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民政局的门,那些记者也不知从那得知的消息,蜂窝般的挤在民政局门前,各个两眼放光的盯在大门口蹲点,为等他们出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p>
论其敬业,林喏喏想再也没有记者、狗仔这些敬业程度更高的行业了,他们这是真正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休息,没假期,为了新闻可以风雨无阻,可以顶着烈日,也可以披着月光……</p>
“请问林小姐麻雀飞枝头成凤凰,您作何感受?”</p>
“霍总您舍弃霍氏总裁的位置只为迎娶佳人,是出于理性思考,还只是一时头昏脑热?”</p>
……</p>
记者们的问题问的一个一个犀利,他们两人都十分默契的互相看着对方,对着记者微笑,只字不回。</p>
眼见着快走到车前,到手边的电话铃声响起时,林喏喏看到来电显示扬的嘴角下接起,满脸洋溢着领证后,正式走在阳光下的幸福,“院长,您是不是……”</p>
话还未说话,被打断。</p>
“喏喏,涛涛他,涛涛他……”院长透过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带着哽咽,带着哀音,“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你快来……”</p>
那端感觉用尽了力气,这端林喏喏听的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两腿不稳的往身后倒,好在霍瑞久眼疾手快大掌揽住她的腰稳住了她。</p>
“在那个医院?”</p>
再简单不过的五个字,却重重的压在她的心头。</p>
“我这来。”</p>
林喏喏挂掉电话,脸色已苍白,手无力的抓着手机,颤抖的嘴唇,六神无主的眼神,想要让霍瑞久快带她去军区总医院,却到关键时刻,不争气的哆嗦半天没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p>
“去军区总医院?”霍瑞久及时出声,紧握住她的手。</p>
林喏喏重重的摇头,应声下,不知何时低垂着的眸已布满血丝。</p>
一旁的记者各个都是人精,瞧着前后气氛巨大反差,纷纷拿着话筒凑过来,一转刚刚婚事方面的话题,见缝插针的围绕林喏喏刚刚接的电话,各种葩脑洞大开。</p>
“让开。”</p>
记者们的叽叽喳喳,霍瑞久早已厌烦透,冷面的他再次贴生人勿进的字样,全身更是散发着戾气,让周围的记者面面相觑。</p>
最终,在他又一声:“让开,否则后果自负。”的威胁下,记者们纷纷变得乖巧,闪开道站两排目送他们离开。</p>
可等着他们的身影随车一起消失在川流不息的马路时,记者们各个犹如热血沸腾的蚂蚁,纷纷拿起电话急忙的朝外拨,更有大胆的记者直接拦车坐让其车尾随跟踪。</p>
于是,很快离晚高峰期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市区却发生了难得一见的拥堵。</p>
各家报社为了抢独家,大胆出价让司机跟踪的同时想法子蹩其他车辆。</p>
这一天里,市区内的出租车司机师傅各种红光满面,看着大把的钞票入账笑的红光满面,为了能跑过别的出租车司机争的红光满面……</p>
林喏喏跟霍瑞久赶到军区总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军区总医院离孤儿院进,离市区却是远的。</p>
当看到站在抢救室外哭成泪人的院长;当看到蹲在墙角抱着头,颓废的不成人形的贺晨轩;当听到护士手拿着确认死亡同意书让其签字的声音……</p>
林喏喏意识到晚了,一切都晚了。</p>
她终究是来晚了。</p>
“小姐,你是谁?这里你不能进去!”护士拦住想要进入病房的她。</p>
林喏喏站在门口边看到躺在病床的王子涛,今天的他格外安静,安静的不会动,见着她不会对她笑,也不会甜甜的叫着她喏喏姐,更不会搂着她的腿向她撒娇。</p>
林喏喏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去的,终究她走到了躺在病床小小的他的面前,大手握着他的小手,包裹着他的小手,冰冷的触感,仿佛抽走了她仅剩的生气。</p>
“涛涛,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做我的小花童吗?”</p>
“涛涛,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希望我和瑞久领养你,你想要跟我们过是不是?”</p>
林喏喏抓住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给他整理着被弄乱的发丝,“今天我和哥哥领证了,只要你开口喊我们一声爹地、妈咪,我跟哥哥说领你回家,以后你是我们的大儿子,然后给你生一群小妹妹,让她们都喊你哥哥,好不好……”</p>
