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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出事(二)

    “想不到当年花漾楼的头牌如今倒过上了正派夫人的日子,老天不公,不公啊”,三姨娘几个跨步至六姨娘身边,用手中的碎瓷抬起她的脸颊,“既然义哥儿年满十三了,也该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你不是说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吗?”三姨娘手中的碎瓷转了个方向,指着七姨娘,“还有你,别忘了维哥儿,他出生时还是我接的生”,三姨娘起身,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都是有儿子傍身的人啊,只可惜都欠了我的债,谁欠了我华如烟的债就别想着赖账,我都会一一讨回”,说完用手中的碎瓷点着六姨娘和七姨娘的额头。

    “哎呦,闲话了那么久,可不能耽误了正事”,三姨娘敛了神色,问六姨娘道,“我来时怎么听说项詅带着项家的金疙瘩项绍云去了新河府,离了那么远,你们似乎是忘了我的交代?”。

    两位姨娘一听三姨娘说她的交代,均变了脸色。顿时三姨娘脸色变得狰狞起来,“看来好日子过太久,得了健忘症”。

    三姨娘将手中的碎瓷抬起,只感觉是一瞬间,六姨娘的脸上就多了一道血痕,从左眼眼角一直到下颚,一声惨然的呼声从六姨娘嘴里发出来。七姨娘被这一出吓得尖叫,三姨娘顺势抓着她的手,“不想跟她一样,就去把项义和项维叫来,眼看着他的姨娘伤成这样也不来瞧瞧,看来,这样的儿子,六姨娘教得不是很好呢。”说完甩开七姨娘的手,用碎瓷抵着六姨娘的喉咙,“不知道你们的感情有多深,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快去把他们两人叫来”。

    七姨娘最后看了六姨娘一眼,看她艰难的对她摇头,七姨娘狠了一下心,“姐姐稍后,奴家这就去把两位爷叫来”。

    三姨娘不耐烦的说道,“还不快滚”。

    七姨娘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跌撞撞的就往后院去,跟着她的蔷儿溜着墙根儿也出了门,才过回廊就看见六爷、七爷怔怔的看着她,她快步上前,扯了两人就往后院去,六爷恼怒的甩开她的手。

    七姨娘就差给他跪下了,打眼色给七爷,让他帮忙,眼看着六爷要出声,从她身后飞出一个影子直扑六爷,两人滚做一处,七姨娘与七爷惊了一下,紧着上前查看,只见蔷儿捂着六爷的嘴,七姨娘跪坐在六爷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六爷,您就跟着奴家走吧,是姐姐受了苦才换得奴家出来,带你们去新河府找六姑娘的,您就替姐姐想想吧”。

    六爷眼泪再也忍不住,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好好的三姨娘回来了,还说姨娘欠了她的债,还说什么她有交代,这到底是怎么了。

    三人再不顾他,强扶他起来,就往后门而去。

    路过才两人往里瞧的窗户,正巧看见三姨娘与六姨娘说什么,六姨娘不住的摇头,三姨娘手中的碎瓷就往她的喉咙里送一寸,几人再不敢看,快步离开,后门守门的门人听说前院出了事早跑得没了影。

    四人出了后门,快步去往市集,雇了一辆马车,万幸的事,今儿刚好领了月银和铺子的红利,没来得及换下衣裳,所有的银钱都还带在六爷和七爷身上。

    一行五人一路上没有歇过一次,二十多天紧着赶路终于赶到了新河府找着了项詅。

    屋里三人听着项义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讲完,都沉默不语,项詅一阵后怕,这三姨娘果真是个祸害,当年多亏了邹老夫人的劝说,全不理论就将她送出府去,若不然,就当时项家的状况还真不知道会惊起怎样的变化,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手段极是残忍,凭她在项府中一个小小的姨娘已将项家弄得差点家破人亡,五年过去了,更不知道她再回来又是怎样的风波。

    徐三爷听完后,眼角都没动一下,“出事那天是上月初九对吗?”。

    项义用力檫了眼泪,“回六姐夫的话,因着前一日是七弟的生辰,所以记得很清楚,那天就是初九”。

    “那你们一路南下可遇上什么异常之事?”,徐三爷还是一脸平静的问道。

    “我们赶了一夜的路,才出了京都府,就听人说京都闹匪乱,路上前前后后都碰上流民。直到过了荆州府才平静下来”。

    项詅不安的看了徐三爷一眼,会不会这两件事扯在一块了?

    “三爷?”。

    徐三爷此时在想的果真是项家这位三姨娘会不会与近来流民作乱的事有牵连,这样一来,可有些棘手了。

    项绍云听完项义的话,心里早就翻腾倒海万般滋味涌上心来。当年之事已在他脑中有些模糊不清了,可是母亲离去的样子和当时姑姑处置三姨娘的手段,他一直都记得,心里早已有了恨,他虽不知道当年项大奶奶离去时叮嘱过项詅要小心三姨娘的话,但前前后后的事联系起来,不管是当年项家遭难还是如今七姨娘带着项义、项维逃命来到新河府,都有三姨娘的影子在。项绍云拽紧了拳头,面色凝重起来。

    “六弟,既然来了新河府,就安心住下,往后的事还有我们呢”,项詅心里也异常难过,她倒是想再问一问三姨娘了,是不是项家真与她有着弑母杀父之仇,这些年绵绵不休的使出这些手段,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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