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远自已想象要更爱郑子肖，不然不会急着要融入他的生活里，抽烟喝酒等等等。 </p>
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是我盯着他在抽烟，他好笑地逗我一句：“想抽？”</p>
我嗯了一下，他却耸肩说不行，说女孩子抽烟对身体不好。</p>
我听了不赞同，抢过了他的烟吸了一口，因为抽得太急而狠狠地咳嗽了一顿，泪水都呛出来了。</p>
他好笑又责怪地训着我：“抽什么烟，对身体不好。”</p>
而我当时则是不甘心又委屈地说：“我只是想和你有同一个味道。”</p>
我清楚地记得他当时愣住了笑意，然后贴近我问：“真的？”</p>
贴在我耳边说话痒痒的，我虽然躲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以表真心。</p>
后来忘记了是怎么抽烟的了，他起先阻止过我几次，后来由着我了。</p>
因为亲吻的时候两人口腔里都有同样的味道，那种感觉真的舒服。</p>
以致于自我膨胀，至少我以为我不会在意，不会吃醋，我以为我会无私伟大。以为自已只要有他可以了，殊不知人心总是贪念，得到了一点甜头，会疯狂地想要得到更多。</p>
到了最后，成了既然不能得到所有，那不如不拥有的地步。</p>
我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p>
我睁开眼，是郑子肖在亮着台灯坐在桌子面前审件，时不时用笔在纸写了些东西。</p>
我看得出他已经在极力降低噪音了，无论是翻看件还是写字都慢了一拍，尽可能做到0噪音。</p>
虽然郑子肖没有跟我说他最近的情况，但是从不经意的谈话之间我得知他在谈某些项目，而且是很重要的项目。否则他不会在路途一得空开始弄他的事情，即使在这么忙的情况下，还要“强行”带我来这里。</p>
莫名地，我觉得有点愧疚。</p>
窗外天色微蒙，约莫凌晨四五点这样。</p>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心也有了决定。</p>
我决定当面见父母，使大家尴尬也好，让他们心生厌恶也好。至少我想让他们知道，曾经被抛弃的我，如今还活得好好。即使没有他们，我也能活下去。</p>
哪怕让他们有一点不舒服都好，当做是这些年来我所受委屈的抵消。</p>
这样，可以当作一笔勾销了。</p>
快八点的时候，我看到郑子肖正趴在桌子休息。我轻手轻脚地翻身起床去漱口洗脸，整理了一下情绪后，我开门出去了。</p>
这个点他们的门还没开，这条街的邻居偶尔有些人开门出去买菜，或者是去班。也有些老婆婆拿凳子出来吹风聊天，不时有人投来好的眼光。可能是因为我眼生，所以才多看几下。</p>
到了真的出现在他们门前的时候，我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有些退怯。</p>
没关系。</p>
很平常地出现，很平常地对话可以了。我告诉着自已，在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忽然开了。</p>
听到门开的那瞬间，我觉得我的心一下子停止了跳动，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想法是仓皇而逃。</p>
可能是脑袋转得太快，身体跟不脑袋的指令。</p>
门开了，我近距离地看到了我的妈妈——陈友梅。</p>
和我在房间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近看的话，发现她脸颊更温和，那双有了鱼尾纹的眼睛弯弯的，似笑非笑着。</p>
她看到我的时候小小地吓了一跳，没料到会有人站在门口里。“你好，请问你是？”</p>
她温柔而礼貌的话语，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p>
是啊袁音，人家都二十年没见过你，怎么会一眼认出你呢？</p>
我觉得眼眶有些温热，心底不停泛起的酸让我觉得很难受。</p>
但是我强行忍住了泪水。</p>
我看到了客厅里，李志刚和小儿子坐在饭桌吃早餐，大黄狗伏在小儿子脚边转圈，正期待着小儿子给它些吃的。</p>
我忽然红了眼眶把陈友梅再度吓了一跳，“啊，这是怎么回事，姑娘，你别哭啊，发生什么事了？”</p>
许是陈友梅的声音引起了李志刚他们的注意，李志刚不由得起了身走了过来，询问着什么情况。</p>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无声地交流着些什么。</p>
最后陈友梅想伸手拉我进屋，“姑娘，要不有什么事进屋子坐着说……”</p>
她手还没拉住我，被我避开了，她的手停在半空，她满脸尴尬，最后讪讪收回了手。</p>
我红着眼眶看他们，声音有些沙哑，“忘记我了吗？”</p>
我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更是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两人都在苦苦回想着，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什么来。</p>
李志刚犹豫了下说：“这位姑娘，我们很抱歉，实在是对你没有印象。如果我们有什么过往，不妨你直说？”</p>
我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不怒反笑，笑着笑着，泪水夺眶而出。</p>
是啊，期待些什么，一眼认不出来的人，第二眼也认不出来的。</p>
“论血缘，我该叫你们一声爸妈。被抛弃的那些年来，我都撑过来了。这些年，你们过得可好？”我拼命想遏止泪水，但遏止不了。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们，我努力地想在他们脸找出内疚、心虚的神色。</p>
而夫妻两人听到了我的话后，呆了很久，很久。</p>
久到大黄狗汪了一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p>
陈友梅震惊、不可置信，说话都在哆嗦，“你，你……”</p>
李志刚还在诧异之久久没回神过来。</p>
陈友梅忽然潸然泪水，哆嗦着说不出话，她前一步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她瞪大着眼睛，好像在极力辨认着我。</p>
我咬咬牙，我想甩开她的手，却发现，我舍不得。</p>
我承认，我没出息。</p>
我真的没出息。</p>
为什么，明知道当年是他们抛弃的我，如今当看到她流泪的模样，念头一下子动摇了。</p>
“孩子啊，是你吗？是你吗？你是不是袁音？是你吗？”陈友梅语无伦次地追问着我。</p>
我泪流得更凶，声音颤抖着说：“是我，意外吗？没想到吧，我竟然能活着回来找你们，是吗？想不到吧，我的命竟然这么硬，以至于我这么阴魂不散，隔了二十年还来找你们。”</p>
陈友梅整个人都怔住，那双流着泪的眼睛不知所措，说不出话来。</p>
这时候李志刚从诧异之回神过来，相对语无伦次的陈友梅，李志刚冷静多了，“孩子，你先冷静一下。有些事情，是你误会了。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坐吧。”</p>
我失笑，同时也甩开了陈友梅的手，看着李志刚出声质问着：“误会？有什么是误会的？误会着你们当年是有苦衷的吗？如果你们真的有苦衷，为什么隔了二十年都没来找我？如果不是我主动来找你们，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吧？”</p>
陈友梅听了捂住了嘴，泪流得更汹涌。她不停地摇着头，似是在否认我的说法。</p>
李志刚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神色是疲惫又愧疚，他说：“孩子，你真的误会了。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先纠正你。那是，我们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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