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紫玲姑娘对昆仑派的了解有多少?毕竟仙缘难求,如果可以的话在下还是愿意去试上一试的。”心中有了决断后,韩诚整个人也显得意气风发了许多。
秦紫玲知道韩诚的出身,猜测其对昆仑派的情况多半一无所知,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拜师前确实有必要了解清楚该门派的实际情况,不能盲目,韩诚谨慎持重的态度她还是挺认同的。
遂点头道:“天下的玄门正宗以峨眉为首,其祖师长眉真人以金仙成道,纵横天下数百年无有敌手,号称道家千年以降第一人,峨眉凭借着其开山祖师的成就和正宗的金仙传承得以领袖群雄。
自峨眉以下,还有昆仑、武当、天师、青城等名门,其中昆仑派前由天仙高手一元祖师开创,一元祖师佛道双修,道法通玄,执掌昆仑时期,门人兴盛,势力庞大,一举奠定玄门正宗的地位。
数百年前一元祖师突然飞升,因没有留下由何人继承掌门之位,导致门下数十位长老各自为政,各设各的门规,各收各得弟子。
当弟子的犯了戒条,当师长的则包庇纵容。久而久之,双方势成水火,内斗不息,四分五裂,门派渐渐衰落。
武当派的情况与昆仑派也极其类似,开派祖师张三丰突然白日飞升,以致教内无人做主,门下长老也是内斗不息,一度差点灭教,如今虽然挺过来了,门派势力也是空前衰弱了。”
听到这,韩诚内心隐隐有些震惊,原著上讲得与事实偏差似乎并不大,没想到这些年不仅魔门势力大衰,就是昆仑,武当那些名门竟然也都同时跟着衰颓了,难怪峨眉能应势而起,大兴于天下了。
照这么说,去昆仑也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啊,门内那么乱,情形似乎也不必旁门好到哪,秦紫玲为什么会建议自己拜师昆仑呢?
韩诚心里有些不解,目光疑惑的看向了秦紫玲。
秦紫玲读懂了韩城的意思,嫣然一笑,说:“道友不必着急,容紫玲慢慢道来,昆仑之前确实挺乱的,但是近年来,特别是在昆仑四友共掌门派后,境况已经大有改观。
以修为最高的昆仑四友为首的诸位长老彼此联合,打败了其他的长老支脉,清理门户,获取了教中大权,门中不服管束之人不是遭到了惩戒就是被逐出门派,虽然元气大损,好歹已经恢复了秩序,而且有完整的天书传承。
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之下,去那里求道也不失为一条出路,韩道友觉得紫玲说的是否在理?”
“嗯,有道理。”
韩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的居室后,他又在心里仔细考较衡量了一番利益得失,最终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到时候若是不能如愿,在另做打算也不迟。
主意已定,他就打算向秦家姐妹辞行了,这几年为了求生,一直待在谷内没日没夜的修炼,打扰了秦家姐妹两三年,他一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内心挺愧疚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总算突破了凌虚,有了一些自保之力,修为短时间内肯定是再难有突破了,是时候离开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韩诚第二日就和秦家姐妹提出了辞行。
秦紫玲早就有了思想准备,表现的到还好,秦寒萼却是一脸的惊讶与不可思议,她二话不说,将韩诚带到了自己的练功密室中,开启了禁制隔绝掉内外消息后。
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得一阵稀里哗啦,脸上充满着留恋与不舍,他泪眼婆娑的看着韩诚,泣声道:“诚哥真的要走么?”
“……是的。”韩诚见其没一会儿一双明眸就已经哭肿了,全没有以前的活泼。这两年从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她,心中一阵心疼。
“能叫我一声萼儿吗?”
见韩诚沉默不语,秦寒萼泪水忍不住又掉了下来,低声抽泣道:“就叫这一次,一次都不可以吗?”
韩诚心下一软,脱口而出道:“萼儿……”
几年相处下来,他对秦寒萼充满了好感,同样,秦寒萼对他的那份情,他也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一二,只是一直不肯捅破那层膜。他怕自己心一软,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秦寒萼听到韩诚终于改口叫自己“萼儿”而不是“妹妹”了,心中高兴与酸楚掺杂,高兴的是韩诚终于松了口了,但酸楚的却是这声“萼儿”来的太晚了,忍不住又一次泪奔。
见寒萼还在低声抽泣,韩诚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疼,赶忙伸手轻轻的替她插拭了眼角的泪痕,动作十分的温柔。
感受着韩诚的柔情,秦寒萼梨花带雨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见他这么在乎自己,心里暖暖的,但是一想到对方马上就要离开了,心一下子又冷了下来,瞬间变得冰凉冰凉的。
韩诚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里又是一阵酸疼,摸了摸秦寒萼的小脑瓜,故作轻松的说:“傻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的,有相聚就会有离别,不要太在意了。”
“嗯。”
秦寒萼苦涩一笑,伤感的回道:“诚哥天资英纵,有着远大的追求和抱负,萼儿知道小小的紫玲谷是束缚不住你的脚步的,诚哥放心吧,萼儿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的。”
“如此最好不过了。”见其真的想开了,韩诚心头一松,愧疚之意顿时消减了几分。
就在这时,秦寒萼已不知不觉从怀中取出了一份玉帛,并迅速的将这张玉帛塞到了他手上。
“这是?”看着手中的这份薄薄的玉帛,韩诚有些疑惑的道。
秦寒萼用手指竖在嘴中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声说道:“这上面摘录的是木石潜踪之术,是家母的隐身绝技,遇到敌袭时,只要默念咒诀,便能立马变成树木或石土,和周围的树木山石融为一体,这门术法很是方便偷袭和逃生,诚哥快快将其默记下来。”
“竟有如此奇效?”
韩诚一听这术法的威能,又是惊讶又是心动,这可是能保命的术法啊!
实用性很强,如果学会了,等于是凭空多了几条命,对一介散修来说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然而正因为重要,韩诚有些犹豫了。
“这是你的家传绝技,我这样不好吧?”
秦寒萼破涕一笑:“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进练功房前萼儿早已开启了最高级别的禁制,姐姐在外面是听不到的,诚哥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