林喏喏抓着王子涛的手说了很多很多,不知何时耳畔刺骨的话打断她的细说声。</p>
“你不要假惺惺的在这,现在这里不需要你。”我们都不需要你。</p>
贺晨轩前拽住林喏喏的手腕,想要甩开却发现没能甩开,便一个个掰着她的手指头移开她的手,将王子涛护在怀里。</p>
林喏喏哭红的眼盯着贺晨轩,耳畔不断回响着他的话,一遍遍,一次次刺着、绞着她的心,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怎么可以如此残忍……</p>
贺晨轩并不想放过她,接着又道:“涛涛一直一直在念着你的名字,一直在唤着你的名字,可是你,你在哪?”</p>
然后,有意停留,给林喏喏思考的时间,瞧着她眼底闪过的惊慌,勾唇冷笑道:“你在民政局,或许在雀跃的看着小红包幸福的笑。”</p>
“我……”唇不知何时已被她咬破,“不,涛涛,他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被送到抢救室,又好端端的因为没抢救过来而宣布死亡。</p>
“怎么了?”贺晨轩掀起盖在王子涛身的白布,又掀起他帅气的西装外套,将小小身板里血红的一片露在林喏喏的眼前。</p>
“这……”林喏喏惊状的手捂住嘴,吓得当场两腿发软的跪在地。</p>
在外面向院长了解情况的霍瑞久赶来时,看到双腿跪地的小女人,凌厉的双眸往贺晨轩身射过去,“贺总,不用这么急把事情撇的这么干净吧!”</p>
贺晨轩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怒火,随后冷笑的轻抚着王子涛身冰冷的红块。</p>
“涛涛,爹地会为你报仇的。”</p>
霍瑞久立即将林喏喏从地拽起身,拥入怀里,“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人死不能复生小乖,节哀吧。”</p>
“呜呜呜……”</p>
从来时,到看到冰冷的躺在病床的王子涛,林喏喏一直在隐忍,一直在隐忍,哪怕她的泪早已控制不住的聚集在泪腺,却还是在隐忍,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隐忍着不让自己大声的哭。</p>
可见到霍瑞久,听到他出言的安慰,所有的隐忍,所有的痛好像全部找到了抒发的口,任由自己的脑袋搁在他的肩头,放声的哭,肆意的流泪,大胆的说出心的痛。</p>
“瑞久,我……我来晚了,来晚了,没有见到涛涛,涛涛他一直在等我,一直在等我,一直在等我……”她知道这将会成了她永远也过不去的坎。</p>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霍瑞久感受到肩头的湿润,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着气。</p>
“是我的错,乖,不是小乖的错,要是我再开快点,再开快点或许不会至此。”</p>
他们当时所在的市区离军区总医院需要一小时左右的车程,却被霍瑞久硬生生挤成半小时,途还连闯了好几个红灯。</p>
这样的他那里有错,又那里会是做错!而霍瑞久却一直再不断的道歉,不断的将错误往自己身揽,让林喏喏更加的内疚,更加的自责,泪水似打开阀门的水龙头无止无尽。</p>
“小乖,别哭了,涛涛那么懂事,是个好孩子,他知道你尽力了,他是不会怪你的。”</p>
不会怪她?</p>
可是她却怪死了自己。</p>
若不是来迟了也不会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若不是因为自己,王子涛也不会出事。</p>
虽贺晨轩和霍瑞久都没有直说,但她懂,从他们刚刚那相互间的那份警告,她都懂了。</p>
当天王子涛的尸体由贺晨轩联系的殡仪馆受理,火化下葬,由于王子涛还小,又自幼被父母抛弃没什么亲人和朋友,仪式办的格外简单,似乎与来悄无声息的来一样,消无声息的走,最终于天地化成一抔黄土。</p>
林喏喏和霍瑞久穿着大红色的衣服不易去那种场合,两人纷纷去商场换了一身纯白色的衣服,还买了一束花,赶过去。</p>
走进贺家墓地,林喏喏顿住脚步,对他看过来的眉眼,“瑞久,谢谢,我知道今天不该来,却让你带我过来……”</p>
今天是他们的领证的日子,是他们的大喜的日子,却偏偏来墓地这种地方,这不吉利她知道,可是她却不得不来。</p>
“傻瓜,涛涛不是旁人。”他薄唇间不是何时竟与她一样泛白色,“在我心他早已是我们半个儿子。”</p>
林喏喏一震,盯着他在风微颤抖的唇,原来涛涛的突然逝去,他并不自己好过。</p>
可是,他却一直充当着安慰她的角色。</p>
“所以我们的孩子,没有不吉利一说,懂吗?”他勾着她的手,轻柔的亲吻风拂过他脸庞的长发。</p>
“恩。”林喏喏重重的点着头。</p>
不论何时,都得他相伴可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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