦和厌恶的。”</p>

    傅于尤说着这些事的时候没有忧伤的神色,只是面无表情地陈述着这些事情,仿佛事不关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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