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絮絮叨叨说着狐族与灰仙一族罪名的时候,我却在想背后的问题。
我记得之前沧浪去找黄三爷的时候,还提过用灰仙一族的少女代替纯阴之体的少女。
那个时候沧浪也是同意的,但为什么现在这两边却弄到了一起去?
是因为共同的利益吗?
还是因为西王母在背后拉拢?
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骊山狐族确实靠上了西王母。
只是现在不知道,这一点君子他们知道不知道。
如果君子他们也被蒙在鼓里,那么我会再次为那骊山姥姥狐四娘鼓掌叫好。
“三爷,你现在跟狐族,灰仙一族已经彻底的决裂了,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
黄三爷怅然道:“我也不知道,这儿要变天了。若不能急流勇退,就只能明哲保身。
现在暗潮涌动,西王母时刻准备卷土重来。
而我听说,万妖城内部也不是太和谐,终究要有一场大战要展开。
罢了,我琢磨着将梨园洞天,迁移的远一些,我只想跟婷婷安安稳稳过一生。
这酒宴,不办也罢。这光景,平安是福。
我今天回去,立刻远遁。
所以对不住了,这酒,以后若有机会相见,我再补上。”
说着他抱了抱拳,化为一道妖气瞬间远去,渐渐气息也在风中消散了。
雪似乎越下越大了,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入眼处,皆是苍茫。
“小九哥哥,咱们也回去吧。
我突然不想见姥姥了。”
妲千千甜甜一笑,让我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好,回去,不见就不见吧。反正骊山狐族也早已与你无关了。”
“嗯,以后我就跟着小九哥哥,你去哪我去哪,你别忘了,三年之约可是要到了。”
“咳咳,哎呀,风好大啊。走吧走吧。”
妲千千恨恨的跺了跺脚:“哼,我知道你听到了,你别想赖账。”
我快步走了起来,妲千千跳到我背上,往我衣领里扔了个雪球,恨恨的锤了我两下。
“大坏蛋,让你不负责任。”
“嘶,你这是没挨过打是不是?你给我下来。”
“就不下来,有本事,你咬我啊。”
妲千千的笑声,在这雪夜中传出很远很远。
然后,雪崩了。
妲千千的笑声戛然而止,我则撒腿就跑,瞬间出现在车脚店中,然后在周围布置空间结界,将外面的雪花全挡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妲千千趴在我肩膀上,身子一抖一抖的,似乎在忍着笑。
我没好气的反手拍了她一下:“到家了,还不下来?行了,这儿安全了,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嗝儿。”
老道士竟然还在房顶上,一动不动,如今身上早已落满了雪,像个雪人。
“你是打算把自己变成雪人?”
老道士睡眼惺忪的抬了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捏了个雪球,啪的落到了妲千千的脑袋上。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以天为盖地为席吗?
我用雪当被子,不是很风雅?”
我摇了摇头:“没看出风雅,只看出一个傻子。”
老道士顿时大怒,翻身下了房顶,指了指周围的几个房间:“房间你们都空出来给那些女孩住了。
你们都有地方住,难道要让我去把那些女孩睡了?”
我目瞪口呆:“这么禽兽的想法,你居然都有过,你还是人吗?”
老道士一脸的憋屈:“你们一定是故意的?我之前不就是在房顶上唱歌来着,你们竟然连房间都不给我留一个我招谁惹谁了?”
妲千千偷偷捏了个大雪球,想偷袭老道士,却被老道士一把按着脑袋,然后抬脚给踢进了我与寒若雪落落的房间。
我就听到妲千千哎呦哎呦的交换,并发誓要把老道士的屁股打成八瓣。
“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跟她计较什么。
老黑,你是不是故意的?”
断阴阳抱着被子,打着呵欠走了出来,瞪了我们一眼:“你,还有你,多大的人了?幼稚!
房间让你们,我跟她们几个挤一挤。
真的是,多大人了,一点不让人省心。”
黑牙顶着两个黑眼圈走了出来,一脸郁闷。
老道纳闷道:“怎么?软了?”
黑牙有气无力的比了个中指,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种话,你有种当着她的面说试试?”
老道哈哈一笑:“我又不傻。只是这雪,怕是一时半刻停不下来了。
这天,格外的长啊,我这老骨头都睡散架了。
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十八救回来的那十个女孩,从回来就一直在睡,到现在都没醒。”
老道士无心一句,却让我皱了皱眉:“一直没醒?”
“可不是,我就一直躺在屋顶,有什么动静,不可能瞒得过我。”
我们三个插着袖子,抱着膀子蹲在屋檐下,怔怔的看着血花落在无形的屏障,继而消散。
看了好一会,黑牙说道:“要不你把结界撤了吧,干看着雪落不到地上,挺无聊的。”
老道士白了一眼:“你应该倒房顶上睡几个小时,试试雪花的给你的关爱。”
黑牙嘿嘿一笑:“同样的,我也不是个傻子。”
“这么说,你是故意的咯?老子就知道是你这王八蛋,信不信老子掐死你!”
我叹了一口气,赶忙把两个人分开:“行了,差不多得了,多大的人了?能不能跟我一样成熟?”
两个人齐齐冲我比了个中指,然后我们三个人继续抱着膝盖蹲在屋檐下。
“对了,你们两个怎么出去那么久,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跟沧浪交手,救了黄三爷的事情,粗略的说了一遍,两个人不吭声。
“嘛呢?听故事呢?就没什么想说的?”
黑牙打了个哈欠,黑眼圈越发的重了。
“你想听什么啊?你该分析的不已经分析了吗?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但是就算你知道了骊山狐族投靠了西王母,那又怎么样?
你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抓纯阴之体的女孩吗?”
我怔忡了半天,然后才拍了拍脑袋:“对啊,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老道士讥笑道:“所以说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舍本逐末,道爷很想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