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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厂公独宠“他”最新章节!晋|江文学城看正版, 有红包, 有萌萌作者可调戏~  且配方里还有一剂胡粉, 实际是铅化合物, 虽然有实实在在且短时间内便极为显著的美白效果, 但若长期使用,铅元素经由皮肤吸收, 很有可能会造成铅中毒。

    这张方子虽然是胡来, 但却给了莫晓启发。宫中上至妃嫔, 下至宫女,有哪个女子不爱美不想自己皮肤更好的?别说女子了,就是丘太医那张老脸还天天抹面脂, 没事就对着镜子数皱纹有没有多两根呢!

    这个时代已经有面药面脂售卖,多以动物油脂为基底, 调和各种有护肤消炎效用的药材,高档些的再调以香料。这些面脂滋润防皲裂的效果确实不错,但毕竟以脂肪为基底,虽然易于保存,却偏油腻, 更适合干燥型肌肤的人或是中老年人用, 或是用来涂手涂脚, 却不能适合其他肤质的人使用。

    她若是能针对不同肤质研发不同的面药面霜,还可以加以细化, 让其有美白、保湿、红润等等不同功效, 那虽不能说是独霸市场, 至少也是条生财之道。万一太医院干不下去,这就是她给自己找的退路了。

    她既有了想法,这就兴致勃勃地查医书找验方,列出几种配方,回家路上路过药店与杂货铺时,买齐了用具与原料。

    柳蓉娘见她与冬儿提着大包小包进门,惊讶地问道:“相公带了什么回来?”

    “多是药材,还有少许香料。”

    柳蓉娘伸手接过时果然闻到一股药味混着香料味,更觉奇怪:“相公买这么多药回来做什么?”

    莫晓将她拉到屋内,将自己想法说了。柳蓉娘点点头:“若是能制成倒是个好生意。街口那家香粉铺子卖的面脂我总觉太油,冬日天干,手上抹一些还行,到春夏就根本用不上了。”

    莫晓心道她这东西做出来也不会是放在普通街口铺子里卖的,手工制作数量少,卖得便宜不如不做,除非建作坊扩大生产。这些暂且不用对蓉娘说,目前还只是研发阶段,有成品了还需通过多次测试与试用。好在如今她在太医院,工具与参考书籍都齐全,轮到值夜班还能多休一天,她就有时间研发了。

    -

    隔了几日莫晓去宫中侍值,薛熙春再次找了过来,她脸上的肿块已经完全消退,只是还有些微红,看着已经不觉异样。她是来感谢莫晓的,并询问是否还有继续服药的必要。

    莫晓微笑道:“已经好转就不必再服药,只是记得这几日内仍不要在肌肤上涂抹任何东西,只要保持清洁,但洁面也别太频繁。”

    薛熙春点点头,双手奉上一包东西:“还是莫太医回春妙手,这是一点谢仪,宫里采买不便,还请莫太医不要嫌弃东西简陋。”

    莫晓急忙摆手:“替宫人看病是我的职责,治好了也是本分,怎能收你的谢礼?我不能收。”

    邵望舒也在,听见莫晓的后半截话,伸头过来好奇问道:“什么好东西?有我的份儿么?”

    薛熙春道:“那就要问莫太医了。我送出的东西可不想再拿回去,他若是不肯收就给你了。”说着将包袱往邵望舒手中一塞,笑着告辞离去。

    邵望舒莫名其妙地看向莫晓:“怎么回事?”

    莫晓无奈,打开包袱看了看,是一幅花样华美的织锦面料,她不是很懂,邵望舒倒是识货,惊叹:“这是蜀锦!看纹样是今年的新料子。”

    莫晓斜眼睨他:“你怎会如此精通这些女人的物事?”

    邵望舒苦笑:“我家里一个老娘两个妹妹,三个女人一台戏,耳濡目染而已。”

    闻言莫晓不禁挑眉:“不要看不起女人。”

    邵望舒连连点头:“不敢不敢。”说着摸了摸自己耳朵,“说起来我就觉得耳根疼。”

    “为何会觉得耳根疼?”

