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外公话里的做了断是什么意思,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p>
“也好……”外公喃喃自语着,这两个字他已经念了好几遍,他是真的觉得好呢,还是在试着说服他自已觉得好?</p>
“音儿,这么多年里来,在没有和我们相聚之前,你一定在盼着这么一天吧?”外公微微昂首看着我,他声音轻缓,像是一根羽毛在我心头轻轻地划过。品書網 </p>
我觉得回答这个问题是非常羞耻的,满口挂着情话心里话的人不会是我。可是外公那轻缓无力的声音,我听着竟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将我那真实的心里话给表达出来。</p>
外公见我点了头,笑得眼睛微微眯起来,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地感概着,“是啊,你这孩子虽然看似坚强自立,心里却很脆弱。我一开始也担心,担心着不能好好地与你相处,害怕我错误的表达方式而让你对我产生误会……也担心你们父女俩性格不合,走不进一家门。如今看着,我倒也放了心。”</p>
话刚落下,外公开始一阵剧烈的咳嗽,那咳嗽的声音像是我心头的一根针,每咳一声,狠狠地扎我一阵,痛得我眉头都禁蹙起来。</p>
我伸手轻轻拍着外公的后背,“嗯,我知道了。外公,先休息吧,明天再继续聊。”</p>
“咳咳,咳……好……咳咳!”外公笑着应我,却总是咳嗽着,每次咳嗽完后他立马挂着笑容抬头望我。</p>
“老先生,该休息了。”罗忠岁出现在我们面前,伸手想要扶着外公起来。</p>
外公点头说好,却没有扶住罗忠岁那伸来的手,而是用手摁着沙发的扶手自已起来。罗忠岁那停在半空的手也默不作声地收了回去,我和罗忠岁都陪着外公回房看他躺在床休息。</p>
“晚安,外公。”在关灯之前,我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p>
也不知道我是说给外公听的,还是说给我自已听的。</p>
轻手轻脚地合了门后转身看到罗忠岁正站在门口里等着我,他看了看我的神色,低低笑一声说道:“小姐,您为何看起来提不起劲呢?”</p>
有吗?我伸手拍了拍脸颊,好让我的魂回来。</p>
“岁叔,你觉得外公……说那些话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呢?”回神过来后,我轻声问着罗忠岁。</p>
我和外公聊天的时候,罗忠岁是站在一边听着的。外公的事情即使瞒着我,也不可能瞒着罗忠岁。算罗忠岁没站在那里,他结合前后猜想一下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p>
罗忠岁微微一愣,听明白我说的事情后才作答:“我想老先生是发自心扉的放下心。有些话虽然不该由我来说,但是……小姐,老先生真的是非常非常地爱您。您失去联系的那些年里老先生一直在念叨着您,一边去找您又一边在害怕着,害怕会有坏消息……老先生这些年里一直活在煎熬里,如今您的回来,可以说是拯救了老先生。”</p>
我听了一阵沉默,心情特别复杂。</p>
我觉得被人所在意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可是当我想着外公因为担忧我惦记我而辗转难眠,面露痛苦的神色我揪心。</p>
“小姐,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在我失神的时候,罗忠岁伸手轻拍着我的肩膀说:“过好当下,我们看着未来好。过去发生过怎样的事情……咱们都放下了。”</p>
“……嗯。”</p>
过后我回房间休息,在房间里开着笔记本把与邵君下一个环节要做的事情给接着做完了。时间过了大半,回神过来一看,案才做了那么一丁点,而且还乱七八糟的排版都不对。</p>
我懊恼地把刚刚弄的东西都给删掉了,不知怎的,脑子总回映着今天袁雄国他们护着我的画面。</p>
并不是觉得那画面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忍不住地去想那一幅画面。</p>
“铃铃铃……”</p>
手机自带的铃声响起后,我看了来电显示,发现是郑子肖的。再看时间,【23:45】。这么晚了,他还没睡吗?</p>
再转念过来一想,我也不没睡吗?</p>
摁了接通后,我还没问什么事,他单刀直入一句话:“这么晚不睡在干什么?”</p>
“弄完这点休息了。”余光看了一下笔记本那干干净净的桌面,不过按照我目前的状态,估计等我弄完都天亮了。</p>
然后我听到了郑子肖那不易察觉的轻哼声,似是并不相信我说的话。</p>
本来以为他要训话我一通或者是赶着我去休息的,但是下一句却是问我:“你的脚现在如何了?”</p>
我在回房休息之前罗忠岁让人给我拆了石膏的。事实确实是没那么严重的,虽然是红肿隐隐作痛着,但只要放慢动作行动的话,基本不影响正常生活。</p>
但是……郑子肖怎么知道我脚受伤的?</p>
我茫然地握着手机,而手机那一边的他仿佛能隔着屏幕看见我这迷茫的表情,“刚刚何家来我这儿说这事了。”</p>
原来如此。不过,何家为什么要去郑子肖那儿说这事情?往细里想,不一定单单和郑子肖,估计也是冲着郑家去的吧。毕竟何郑两家子是世交,现在何家受欺负了,他们来找郑家无非是想郑家给他们讨个公道。</p>
单靠何家可能整治不了什么袁雄国,但如果加郑家相提并论了。</p>
“然后呢?”虽然郑家因为何媛媛的事情,多少和何家冷落了些关系。可不管怎么说也是世交,且不说彭玉蓉会怎么看待,郑泰鸿那位老先生若是出声的话,该帮的还是会帮。</p>
“没然后了,说到一半我让他滚了。”郑子肖声音平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完全不值一提的事情。</p>
我听了都咂舌了,即使郑子肖失忆,但他对长辈的尊敬还是在的。不会因为失忆了,连自身的素质都没了。且不说辈分关系,是两家子的关系,又岂会那么随意地朝别人发怒呢?</p>
“什么事这么生气?”错愕的同时,我失笑着问他,问完后说了他两句,“真不用那么置气,不值得,也没必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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