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搁下后,彭玉蓉和何媛媛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品書網 </p>
何媛媛有些急眼,但对于郑泰鸿这个人她是不敢冲犯的,更别说跟他辩。最后只能伸手拉了拉彭玉蓉的衣袖,希望她能说点什么。</p>
彭玉蓉也不敢对郑泰鸿的话有什么异议,纵然心有其它想法,表面还是要装作顺从。</p>
郑泰鸿再把视线转回到我的身,又问了句:“小姐你意下如何?”</p>
不看彭玉蓉他们看法的话,我自已是愿意的。毕竟让郑子肖发生这样事情的人是我,既然我陪在他身边有助于他康复记忆,那我没道理不陪着。如果他们郑家人不站出来反对驱赶我的话,我是愿意负起这个责任。</p>
于是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已愿意。</p>
郑泰鸿见我点头,也满意地嗯了一下,“那郑某在此谢过。”</p>
他这么微微一弓腰吓得我忙摆手,受不起他这么个谢礼。</p>
郑泰鸿侧头对郑子肖说道:“子肖,既然你只记得她,先和她聊聊看能不能恢复些。”</p>
郑子肖听到了郑泰鸿所说的话,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对于郑泰鸿的提议,郑子肖只是嗯了一下表示同意。</p>
之后医生们先让其它无关人员离开一会,先让我和郑子肖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聊聊,看能不能勾起点什么记忆。</p>
本来彭玉蓉和何媛媛还不想走的,认为不是‘无关人员’。结果郑泰鸿回头一个眼神,两个人都乖了,跟着出去了。</p>
待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郑子肖两个人的时候,他对天长叹一口气,然后脸色疲惫地坐在了床。我看着他,忍不住问一句怎么了。</p>
他昂着头靠在床,“不知道,感觉很糟糕。醒来后感觉脑子很痛,什么都记不得。我刚一直想个东西,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还好你来了,我才知道我在想你。”</p>
我:“……”</p>
我可以肯定郑子肖是失忆了,如果他没失忆,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番话的。</p>
“你只记得我这个人么?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吗?”我再度发话问。</p>
郑子肖正准备开口说,下一刻又闭了嘴,他蹙着眉头,似是在回想着。</p>
想了好一会,又说:“隐约有点印象,但是一下子又说不出来。”</p>
我这么问他也是为难他了,毕竟他也是刚起来不久。我踟蹰一会,决定改变方法,“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怎么认识的吗?”</p>
郑子肖琢磨了下说:“你在发传单?”</p>
还能记得这么久的事情吗?我都有些摸不清他这些失忆的界线在哪里了。我陆续问了些他关于对他家人的印象,他说隐隐约约有点什么印象,但实在想不起来。</p>
而且有的时候他见到那些自称是他家人亲戚或者是他谁谁谁的人在那哭的时候,会很烦。</p>
现在对他而言,那些人不过是陌生人。</p>
这么想想,平时郑子肖对待一些陌生人差不多也是这样,爱搭不理。对长辈的话算得尊敬,但如果一再二地烦他,他会不耐烦。</p>
但由于他们是郑子肖的亲人,我不可能真的随他这么不耐烦对他们,不然以后等他恢复记忆了,再想起昔日他对他家人的态度,我怕他会后悔自责。</p>
于是我好好地给他科普了一下他和他家人的关系,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p>
他听完后,神色还是不大对劲。他说他像是在听我讲故事,他对这些人,这些事都没有印象和记忆,所以也没有感触。</p>
“对了,有个女人一直在我身边哭,那个长发的女人是谁?”转念间郑子肖问我。</p>
我顿了顿,知道他说的是何媛媛。其实根据何媛媛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事,我现在大可以载背后抹黑她,以致于郑子肖讨厌她。</p>
但是吧,我还真没有这个心思。说不圣母白莲花,只不过是没有兴趣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p>
最后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和他说了,“你的青梅竹马,曾经救过你的人,她叫何媛媛。”</p>
他愣了一会,显然是没想到还能套出个救命恩人这么一词。</p>
“她救过我什么?”郑子肖又问。</p>
这个问题,其实早在当初我问过他了。</p>
他说,是八岁那年他们郑、伍、何几家人组团一起去旅游。到了目的点后大人小孩逐渐分散开,几个小孩子玩什么大冒险。后来玩脱了,有个孩子在滑坡摔下去,然后他们一个接连一个想拉住那个孩子,结果大家一同摔下去了。</p>
而在郑子肖睁开眼的时候,是何媛媛给他垫在下面,当时何媛媛快要岔气了,心脏受到大力挤压,后来落下了后遗症。每到运动或者是情绪波动的时候心脏都会一阵一阵抽痛。这种病无法根治,只能通过避开运动和避开情绪波动来防止心绞痛。</p>
那会儿八岁的郑子肖在医院门口里听到病房里何媛媛那凄厉的哭喊声时,他很内疚,也发誓着以后要好好对何媛媛。这么一来一去,十几年过去,他对何媛媛好也成为习惯。他觉得,当初如果不是何媛媛垫在他底下,那么如今身体落下病根的人应该是他,是他剥去了何媛媛健康的身体。</p>
而这份好,一直保留到我认识了郑子肖的时候,在交往了的时候,他明确地告诉我,何媛媛对他的重要性。</p>
当我把这些话都说给郑子肖的时候,我以为他会露出惊讶的样子,或者是后悔刚刚用那样的态度对何媛媛。却没想到他蹙了蹙眉,好像不大认同的样子,“当时提出去玩什么大冒险的人是我么?”</p>
我愣了下,然后摇摇头,“是另外一个你们年长的人。”</p>
“那她是被我们拉过去的么?”郑子肖又问。</p>
这个说起来,好像也不是。我再度摇头,“当时你们不让女孩子去的,好像是她们两三个女孩子偷偷跟过去的,你们半路才发现,带着她们一起了。”</p>
那时候他们才八岁,那个年龄段的孩子都对女孩子一种‘歧视’感,觉得她们不好玩,女孩子容易哭什么的,觉得和女孩子玩自已会很娘娘腔。</p>
郑子肖听完后一脸无语,“那她算哪门子救命恩人?不但不是我提出,还是她偷偷跟过来的。出事的时候正好垫在我底下,这算救我么?那她要是被我压死了,我是不是要被扣个杀人犯的罪名?再说些不好听的话,当初我压着她她都没死去,那么即使她不在底下,也摔不死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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