    “从小就被我娘扯的……”

    莫晓朗声大笑,邵望舒亦大笑起来。

    -

    莫晓将蜀锦带回家去,柳蓉娘见了果然十分喜欢,量着尺寸盘算是做一件宽袖斜襟短袄儿,还是做一件窄袖褙子。

    莫晓见她喜不自胜,乐在其中的样子,忽然就有种满足感充溢心胸,还有作为撑起全家的顶梁柱的自豪感,不能给她们性福,至少能给她们衣食无忧吧?

    她做成第一批面霜后先让柳蓉娘在手腕与耳后测试,没有过敏反应后,让她试用了几日。柳蓉娘本来肤质就不错,莫晓的配方又温和,不是急功近利的速效配方,只是试用几日,并没有明显变化,但确实光滑滋润不少,也无油腻之感。

    她又给了两个妾侍一人一小盒,让她们试用。她们两个用下来都觉得挺舒服。

    于是莫晓便带了一小瓷盒温和滋润型的面霜去找薛熙春。因为她最近刚有过敏反应,莫晓让她在手腕内侧与耳后先抹少量试试。

    等着结果的时候,莫晓与薛熙春聊了几句天气与京师中最近的新消息,便很随意地问起她知不知道东厂最近在查什么大案子。

    她与宫女们处得熟悉,得知薛熙春的舅舅叫钱玉,在东厂担任掌班,是个级别不低的“中层干部”,应该会知道些许消息吧。

    另外她了解下来才知,东厂根本就没有“司班”一职!那天芮公公上她家来时,根本是杜撰了一个官职!

    薛熙春摇摇头:“舅舅可不对我们说这些。且我在宫中,甚少见他。最近也没听说他特别忙碌,应该没什么大案子吧……要我说啊,今年宫里出的最大一件事就是惠妃那事儿了,但也不是最近的事呀,有好几个月了。”

    莫晓心中一动:“那是什么事?多久以前的事?”

    薛熙春疑惑地望着她:“莫太医应该知道啊?”

    莫晓照例搬出她那套失忆论来,薛熙春听过后恍然点头,接着压低声音道:“娘娘怀胎九月,小产诞下一子,可惜……”

    莫晓在太医院这么些日子,只知皇后一直无所出,大皇子是三年前由丁昭仪诞下,丁昭仪母凭子贵,升为康妃。而陈贵妃最近才为圣上诞下二皇子,却从不知道还有另一个新生的皇子,加上薛熙春说可惜,莫晓很容易就猜到,这位皇子没能活下来。

    果然薛熙春接着声音更轻地道:“……出生时就没有气,听说全身青紫,在娘胎里就……”

    一旁的年长宫女斥道:“行了,少传这些有的没的,小心祸从口出。惠妃娘娘是苦命人,小皇子也是,哎,这都是命。你记着这个就行了。”

    薛熙春俏皮地吐吐舌头,闭口不言。

    莫晓让她看看涂面霜的地方可有发红。

    薛熙春抬腕瞧了瞧:“没有。”

    莫晓便将这盒面霜送给了她,算是回报她送来的蜀锦,但叮嘱她:“保险起见,你再等一夜,若是明日早晨起来手腕与耳后都无发痒发红等异常,才可以用这涂脸。”

    薛熙春笑着答应了。

    -

    莫晓回到太医院,对于薛熙春所说惠妃早产死胎一事,她心中总是放不下,这就去册库请书吏帮忙翻查记录。

    帝后包括妃嫔所有就诊过程都有记录,包括病症与所开药方,都要交予御药房,但这些记录都归档于宫中,在太医院的册库是查不到的。但御药房的药品是由太医院供给的,太医院这里有对应药品进出记录。

    莫晓自从遭吏部的老书吏索贿之后,意识到与这些文职人员搞好关系的重要性,自进了太医院便有意与书吏多接触,有时柳蓉娘多做了些好吃的点心,她便带来分赠他们。

    柳氏的厨艺相当不错,所做点心得到这些书吏的一致称赞,其中更有一名姓孔的书吏与她颇为说得来。她开口请他帮忙查看一下记录,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她请孔书吏着重寻找早产时所应用的相关药材,果然让他找到,六月太医院向御药房送了不少益母草,还有其他小产滑胎后止血化瘀的治疗药材。

    可惜薛熙春记不清具体日子,而莫晓已经全无过往记忆,要不然对于当时情形多少也能了解一些。

    莫晓出了册库,往南厅而去,却被一群人堵住去路。她定睛一瞧,当先的是她没见过几面的太医院最高直接领导鲁院使,在他身边的则是同署的几名太医,资历都比她老。她急忙作揖,一一行礼过去。

    然而面前这一众太医却个个神情不善,鄙夷不屑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亦有之。

    鲁院使满脸沉肃地望着她:“莫太医,你擅自盗用太医院的药材,以谋私利,此事可当真?!”

