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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断阴阳，还有黑牙，是属于陈年老酒。</p>
他们回来了，我倒也没有觉得有多么的激动，只是几个女孩哭的眼睛都肿了。</p>
因为在我看来，他们本来没有离开过。</p>
黑牙把老道士给轰走了，占了他经常喝酒的地方。</p>
“一个人一个人吧，你打算怎么跟落落雪儿她们说？”</p>
我苦笑一声：“没想好，这阵子过的太安逸了，安逸的我都快忘了那里还有一个大麻烦。”</p>
黑牙把一罐啤酒放在我身边，目光放在遥远的天东之地。</p>
“十八，其实有一个问题，在我心里放了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问。</p>
这么多年，你怪我吗？”</p>
我看了看他，发现他一脸的凝重，似乎这个问题真的很严肃似的。</p>
我笑了笑：“怪你？为什么要怪你？”</p>
“你成为今天这个样子，其实我一直觉得当年若不是我把你拉入通天巷，这些你本可以避免的。”</p>
我摇了摇头：“怎么？成了鬼差变得矫情起来了？”</p>
“不是矫情，我这已经算是经历了两次死亡了，每一次我都有新的感受。</p>
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p>
有的人忙忙碌碌一生，好日子没过几天结束了。</p>
而有的人，可能没有多少钱，却快快乐乐过完了一生，把所有能尝试的东西都尝试了一遍。</p>
而我们呢？</p>
除了不停的战斗，死亡，离别，得到了什么？”</p>
我皱了皱眉，这个问题有点超纲，已经升到了哲学的范畴，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p>
黑牙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时常觉得有些后悔，但后来想想，又觉得后悔的没有任何的道理。</p>
我们这一行，紧张，刺激，这在当时可能正是我喜欢的。</p>
所以才不顾老爹反对，离开家，当了狗屁的拘灵使。</p>
你没有想过，你后悔不后悔？”</p>
我摊了摊手：“正所谓往事不可追，我有那功夫，不如想想以后该怎么办。</p>
怎么说呢，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p>
于其对过去的事情后悔，不如想想以后怎么才能让自己不后悔，这个岂不是更有意义？”</p>
“你觉得你做的事情，有意义？”</p>
“当然，关系天下的大事，自然是十分的有意义。”</p>
黑牙“嘿”了一声，冲我了大拇指：“行啊，可以，现在的思想觉悟越来越高了。</p>
行吧，你既然自己看得开，也不用我多嘴，总而言之一句话，万事小心。”</p>
我点了点头，拉开拉环，把啤酒一饮而尽。</p>
“这味道怎么怪怪的？果汁？”</p>
“嗯，果汁，喝酒，终归对身体不好。”</p>
“嘿，你一个阴灵，现在倒想起来养生了。”</p>
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今天的月色很棒，月亮大如银盘，挂在头顶。</p>
月亮影影绰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吴刚在砍树。</p>
黑牙也没说话，躺在房顶，头枕着双手，微眯着眼睛。</p>
月凉如水，微风不燥，安静祥和。</p>
黑牙后来干脆闭了眼睛，他不愿意看到我飞遁的身影。</p>
今天由于黑牙跟断阴阳的回归，几个女孩都喝大了。</p>
妲千千贪杯，头脚下的倒在了桌子下。</p>
落落把刀鞘当成了麦克风，又喊又叫，发泄着这三年积攒下来的凄苦。</p>
寒若雪最安静，坐在沙发睡着了。</p>
小衣一如既往的跑出去巡逻了，也不知道今晚哪个不长眼的亡灵又倒了大霉。</p>
老道士不知道被黑牙赶走之后，不知道猫到哪个角落去了。</p>
挺好，这样离开，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p>
电光划破东海，我落在了蜃楼之。</p>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一个人竟然也在。</p>
小衣！</p>
经典的鬼差套装，挎着刀，拿着鞭，静静的站在甲板。</p>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p>
小衣一脸得逞的笑意：“雪儿姐姐知道你要走，所以让我跟着你，照顾你。她说你太笨了。”</p>
雪儿……</p>
我沉默了半天，最终缓缓叹了一口气。</p>
这个女人，太聪明了一些，我那点小心思，怕是早被她看穿了。</p>
“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回去吧。”</p>
“那可不行，我已经答应了她要保护你，我现在回去了，怎么跟她们交代？”</p>
我有些无语：“我？需要你保护？别闹，快回去。”</p>
小衣一挺胸口：“哼，你很厉害吗？不要忘了，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p>
而且，算你本事我大，但是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我起码还能替你收个尸不是？”</p>
我……</p>
这女人能不能巴望我点好？</p>
二话不说，一把把她抓起来，然后团成一个球，走你。</p>
一脚飞天。</p>
我看了看小衣飞行的距离，应该能落到岸。</p>
虽然是雪儿的好意，但这丫头跟着我实在是有点太危险了。</p>
“帝君，您这样做，不怕娘娘怪罪？”</p>
娘娘？我嘴角不自主的抽了抽，这应该是指雪儿落落她们吧，只是这个称呼，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别扭。</p>
“以后叫夫人。”</p>
“是。”</p>
“这不用你们操心，起锚，目标天东若木，出发。”</p>
牛头还想再说什么，被我踹了两脚，灰溜溜的跑掉了。</p>
今晚，火气似乎不小。</p>
我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了脑后，拿出一个东西。</p>
看到这个东西，我面前顿时浮现出一个身影，钟离眛！</p>
唉，我叹了一口气，这家伙临死之前跟我送来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星图，还有一个罗盘。</p>
其实这两样东西，我已经看过了很多次，但对星象没有研究的我，根本看不出什么头绪来。</p>
而且，这星图放在罗盘之的时候，会形成3d投影的效果。</p>
这星图的绘制，还有罗盘，都是大秦帝国时代的产物。</p>
跟这个蜃楼的控制枢差不多，都像是来自高科技的产物。</p>
这一点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如这个蜃楼的黑龙令，根本没有能源驱动，消耗的是人体内的灵力。</p>
而这星图跟罗盘也是，只要灌注灵力，会发挥效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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