    夏日炎炎,正当午时最为燠热的时候,蝉鸣得声嘶力竭。阳光炽热,粉白墙壁明晃晃地反着光,亮得刺眼,墙头上青黑色的瓦片都被这毒辣的日头晒得发白!

    宅子后门,窄巷边有棵十几年树龄的大桑树,枝繁叶茂,高大如许,桑叶几有人头般大小,在如此炙烈的阳光下却也被晒得发蔫软垂。

    在桑树浓密的树荫底下站着两人,垂下的茂密枝叶遮挡住了头脸,只能瞧见身形,其中一人身形削瘦,穿着件青衫,手中提着包袱,肩头还斜搭一个背囊。另一人则娇小窈窕,着一件杏红衫子与白裙儿,握着条飞燕绣帕,在双手中扭来绞去。

    “你……你要等我……”女子声音细弱,带着哭音,颤声道,“此间事一了,我就……”

    男子柔声道:“你别担心,我一定会等你的。”

    “我……我,我还是怕……”

    “嘘——别再多说,小心隔墙有耳。只要一切都如之前商量好的那般处置,就定会顺利的!你快回去吧,别给她们瞧见了。”

    “嗯。”女子轻声答应,向门口走了两步又依依不舍地回头,发髻上斜插的金步摇随着她回头动作而晃动。

    那青衫男子却看也不看她匆匆离去。

    她原地站了会儿,始终不见男子回头。

    蝉鸣得越发凄厉起来。

    瞧着那一道削瘦的身影径直大步去远了,她黯然神伤,垂眸回身,走近半掩的黒木门扉,推门而入,却没有如往常那样关门上锁,反而将后门就这样敞开着。

    她快步穿过后罩房与正屋之间狭窄的走道,绕至屋前头,直到槅扇门前,本来慌乱而急促的步伐突然一顿,几次抬手,到了门前却又都放下了。她回顾四周,再又看回门扉,似乎鼓起极大勇气才用力将紧紧关闭着的门推开。

    她并未进屋,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便放声尖叫起来:“啊!————”接着尖声大喊,“救命啊!救命!!出人命了啊!!”边喊边向院子外奔去。

    莫晓仍然混混沌沌迷迷糊糊时,忽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尖叫声,把她惊得浑身一颤,猛然睁眼,满眼都是昏沉暗影,如暮色烟重,看不真切。

    那道尖叫仍在她鼓膜上回荡,她却只觉腹部剧痛无比,有如刀割!!

    但她躺在地上,浑身发软,瞧不见自己肚子,只好伸手去摸。双臂都酸软无力,有如灌铅般沉重,她费尽全力才勉强抬起右手,摸到自己腹部。

    冰凉,潮湿,粘腻。

    她心慌地抬手,模糊的视线中,满掌都是暗红的血!!

    这是怎么了!?

    她侧头看向周围,失血过多让她头晕目眩,浑身发冷,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依稀可见身边不远的青砖地上丢着一把带血的刀。

    刀锋锐亮,血色暗红。

    草他大爷的!草他祖宗十八代!!从来不骂脏话的莫晓无声地咒骂了好几句。她不是“腹痛有如刀割”,她是真的被刀割了,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被捅了!

    家属是不是疯了,她休了三天假,今天才开始上班的,那病人也不是她看的,他们捅她干什么?!

    她眼睛睁不动了,闭上眼,那尖叫呼喊去得远了,她听不清声音的主人在喊什么,只依稀分辨得出是个女人。

    这是医院啊……哪个新来的护士这么慌乱,没见过血么……

    真冷啊……怎么没人替她止血呢……就算不是外科医生,马丽也该知道先替她紧急止血吧?难道她也被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